還別說,人家李天昊的這一番話說出來之後,別說是祁淵他們諸將,甚至就連李天昊的親哥哥李天一都情不自禁的暗自讚歎,看來人家少王爺宋義還真是慧眼識英雄。

這別的不說,就隻是眼前的這個李天昊,就絕對是個幹練人才。

就在這時。宋義朗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切依照李侍衛長你自己自行定奪吧,等會咱們的大家散了之後,我自會和於先生認真的斟酌一份密奏,屆時你們便立即動身便罷。”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接著繼續說道:“這樣,你現在就暫且下去,先去自行準備你自己的一切,隨時聽候於先生的吩咐。”

於幹道:“現在是酉時剛過,估計頂多戌時我們這邊就結束了。這樣,時間緊急,李將軍你暫且回去稍事準備歇息。等到了醜時一過,老夫這邊便可以一切就緒,所有人等也都給你安排妥當,你們寅時便可以出發了。”

李天昊道:“一切謹遵少王爺和先生將令,屬下這就暫且下去自行準備去了。”

說完之後,他再次恭恭敬敬的衝著其他的諸將施了一個羅圈禮,趕緊的快步走了出去。

他這邊離開自是不去管它,人家宋義朗聲說道:“好了,這第二件的事情就暫且算是告一段落,先生還是趕緊的往下繼續吧。”

於幹道:“這第三件事情,那就是接下來咱們秦王府究竟如何的進行相應的軍事部署,以應對當前的這種極其尷尬的局麵,還請各位趕緊的定下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

宋義道:“不錯,這的確才是當前最為緊迫的一件大事,絕對的不容有半分的馬虎。”

尉遲連城道:“那好吧,既然如此,那俺尉遲連城也就不客氣了,俺就先說說我的真實想法。”

宋義道:“那就請舅父先說說吧。”

尉遲連城道:“實不相瞞,早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就對王爺千裏奔襲的冒險做法頗為不以為然。要是依著我的意思,咱們索性直接從楚西郡這邊按部就班的打將過去,估計現在早就已經把楚西郡打下來了。”

宋義道:“行了,還都到了什麽時候了,舅舅怎麽還有這麽閑心去說那些怪話。”

尉遲連城道:“算了,過去的不說也罷。現在既然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那咱們還有什麽好說的,直接抽調重兵,先壓到楚西郡的邊境再說也就是了。這要是那個偽楚王趙興真的識趣,把王爺他們乖乖的送回來便罷,如若不然咱們便直接全麵出擊,還是先把他們的楚西郡打下來再說。”

祁淵道:“話雖如此,但是如此一來,豈不是又跟咱們王爺早先的本意大相徑庭了呢?”

尉遲連城道:“什麽意思,這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還能心存那種婦人之仁呢。這下好了,現在咱們的王爺都已經成為了人家階下囚了,怎麽我的祁大將軍您還能說出如此幼稚的話語!”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冷冷的說道:“說句心裏話,到了現在,我不禁的暗自思量,當時你們這些隨駕的將軍到底都是在想些什麽,怎麽可以隨隨便便的讓王爺臨陣冒險呢。這下好了,你們倒是完好無損的回來了,可是偏偏卻把王爺和人家劉大將軍他們擱在那裏了……”

聽到這裏,祁淵再也按耐不住,蹭的站了起來,滿臉通紅的爭辯道:“我說尉遲將軍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這是在追究我等臨陣脫逃,坐視王爺孤身赴險的重罪嗎?假如這真要是如此,我姓祁的自己認罪便是,誰讓我沒有真正勸阻王爺親身赴險呢。”

說到這裏,他接連咳嗽了幾聲,接著繼續義憤填膺的說道:“但是、但是你尉遲將軍卻是不能連累人家吳將軍和陳統領、李統領他們三位,因為當時人家吳將軍和李統領的確是奉命殿後,而人家陳統領他們卻是先行立下大功的……”

尉遲連城道:“祁大將軍你這是幾個意思,你這剛剛暫時接任了劉大將軍的副都督之職,便開始當眾拉山頭、搞自己的小幫派了。說你自己的事情,那就說你自己,怎麽還又呼啦一下把人家吳將軍他們一塊劃拉過來呢,哼哼!”

