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淵道:“如此甚好,我現在便立刻剛回到城外的軍營之中,讓吳勝達將軍他們那兩萬精兵也全部暗中準備起來,準備隨時應變。”

說到這裏,他重重的歎了口氣,憂心忡忡的說道:“但願咱們三人今日隻是神經過敏、小心過度了,可是千千萬萬可別再出什麽岔子了,畢竟咱們的宋王爺他老人家還沒有趕回來,咱們整個秦王府可是著實沒有真正的主心骨呀。”

李天一道:“誰說不是呢,別看現在大家都表麵上對現在的少王爺畢恭畢敬、禮敬有加,但是別人不清楚,咱們幾個那可都是心底跟明鏡似的。”

陳天意道:“不錯,正是如此。尤其是,上一次秦東郡的尉遲連城那廝,更是仗著自己是個長輩,竟然膽敢公然的跟咱們少王爺大聲頂撞,甚至還含沙射影的針對祁將軍……”

祁淵道:“算了,誰讓咱們大家夥都是此番的‘敗軍之將’呢,人家尉遲將軍關切之情稍稍重了一點,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嗎。”

李天一道:“嗯,還是祁將軍深明大義。算了,咱們哥幾個還是各按其職謹守好自己的本份吧,至於其它的什麽榮辱毀譽那就任憑他們去吧。”

陳天意道:“這倒是事情,俺老陳也不是那種死心眼的人,隻是氣不過他尉遲連城和那個陰風陽氣的曹誌敬他們兩人而已。再說了,咱們敗了就是敗了,被人家小瞧小看了那又有什麽呢。”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接著說道:“對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咱們此番各自前去暗自準備,你們看咱們是否先派一個人跟少王爺他們打個招呼,也好讓他們知道咱們已經有所準備了。”

祁淵道:“話雖如此,但是咱們的少王爺和於先生那都是什麽人物呀,既然咱們三人能想到的,那麽他們也可能能夠跟咱們想到一塊去的。”

李天一道:“既然如此,那咱們那就別再此囉裏囉嗦了,還是趕緊的去辦正事吧。”

他們三人各自去暗自準備暫且不說,且說剛才他們眾人剛走一會,便隻見兩名白鎧甲士摻扶著一個麵色蠟黃的尋常百姓打扮的中年人走進了剛才的內堂。

這時再仔細看時,此人的嘴角和衣襟之上都有血跡,而且還應該是剛剛噴吐過鮮血的那個意思。

更有甚者,現在他要不是人家兩個白鎧甲士左右強行攙扶著,估計自己連正常的走道都不可能了。

或者這麽說吧,與其說現在他是由兩名白鎧甲士摻扶著,還不如說是被人家兩人硬生生的強行架著,就隻差沒有把他用擔架抬過來了。

如此看來,要是不出什麽意外的話,剛才正是此人在外麵引起的那陣輕微的騷亂,而且人家陳天意所發現的地上的血跡,應該也正是從此人口中噴吐出來的。

眼見他們如此,人家李天昊根本不用等任何人的吩咐,便直接上前指揮兩名白鎧甲士把傷者安置在一張太師椅上麵,緊接著便徑直給他運功渡氣。

不用問,人家李天昊這正是要用自己的無上玄功,強行對傷者進行恢複治療緊急治療,以期從他口中得到盡可能多的有用信息。

與此同時,少王爺宋義衝著其中的一名白鎧甲士沉聲問道:“你趕緊的說說看,剛才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敢情,這位白鎧甲士正是剛才的那名進來過的那個小頭目。

但是宋義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了什麽,趕緊接著對剩下的那名白鎧甲士命令道:“你現在趕緊去把小五子叫過來,就說我有要緊的事情要交給他去辦。”

聽他這麽一說,那名白鎧甲士趕緊的躬身離去,這時剛才的那個小頭目趕緊上前把早先發生在外麵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仔細講述了一遍。

原來,剛才他們一小隊的白鎧甲士正在外麵正常巡守,突然隻見從遠處的一個屋脊之上飛身形跳將下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這一下那還了得,要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這可是人家堂堂秦王府的內堂重地,正是他們西都城絕對的禁地所在。

