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二拐子道:“實不相瞞,他在真正見到我之後,據他自己所講,他是想拜我為師,做我的那什麽衣缽傳人。敢情,他早就已經從其它途徑暗察清楚了,知道我老殘廢這麽多年一直煢煢孑立、踽踽獨行,無門無派更沒有什麽門人弟子,於是他便想著拜我為師,說是想要侍奉我的晚年什麽的。”

李天昊道:“恐怕這家夥是另有所圖吧,哼哼。”

麻二拐子道:“不錯,我麻二拐子何許人也,又豈能識不破他的用心所在,還不是看上了我老殘廢身上的那點本領,這才借口托辭於什麽侍奉、孝敬什麽的。”

李天昊道:“那後來呢,我諒你也不敢隨隨便便的把咱們雲夢宗的情況說出去吧。”

麻二拐子道:“這是自然,即便是再給俺老殘廢幾個膽子,我也絕對的不敢忘卻咱們雲夢宗的那些禁忌的。”

李天昊道:“我量你也不敢,而且根據早先我對你的伸量察看,也的確沒有發現你曾經有過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要知道,咱們雲夢宗最是神奇無比,隻要咱們自己人一旦比拚上內家元氣,功力高者便可以直接窺視和感應對方的整體情況,甚至就連很多年之前的某些內力上的較大波動,都可一清二楚的感應出來。”

麻二拐子道:“哦,原來如此。敢情,早先屬下要是真的把咱們本門的鳩鵲神功轉嫁於他人,掌門人您隻要一試之下便可以一清二楚了。”

李天昊道:“不錯,正是如此。”

麻二拐子道:“好在屬下還不至於太過糊塗,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早在一開始的時候我便已經看破了,此人是習練邪派魔功一路的不明人物。因此說,即便是咱們雲夢宗沒有那些什麽禁忌,我老殘廢也絕對不會跟這種邪魔外道真正深交的。”

李天昊道:“嗯,正該如此,那後來呢?”

麻二拐子道:“後來,他見我實在太過倔強,便隻留下了一大筆的財物和一個所謂的報恩承諾,便自行灰溜溜的離開了。”

李天昊道:“那後來,你怎麽又想起來,托他介紹到了我們軍師於幹的府上做一名閑散的門客了呢?”

麻二拐子道:“實不相瞞,那一次也算是一個偶然的巧合吧。那一天,我恰巧在咱們的西都城外遇到了他,隨便跟他講起,我一個人在外麵實在是流浪的厭倦了,想找一個安穩的地方借以所謂的安度晚年、了此一生吧。”

李天昊道:“那、那他為什麽沒有提出把你帶到他們忠親王府呢,要知道當時天朝已經大定,而他又是忠親王天雄王爺跟前的大紅人,把你帶到忠親王府那不更是極其的容易嗎。”

麻二拐子道:“不錯,當初他的確是那樣說的。但是我自己堅持索性就留在這西都,於是他便順勢說這個容易,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把我介紹給你們秦王府的軍師於幹便是,反正人家於幹於先生也素來有那什麽‘小孟嚐’的雅號。”

李天昊道:“如此說來,那個龐士雲縱然身世詭異,但是他跟你和你背後的那個骷髏會還真的沒有什麽關聯。即便是你們之間,也不過隻是簡簡單單的那種所謂知恩報恩而已,並沒有什麽太多的交集。”

麻二拐子道:“不錯,正是如此。而且屬下我可以負責任的說,僅僅從我個人的角度而言,我絕對可以保證他龐士雲應該跟我背後的骷髏會有什麽直接關聯,甚至直接就是風馬牛不相及。”

李天昊道:“好了,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咱們那就算了,無需再繼續深究下去了。現在咱們還是直接繼續最後的那個話題吧,那就是你如何能讓我走上那個龐士雲的門路,更方便的去見到他的主子忠親王天雄。”

麻二拐子道:“這個那就更好辦了,剛才我不是已經提到過了,那個龐士雲曾經對我有一個什麽報恩承諾嗎。”

李天昊道:“嗯,那他的具體報恩承諾究竟是什麽呢?”

麻二拐子道:“當時他承諾說,今後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有人向他出示我的熟銅拐杖,他便會盡全力答應對方的相應請求,當然,他的這個曾諾也是有一定的期限的,那就是三次之內。”

李天昊道:“原來如此,那你後來派人去找過他了嗎?”