聽到這裏,宋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隻聽他沉聲說道:“行了,舅舅,您又何必如此的咄咄逼人呢。再說了,人家祁將軍又沒有多說什麽,您怎麽還又硬生生的給人家扣上那什麽、什麽帽子了呢。”

說到這裏,他故意狠狠的瞪了尉遲連城一眼,接著繼續沉聲說道:“再說了,人家祁將軍他們一切都是謹遵父王的軍令行事,沒有半分的自作主張,這明明是咱們早就中了對方的圈套,這才到了現在的這個尷尬局麵,那又豈能隨隨便便的歸罪責難任何人呢。”

於幹道:“行了,少王爺您也少說幾句吧,尉遲將軍原本就是這個粗魯性子,或許人家他的本意也並非如此,因此要是無意之間衝突了祁將軍,還請祁將軍出於大局考慮,多多見諒才是。”

聽他如此一打圓場,再看看自己似乎真的有點犯了眾怒,尉遲連城的臉色接連變了幾變,這才強自打起笑臉陪笑著說道:“少王爺訓斥的是,於先生教訓的也是,這都是俺尉遲連城的無心之過,隻圖自己嘴巴痛快了,還請祁將軍和諸位將軍見諒才是。”

見他如此,祁淵也隻得強壓怒氣,朗聲說道:“算了,咱們自家兄弟,這自己的牙齒說不定還會咬到自己的嘴唇呢。既然如此,這點小事又算的了什麽呢,還請尉遲將軍不要太過自責才是。”

於幹道:“這不就結了嘛,大家吵吵鬧鬧也是純屬正常,還望大家誰也不要真正往心裏去才對呀。”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看了宋義一眼,接著繼續朗聲說道:“當然,雖說剛才尉遲將軍頗為魯莽,但是他的意思也已經是表達的很明確了,那就是希望趕緊繼續調派軍隊往楚西郡一帶集結,以期真正達到重兵壓境的目的,向對方施加壓力。”

尉遲連城道:“不錯,正是如此。要知道,咱們在早先的時候,雖然也是大張旗鼓往那一帶增兵,但是咱們自己的高層都明白,那不過隻是迷惑外界的一個假象而已。說到底,現在人家曹將軍手下的實際兵力,充其量也就三萬人吧。那多出的一萬人馬,也都是我們秦東郡和秦西郡各自增援的五千人馬,其它的各地軍隊並沒有如何真正的調動吧。”

於幹道:“不錯,尉遲將軍這一點說的一點不錯,原本咱們王爺就是這樣布置的。因為從一開始,王爺就沒有真正打算去跟偽楚王趙興他們硬拚。”

宋義道:“如此說來,舅舅現在的意思是,想要繼續增調兵馬,把早先的虛張聲勢變為事實,真正的重兵壓境,向對方施加壓力。”

尉遲連城道:“嗯,正是如此,反正咱們現在的整體軍力並沒有如何的真正受損。要是咱們全力出擊的話,別說是他們的楚西郡,說不定咱們還真就能夠一舉打入他們的南都。”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接著繼續說道:“再說了,咱們這原本就是奉詔平叛,本身就是名正言順,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嗎。”

宋義道:“話雖如此,但是現在的形式不同了呀,父王現在的情況未明,假如咱們真的重兵壓境,或者直接強勢出擊,說不定還真就會危害到父王吧?”

尉遲連城道:“其實不然,我倒不是這麽認為。大家可以試想一下,要是偽楚王趙興真想加害咱們王爺的話,那他又何必如此煞費苦心的在那個界牌關上,擺出如此一場連環大戲呢。”

祁淵道:“這倒也是實情,反正就當時的情形看來,對方的確並沒有想要真正為難王爺的意思。”

尉遲連城道:“既然如此,那麽咱們可以繼續試想一下,他們之所以這樣做,那麽肯定就是有圖於咱們秦王府,這才故弄玄虛費盡心機的把咱們王爺誆騙而去,然後再繼續施展他們的圖謀。”

於幹道:“還別說,尉遲將軍這一番話還真倒是說道點子上了,而且不難推測出來,現在的偽楚王趙興他肯定是想著有求於咱們王爺,甚或是咱們再大著膽子推想一下,那便是想把咱們秦王府也拉下水,幫著他們楚王府達到他們自己的所謂目的。”

尉遲連城道:“這不就結了嘛,如此一來,咱們自然必須拿出咱們更加強硬的姿態,這樣才能更好的配合王爺在他們那邊的腰杆子更硬不是。”

宋義道:“話雖如此,但是咱們真要是這樣一來,恐怕那就真的有違父王的本意了。因此說,至少在各方麵的準確消息傳來之前,咱們最好還是安分守己,千萬不能有任何的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