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隻見那個首領模樣的人突然把自己的右手高高舉起,緊接著又伊裏哇啦的高聲講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語,像是在宣讀什麽奇怪的訓令一般。

而對於剛才那十幾名幾乎算是白白慘死的手下,人家他竟然像是根本就沒有看到一般,一切仍舊是自顧自的在那裏高聲怪叫著什麽。

隻是,他現在完全是背對著遠處的大土堆,因此說後麵秦王宋傑他們根本無法真正的看清楚,他現在高舉的右手手掌之中究竟是拿的什麽東西。

至於人家他現在所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語,秦王宋傑他們更是一頭的霧水,誰也不明白人家究竟是說的什麽。

隻是,有一點是可以大致肯定的,那就是對方的口音應該正是大家所熟悉的天朝官話,絕非是什麽蠻夷外族的語言。

不僅如此,這接下來更是極其的詭異怪誕,隻見那個首領模樣的人停下所謂的神秘訓話之後,他手下的所有人竟然全部像是誦經祈禱一般,直接就在馬上一個個的低聲吟誦了起來。

更有甚者,仔細看時,隻見他們除了那個首領模樣的人之外的所有人,竟然都把手中的長柄馬刀直接橫在了自己身前的馬背之上,而他們的兩條手臂卻是雙手交叉豎立在了各自的胸前。

就這樣,他們這些人竟然以這種極其詭異的狀態,一直持續了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這才算是終於結束了下來。

當然,這在期間,人家秦王宋傑他們自然也沒有膽敢有任何的其它異常反應,隻是就這樣一直一頭霧水的在上麵直勾勾的注視著對方。

霎那間,這時間像是突然靜止了一般,一切都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和怪誕,甚至在空氣之中還能感受到那種若有若無的陣陣陰森寒意。

尤其是,在下麵的地上亂七八糟的仰躺著數十具的鮮活死屍,甚至還有一些屍身上麵的血跡仍舊沒有完全的凝定,依然在那裏觸目驚心的緩緩流淌。

恰好今日又正是一個萬裏無雲的大好晴天,耀眼的太陽光直射在下麵雪亮的兵刃和那些或是鮮紅、或是暗紅、或是黑褐色的血液之上,再加上那些鐵甲騎士清一色的黑盔黑甲,直接就反射出了一組“絢麗多彩”的熠熠光輝。

就在這時,霍嘯天突然用極其的聲音,對身旁的秦王宋傑沉聲說道:“壞了,王爺,這次咱們恐怕是真的遇上硬茬子了!”

秦王宋傑道:“我想不至於吧,雖然他們現在的確是人多勢眾,但是畢竟也不過隻有不到三百人而已,而咱們現在也有七八十名的兄弟們,更何況咱們現在就有這個古代的烽火台可以憑險據守。”

旁邊僅剩的的那個哨官徐誌龍突然插嘴道:“準確的說,對方現在是二百八十六人,我方連同王爺和霍老、盧大人在內一共是七十六人,隻是現在對方幾乎沒有什麽明顯的傷者,而咱們卻是至少有八名兄弟已經失去了正常的戰鬥力。”

霍嘯天道:“這麽說來,現在敵我雙方接近是四比一的力量懸殊,而且不是老夫我現在有意的長他人誌氣滅咱們自家的威風,當前人家對方單體的戰鬥力絕對不是咱們自己尋常兵士的對手。”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沉思了片刻,接著繼續說道:“想必咱們那位白仲奇白哨官的功夫,大家應該是都非常的清楚了。”

徐誌龍道:“嗯,這是自然。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就眼下而言,咱們現在的這些人,除了王爺和霍老之外,恐怕還真的沒有什麽人是他白老大的對手,這一點卑職我是深信不疑的。”

霍嘯天道:“但是,即便是如此,就在前麵的那上一場遭遇戰中,老夫我卻是親眼所見,對方僅僅隻是三人合力圍攻,他白老大如此功夫竟然連十餘個回合都沒能支撐下來,便身首異處慘死在了對方的刀下。”

盧兆明道:“不會吧,咱們的白老大應該不至於如此的不濟吧。這說不定應該正是恰巧碰上了對方的幾名頂尖高手,咱們的白老大這才一時輕敵慘遭了對方的毒手……”

霍嘯天道:“其實不然,這要不是老夫我剛剛親自領教過,我也不敢相信他們這群人的功夫竟然是如此的高強。”

宋傑道:“如此說來,再結合現在對方在下麵的這副裝神弄鬼的情況,我怎麽感覺咱們這一次應該像是碰到什麽古怪的江湖黑幫,或者直接是什麽離奇的邪教組織了呢?”

