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嘯天道:“我說姓孫的小子,你究竟是個什麽玩意,這軍伍之人血灑疆場原本便是最好的歸屬,你又何必在這裏喋喋不休的囉嗦個不停。再說了,剛才的激戰情況,你要是不是真正眼瞎耳聾的話,想必應該也早就已經聽明白了,即便是我們劉大將軍他們全軍覆沒,估計你們所付出的代價應該更是極其的慘烈吧。”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冷冷的說道:“再說了,老夫我昨晚便早就已經事先布置好了相應的應變措施,說不定我們的劉大將軍他們人家早就已經突圍出去了呢!”
孫昺道:“那好吧,竟然如此,那我孫昺也就不再跟你霍老大磕牙了。反正,咱們等會便會好好的較量一番,屆時我孫昺倒要看看你霍老大和你的手下到底是如何的硬份,哼哼……”
宋傑道:“這好像不大對吧,我說孫昺孫大將軍,就問你小子也算是昔日荊楚十八驍將之中的一條好漢,怎麽現在看來你倒像是一個婦人一般,端的是婆婆媽媽囉嗦至極。”
孫昺道:“怎麽著,姓宋的,難道你現在已經有點等不及了,想要著急去追趕你們的那位劉大將軍,也好在陰間路上有個照應嗎,哈哈哈……”
霍嘯天道:“放心吧,姓孫的狂妄小兒,老夫保證今日會讓你後悔說這些狗屁混賬話!”
孫昺道:“這個好說,等會你家孫爺我自會親自超度你,也好讓你知道知道什麽井底之蛙、狂妄自大!”
說到這裏,他猛的停了下來,,隻是過了片刻,便接著冷冷地說道:“好了,事已至此,我索性把今日的這一切謎底都給爾等揭開了吧。反正,我的這些話語過後,便是爾等的死期到了,自然也就不怕你們,再如何的把此間的秘密宣揚出去了!”
宋傑道:“那好吧,本王我還真要看看,你這個混蛋究竟是如何的自圓其說!”
孫昺道:“這麽說吧,估計你姓宋的即便是如何的想破了腦袋,恐怕也不會想到,我們楚王府此番的布置,其實正是為了栽贓那個什麽狗屁忠親王天雄父子!”
聽他這麽一說,還沒等人家秦王宋傑如何的開口說話,他身前的霍嘯天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什麽意思,這怎麽又跟人家忠親王天雄王爺扯到一塊了呢?”
孫昺道:“我說霍老大,就憑你這一介武夫,平日裏不過就是仗著自己皮糙肉厚、徒自魯莽而已,這真要是碰到所謂的國家大事上麵,恐怕你也隻能是一個稀裏糊塗老糊塗蛋罷了,嗬嗬嗬。”
霍嘯天道:“行了,姓孫的小王八蛋,你就別在這裏充他媽的什麽大尾巴狼了。你這要是真的有種的話,那就趕緊的滾下來,咱們麵對麵刀對刀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看你家大爺我不把你剁成肉泥!”
孫昺道:“怎麽樣,你個老匹夫原形畢露了吧。你也不看看今日是什麽局麵,你家孫爺我堂堂的指揮使大將軍,又豈能跟你這等腦子裏缺根筋的老匹夫一般見識!”
就在這時,隻聽人家秦王宋傑冷冷地說道:“行了,姓孫的,本王要是所料不錯的話,你們的那個趙老二此番用的應該正是一箭雙雕之計!隻要今日你姓孫的一得手,我們秦王府算是跟忠親王府他們結上死仇,如此一來,你們的那個趙老二自然也就膽敢放手一搏、肆意妄為了。”
孫昺道:“不錯,到底還是宋王爺您見多識廣、深謀遠慮,這一下子就著著實實的說到點子上了。”
說到這裏,他似是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身旁的那個紫衣錦袍人,緊接著繼續說道:“一切正如你宋王爺所說的那樣,今日你們這幾千人肯定是命該如此、難逃一劫了。這樣一來,緊接著我家二爺便會立即向外界公開宣布,此番你們的遇難悲劇正是那個狗屁忠親王天雄父子主謀,收買和指使我們楚王府的一些吃裏扒外的‘敗類’所為。”
宋傑道:“哼,這接下來你們楚王府肯定會堂而皇之的派出重兵,對你小子口中所謂的忠親王天雄王爺所收買的‘敗類’進行堅決的鎮壓和絕殺。當然,你們到此此時肯定便會故意的拋出幾個冤大頭做替罪羊,然後直接格殺勿論。”
孫昺道:“不錯,下麵的劇情大致正是如此。”
