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距離較遠,即便是李天昊再是如何的功力精純,仍舊無法真正的看清楚那些紙張上麵究竟是些什麽具體的內容。

但是,從隱隱約約的一些頭像一類的模擬畫像,卻是不難猜測出,其中的一些紙張應該是一些所謂專門用來追捕要犯的“畫影圖形”。

眼見如此,暗隱在不遠處一個樹杈之上的李天昊,情不自禁的暗自思量道:“如此看來,這位昔日鼎鼎大名的影子鐵衛果真名不虛傳,難怪當年先帝爺天威大帝如此的器重和信任於他。要是自己所料不錯的話,人家李固現在應該是在深夜辦公,研討著什麽重大的案子。”

想到這裏,李天昊一看四下無人,他便輕飄飄的從那個隱身的樹杈跳落了下來,直接一閃身形便來到了背麵那間小房子的近前。

但是,就在此時,隻聽一個像是針尖刺耳一般的聲音,從他耳邊突然響起:“行了,年輕人,既然你有能耐潛到此處,那就證明閣下的確不同凡響。既然如此,那就請自己推門進來吧,老夫我也就不再親自相迎了。”

聽他這麽一說,李天昊頓時心下猛的一個激靈,敢情自己再是如何的小心,終歸那是沒有逃過人家影子鐵衛的耳朵。

但是,事已至此,他自然也不怕人家李固識破他,反正自己這一次原本就是前來麵見此人的。

另外,最為重要的是,人家李固既然一上來就使出了極為高深的“千裏傳音”功夫,那就證明人家李固他也不想就此擴散開來,以免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想到這裏,李天昊直接上前,還真就徑直的輕輕推門閃了進去。

等真正進入房間之後,人家李天昊更是不敢有絲毫的不恭敬,直接不由分說的便上前規規矩矩的行禮叩拜了起來,隻是沒有如何的開口說話。

不僅如此,他這次還真就沒有依照他們天朝所謂的禮法,還是直接依照武林中人的那一套晚輩參拜長輩的禮節。

原本按照人家李天昊的意思,不管怎麽說,自己今天的確是不恭敬在先,這賠罪的頭無論如何還是要先磕下的。

再說了,人家影子鐵衛何等身份,即便是真正放在武林江湖之中,他李天昊如此叩拜那也是沒有辱沒了自己的身份。

要知道,人家李固先是師從昔日邪派的第一高手“天山刀魔”,盡得其衣缽相傳,後來又機緣巧合的被天機老人的無上玄功所降伏,成為了人家天機老人的侍從童子。

但是,別看他僅僅隻是人家天機老人的侍從童子,但是當時無論聲望還是真實本領,他已經儼然是威震武林的一派宗主身份了。

因此說,別看現在李天昊身為他們雲夢宗的掌門人,而且一身功夫也的確登峰造極、鬼神難測,但是在人家李固麵前仍舊隻是一位所謂的“後來新人”而已。

要麽說,這藝高人膽大呢,人家李固眼見李天昊如此進屋,人家他仍舊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在那裏伏案翻看著桌案之上的那些紙張。

這直到李天昊規規矩矩的行過參拜之禮之後,他這才推案而起,溫聲說道:“也罷,要是老夫我沒有看走眼的話,閣下也定當是一派宗師,絕非尋常的江湖中人可以比肩。”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當然,閣下的功夫登峰造極、深不可測,老夫也就不敢再隨便的冒昧猜測了。這樣,閣下既然深夜來訪不吝賜教,那就請開門見山,直接坦誠來意如何?這要是老夫我能幫忙的事情,那定當義不容辭,但是要是老夫真心為難的話,那也請閣下諒解一下。”

聽他這麽一說,李天昊更是暗自思量:“好家夥,這薑果真還是老的辣!自己這還沒有如何怎麽開口說話,更別說有意的顯露自己的功夫了,人家便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

想到這裏,他緩緩站起身來,剛要試著壓低聲音說話,人家李固這邊又淡淡地說道:“算了,想必閣下你剛才來的時候,也已經仔細的暗中察看過了,老夫的這個角落一般是不會有人膽敢隨意的闖進來的。”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因此說,閣下在此間盡可以放心說話便是,畢竟這放眼現在的整個京師中都城中,恐怕也真的很難再找尋到幾個閣下這等身手之人了吧。”