這下好了,這竟然還讓人家神不知鬼不覺的躲過了外圍的王府侍衛,直接闖進到內堂的近前了。

眼見如此,人家這個當值的小頭目自是不敢有絲毫的大意,隻聽他悶哼一聲,一方麵指揮人趕緊謹守本位,一方麵親自帶著兩名手下,三人呈三角陣型急速上前對來人進行包抄。

原本他還準備先行發出緊急預警的號箭的,但是他僅僅從來人落地之後踉踉蹌蹌的身形,便已經看出此人像是已經受了相當的內傷。

再加上,他們現在的這個小隊原本就有十二人,而且至少有三人可以名列他們白鎧甲士的十大好手之列,他們正是現在日常負責少王爺宋義的特別小隊。

如此一來,現在對方不過僅僅一人而已,而且還已經可以看出對方應該像是受過一定的內傷。

更何況,現在正值特別敏感時期,而且這內堂之中又是人多嘴雜,這一旦也是真正的鬧將起來,恐怕還真就不好收場了。

再說了,反正現在人家內堂之中,他們秦王府現如今的幾大內家高手盡在其中,即便是真的有什麽差錯,對方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如此一來,那就莫不如現在索性直接上前,合眾人之力先一舉把他雷霆擒獲再說,至於其它的那就隻能等事後再由人家李天昊統領出麵處理了。

但是誰曾想,他們這三名好手剛剛包圍上去,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如何的出手,人家對麵的來人便搶先低聲叫喊道:“大家自己人,胡兄弟且慢、且慢動手,我不是別人,正是、正是霍一刀、霍統領的親傳弟子——方、方岐山!”

聽他這麽一說,這名小頭目趕緊的一擺手,讓自己人暫且不急著出手,而是仔細認真的打量了一番來人。

果不其然,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方岐山!

但是,即便是如此,他仍舊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甚至連分進合擊的包圍之勢都沒有撤下,依舊保持著高度警戒姿態。

然而,接下來讓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隻見這位方岐山猛的晃了兩晃,然後竟然接連幾口鮮血噴將出來,緊接著直挺挺的便衝著前方栽倒了下來。

眼見如此,這名小頭目更是印證了自己剛才的猜測,對方果真是在之前受了極重的內傷,隻是不知道是什麽讓他強撐著一直堅持到現在。

更有甚者,他竟然還能夠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躲過了西都城中無數的明暗哨卡,最終到達了這內堂近前。

但是,不管怎麽說,他方岐山的身份現在是絕對錯不了了。

因為他們這個小隊之中,不僅是他這個小頭目,甚至還有其他的兩人也對這個方岐山並不陌生,甚至大家早先還在一起切磋過武功。

要知道,他們這些白鎧甲士原本那可就正是人家霍一刀親自統領,而且很大一部分也都是人家霍一刀親自挑選**出來的。

如此一來,人家方岐山身為霍一刀的親傳弟子,他們彼此之間熟悉那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但是,這個方岐山現在應該是跟他的師傅一道護衛著人家秦王宋傑,這怎麽又竟然如此離奇的出現在了此間了呢,而且身上還受了如此重的內傷。

要知道,別人或許並不清楚,但是他們這些少王爺宋義身邊的人,那可是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內情的。

這按照正常的情況而言,現在秦王宋傑和那三千親兵營的武士他們一行人,現在應該還在人家楚西郡境內,最快也要三天的時間才能剛到他們秦地,跟他們秦南郡的曹誌敬將軍匯合。

原來,按照一開始的計劃,秦王宋傑他們應該是可以提前幾天到達的,但是恰巧最近楚地一帶連下暴雨,因此這日程自然也就耽擱了一些。

如此說來,按照正常的邏輯而言,這肯定應該是秦王宋傑他們那一行人出了什麽特別意外,否則原本應該正常護衛在秦王宋傑身邊的方岐山這等好手,絕對不會如此狼狽的突然出現在現在的這個地方。

好在,人家這個小頭目也總算是見過一些大陣仗,雖然一開始的確稍稍有點手忙腳亂,但是很快便迅即鎮定了下來。

於是,他一方麵安排人,立即對方岐山進行相應的安全轉移,並進行簡單的檢查救治。不僅如此,這相應的保密工作也必須同步進行,盡可能做到不留任何的痕跡。

隻不過,這一次他們遇到了人家鷂子營的陳天意,這才終於被他識破了他們的精心偽裝。

要知道,陳天意身為鷂子營的統領,人家那可真是號稱他們白衣軍團斥候兵種的第一把交椅,最是精於這現場勘查和偽裝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