麻二拐子道:“實不相瞞,除了後來的那次我們在這西都城外的偶遇之外,我還真就沒有輕易的想起過他,甚至我早就已經對此人淡忘的差不多了,也就更別說我有什麽有求於他的什麽事情了。”

李天昊道:“既然如此,那麽現在我要是拿著你的熟銅拐杖前去找他,他應該不會熟視無睹吧。”

麻二拐子道:“這是自然,尤其是像龐士雲他那種深藏不露的邪派中人,更是注重這些所謂的名分和名聲。不是我老殘廢口出狂言,隻要他一見到我的這根熟銅拐杖,即便是真有什麽天大的難題,估計他也會傾力而為的,絕對不至於會出現什麽推脫的意外情況。”

李天昊道:“這是自然,他如若是尋常的黑道中人那還真的不好說,人家他現在是什麽身份呀,可是堂堂忠親王府的二號遮攔人物,自然不會做出什麽有損自己聲譽的事情來。”

麻二拐子道:“不錯,更何況,我估計他的真實身份恐怕至今也是一個謎團,說不定就連他的主子、那什麽忠親王天雄估計也不清楚他的底細。因此說,在這一個方麵來說,我老殘廢但有所求,他龐士雲應該絕對不至於有什麽二話。”

李天昊道:“這倒是一個應該特別注意的實際情況,以他現在如此的身份,自然不肯讓任何人知曉他的那些所謂隱秘。再說了,你的這一身如此功夫恐怕也早就已經真正的震懾住他了,他自然更是不敢有絲毫的違逆。”

麻二拐子道:“還別說,掌門人您這麽一說,屬下我還真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古怪的事情。”

李天昊道:“什麽意思,難不成,此人竟然在後來還膽敢企圖對你有什麽不軌之心?”

麻二拐子道:“這個、這個我還真的說不好。但是,就在我跟他的兩次相遇之後,都曾經緊接著出現過幾次險情,好在屬下自己還能從容應付,倒也沒有真的出現什麽大的不測。”

李天昊道:“如此說來,你應該也曾經聯想到了一些什麽,隻是你自己也並沒有什麽所謂的真憑實據而已。”

麻二拐子道:“不錯,正是如此。而且最為怪異的是,那幾次意圖襲殺我的人,竟然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不是跟我死戰到底、力盡而亡,便是最後見實在無法脫身、索性幹脆服毒自盡。”

李天昊道:“好了,那些事情咱們暫且不去管它,畢竟你也沒有什麽所謂的實際證據不是。”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沉思了片刻,接著繼續說道:“這樣,等我這一趟的公事完畢之後,我還真準備親自出手,好好的伸量伸量現今的這位鬼才龐士元龐大軍師。畢竟,忠親王天雄王爺是咱們天朝舉足輕重的人物,不管怎麽說,既然我已經知道這位大軍師的這些隱秘,那就絕對不能真正的置之不理。”

麻二拐子道:“既然掌門人您如此說了,那麽這一趟就索性把屬下帶上算了,屆時一旦發現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也不至於輕易的暴露掌門人您的真實身份,就讓我老殘廢自己出手料理也就是了。”

李天昊道:“算了,你有這份心就已經夠了。”

說到這裏,他緊緊的皺著眉頭沉思了好大一會,這才沉聲說道:“好了,今日鑒於你如此的表現,早先我先說過的那些懲戒之類的話語,今日就此權且作罷。”

說到這裏,他又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這樣,鑒於最近整個天朝風雲突變,似乎又要到了一個特別危險的臨界狀態,現在你便暫且留在此處,隨時聽候我的調遣。”

麻二拐子道:“既然如此,那屬下一切聽候掌門人您的吩咐便是。好在屬下現在一身的功夫還勉強說得過去,要是掌門人真的需要,一些小事還真應該不是什麽問題。”

李天昊道:“至於、至於你背後的那個骷髏會,從現在開始,你便暫且不要再跟他們有什麽直接聯係了。畢竟那種邪魔外道的殺手組織不是什麽正路子,你能自己跟他們撇清關係,自然是最好不過了。自不濟,咱們雲夢宗的事情不能讓他們知道半點,否則不僅你的罪責難逃,就連他們那個什麽骷髏會,我哪天不高興了也真敢把他們給滅了!”

麻二拐子道:“這是自然,屬下一切謹遵掌門人的號令,絕對不敢有半分的含糊。再說了,這麽多年他們也恐怕早就把我這個老殘廢給遺忘了,否則他們也不會這麽多年一直沒有給我真正分派過什麽正式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