不言而喻,人家李固的意思非常的明確,那就是在現在這個地方,李天昊自是不用太過擔心,大可以放開心態暢所欲言。

當然,要知道人家李固既然敢如此說話,那就肯定有人家他自己的道理。

現在的這禦前侍衛營統領衙門是什麽所在呀,更何況又有號稱京師中都城第一高手的影子鐵衛李固親自在此鎮守,除非真是人家李天昊這等絕世高手,其他人誰敢到此間造次作死呀。

聽到這裏,李天昊稍稍的一整理自己的夜行衣,朗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晚輩我自然也就不再有絲毫的虛套和隱瞞了。晚輩李天昊,現任秦王府少王爺宋義殿下手下特別侍衛隊隊長,今日前來正是身負我家少王爺的重托,前來尋求李前輩相助一臂之力的。”

說到這裏,他趕緊從懷中掏出了那柄包裹重重的七星墨劍,等恭恭敬敬的交到李固的手中之後,這才接著繼續說道:“當然,這空口無憑,我家少王爺這才讓晚輩把這柄七星墨劍一並帶了過來,還請前輩當場驗看!”

聽他這麽一說,李固自是不敢怠慢,趕緊的站起身來伸手接過了那個小包裹,然後一層層的直到打開,直到最後看到了裏麵的那柄七星墨劍。

看到這裏,李固朗聲說道:“如此看來,老夫我的那個世侄還真是位慧眼識英才的精明角色,別看他年紀輕輕,竟然就有這份眼力和胸襟,果真是難能可貴呀。”

當然,人家他的言下之意那是非常的明白了,實際上他正是在暗指那位少王爺宋義,在危難之際及時發現並大膽重用李天昊這個絕頂高手的這件事情。

要知道,現在他手中的這柄七星墨劍那可絕非什麽尋常之物,姑且拋開它本身便是一把絕世寶劍不說。

而且更為重要的,它可正是人家影子鐵衛李固昔日贈與秦王宋傑的一件重要信物,不到特別重大、特別緊急的情況下,他們秦王府那是絕對不會輕易把它派上用場的。

而今日人家少王爺宋義竟然直接把這柄七星墨劍果斷交給李天昊,那就足以證明現在李天昊正是人家宋義絕對信任之人。

換句話說,早先宋義或許隻是看在李天昊一身深不可測的絕頂神功,那才破格攫升於他,當然其目的無外乎籠絡於他,想讓他替自己出力賣命而已。

但是,僅僅隻從這柄七星墨劍便更是可以看出,此時人家宋義絕非隻是簡單的籠絡和利用那樣簡單了,而是早已經直接把李天昊視為真正可以信賴的心腹之人了。

否則,人家宋義斷然不會輕易的把如此重要的七星墨劍輕易交付於他,而且還把早先秦王宋傑的那些隱秘之事毫無保留的告訴他。

眼見人家李天昊假裝渾然不知,李固倒也並不如何的在意,隻聽他接著繼續說道:“要是老夫我沒有猜錯的話,阿義和老於他們這次派你秘密前來,應該正是為了你家王爺的事情吧?”

李天昊道:“不錯,前輩所言極是,正是如此。”

李固道:“那好吧,事已至此,你還是趕緊的簡短截說,先把你們秦王府所掌握的情況說一下,然後咱們再趕緊的相互磋商一下。而且我也已經收到消息,明天一早你們不是還要金殿見駕,當麵向當今聖上進行奏報嗎。”

李天昊道:“嗯,正是如此,而且這一切也正是晚輩事先偷偷走了那位龐大先生的路子,這才終於暫時求得了忠親王天雄王爺的恩賞呢。當然,關於這一節,晚輩也絕對沒有想要對前輩隱瞞的意思。等下在正是講述的時候,該說的那些相應事情,晚輩絕對據實回稟。”

李固道:“那好吧,既然你已經把話說到了這裏,足見你坦坦****。既然如此,那麽老夫我也投桃報李,提前幫你解除一個你當前的小小疑惑吧。”

李天昊道:“願聞其詳。”

李固道:“恐怕閣下你沒有想到吧,你們一同前來的那個劉琦劉縣令,他正是老夫的心腹之人,甚至還是老夫的一個記名弟子。而且,實不相瞞,你們的這一切相應事情,也正是他提前暗中通過特殊渠道通知老夫的。”

李天昊道:“原來如此,難怪晚輩這一路之上總感覺他怪怪的,但是卻又一時之間想不明白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李固道:“如此說來,敢情現在他早就已經中了你的招了吧,否則僅憑閣下如此手段,絕對不會任憑他這麽一個隱患留在那家客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