宋傑道:“緊接著,你們便會拿出那些替罪羊的所謂‘鐵證’,然後派人去麵見我的義兒和西都城留守的那些文武要員,趁機挑撥我們秦王府和忠親王府的矛盾,讓我們之間的關係急速惡化,以達到你們嫁禍轉移的真正目的。”
孫昺道:“哼,這一切我孫某人絕對的不會有任何的反駁,然而更是佩服宋王爺您的見識非凡。”
宋傑道:“如此一來,本王一死之後,縱然我的那個義兒和於先生他們幾人再是如何的精辟入理、明斷是非,但是也絕難完全真正的壓製和抵擋的住我們秦王府的其他人。更何況,屆時你們楚王府的人肯定會有意的大肆渲染,想盡一切辦法把我們秦王府中下層的那些文武煽動起來。”
孫昺道:“不錯,這樣一來,你的那個幹兒子宋義恐怕還真就成了烈火之上炙烤的可憐人了。隻要他想繼續保住自己的所謂少王爺的位置,那麽他就必然要做出相應的姿態,縱然他不會公然反抗朝廷,但是對於那個什麽狗屁忠親王天雄恐怕是勢同水火了。”
宋傑道:“好歹毒的連環計謀,如此一來,天下四大外鎮王侯已經有一半公然對抗忠親王天雄王爺了。到了此時,你們的那個趙老二便順勢做出跟我們秦王府聯手的強烈姿態,把我們秦王府徹底的跟朝廷和人家忠親王府分道揚鑣、勢不兩立。”
孫昺道:“屆時我家二爺在合適的時機之時,便會公然自立為大楚皇帝,以成就他老人家夢寐以求的終極目標。等到了那個時候,你們秦王府縱然再想如何的洗白和辯解,恐怕也已經是無濟於事了,隻能緊跟在我們大楚皇帝的身後一條道走到黑了。”
就在這時,霍嘯天先是跟秦王宋傑低聲耳語了片刻,然後猛的往前一站,厲聲喝罵道:“無恥鼠輩,你們要打便打,何必在此如此的囉裏囉嗦!”
宋傑道:“不錯,姓孫的,事已至此,那咱們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還是趕緊痛痛快快的見個真章吧。”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接著繼續冷冷的說道:“另外,你們也別真的以為本王我沒有看破你們的陰謀詭計,你們現在不過隻是想借以拖延時間,好讓你們早先撤走埋伏在外圍的人馬盡可能多的趕過來合圍罷了。”
說到這裏,他根本就不等對方任何的反應和回答,直接用隻有他們秦王府自己人才能真正聽明白的“隱語”下令道:“霍老聽令,一切都按照剛才你跟我所說的那樣,大家即可分頭行動。”
原來剛才人家霍嘯天對秦王宋傑耳語道:“事已至此,以屬下的意思,咱們隻有即刻直接強行向西,沿著這條雲羅江的南岸一直上溯而行。”
宋傑道:“我明白了,你是認為僅憑咱們現在的兵力,這無論是眼前的烏雲渡還是後麵的蒲達敦渡口,咱們都不可能強行突破了。”
霍嘯天道:“不錯,正是如此,而且這的確也正是不得不承認的既成事實。這要是咱們的劉大將軍他們沒有出事的話,咱們當然還是有希望強行突破眼前的烏雲渡,但是現在看來劉將軍他們恐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宋傑道:“嗯,僅從現在的情況而言,劉將軍他們說不定早就已經全軍覆沒了。如此一來,即便是咱們手下的兄弟們再是如何的拚死向前,恐怕也不過隻是徒自增添這雲羅江中的冤魂而已。”
霍嘯天道:“至於那後麵長江之上的那個蒲達敦渡口,估計不說後麵那個元正先的那八千人馬,人家原本渡口處便有至少一個營的兵力據險而守,咱們無論如何也是占不到絲毫的便宜的。”
宋傑道:“不錯,這的確是是實情,而且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咱們還真的不能隨隨便便的做出跟對方同歸於盡的決定。要知道,畢竟咱們現在已經知曉了對方的陰謀詭計,那就自然絕對的不能輕易的讓他們得逞了。但是,咱們這溯江而上究竟有幾層的把握,霍老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霍嘯天道:“是這樣的,王爺。別看這溯江而上幾乎沒有什麽像樣的道路,尤其是等到了二三百裏之後直接便是真正意義上的崇山峻嶺,甚至連咱們的戰馬恐怕都難以勝任。但是,即便是如此,在這後麵的崇山峻嶺之間卻是有一條罕為人知的‘茶馬古道’,而且恰恰這條‘茶馬古道’屬下我早年間還真的曾經走過幾趟,倒也不算是如何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