霍嘯天道:“不錯,實不相瞞,早在剛一開始真正跟這幫人照麵接戰的時候,我和咱們的那位白老大我們就已經隱隱約約的感覺出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等到了這前麵的一場血戰之後,更是證實了老夫的擔心,下麵的這些人絕非是什麽簡單的楚軍伏兵,反倒應該是什麽邪惡組織的那種殺手死士!”

盧兆明道:“不會吧,咱們王爺和咱們的秦王府何等威勢,怎麽會有什麽江湖幫派或者什麽邪派組織膽敢輕易的招惹咱們。”

說到這裏,他突然像是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改口接著說道:“既然現在對方像是在哪裏自顧自的念經超度一般,那咱們何不趁機就此兵分兩路,一部分人硬衝下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剩下的人則就此護衛者王爺從後麵衝下去,繼續朝著胡焉族人的地界疾馳而去。”

徐誌龍道:“不錯,盧大人所言極是,卑職也認為咱們似乎應該如此。這樣,隻要王爺您同意,卑職我願就此帶人硬衝下去,即便是血濺當場全軍覆沒,也一定死死的拖住下麵的那幫混蛋……”

霍嘯天道:“混賬東西,盧大人的確是不諳戰陣也就姑且算了,難道你追隨王爺和老夫這麽多年,這最淺顯簡單的欲擒故縱之計還看不出來嗎?怎麽,你徐老大真的以為,僅憑咱們自己的雙腿能跑的過人家的戰馬良駒!”

徐誌龍道:“這、這是自然,其實卑職也並非著實的愚鈍,但是咱們也總不能就這樣硬生生的跟對方耗下去吧?”

宋傑道:“不錯,霍老所言極是,其實現在對方就是在跟咱們比拚定力和耐心,看看是誰先沉不住氣,那麽便是誰先倒黴遭殃。”

說到這裏,他似是有意無意的瞟了一眼旁邊的主薄盧兆明,然後繼續沉聲說道:“簡單的這麽說吧,對方現在定然也深知,咱們固守的這個古代烽火台極難一舉攻下。而且最為重要的是,人家他們說不定也早就知曉了,咱們已經向附近的胡焉族人派出了求援人馬,這外援隨時都會趕來。”

霍嘯天道:“嗯,王爺所言極是。如此一來,對方現在肯定是比咱們還要焦慮著急,因為隻要人家胡焉族人的大隊援兵一到,他們恐怕也隻有恨恨的遠遁而去了……”

但是,誰曾想,就在這時,突然從遠處“塔塔塔塔”的飛奔而來了三匹高頭大馬,竟然直接一下子衝刺到了這個大土堆的近前。

然而,人家他們根本沒等上麵的弓箭手如何的真正反應過來,進行放箭攢射,便直接遠遠的聯手拋出了一具屍首模樣的東西,轉而調撥馬頭飛奔而去。

這時上麵眼尖的霍嘯天不看便罷,一看之下頓時失聲驚呼了出來:“阿、阿山,這不正是咱們的傳令兵阿山嗎!”

如此一來,即便是他猛的停了下來,沒有再繼續的說下去,但是上麵的所有人都已經一下子反應了過來,既然現在阿山的屍首已經被對方送來了,那麽大家所期望的胡焉族人的外援自然也就無望了!

不用問,現在這具阿山的屍體便已經說明了很多的東西,至少人家對方不僅早就應該猜測到了秦王宋傑他們派人求援的意圖,而且人家還預先布置下了厲害人手,更是直接成功擊殺了這個使者阿山。

不僅如此,更有甚者,根本還沒有等上麵的秦王宋傑他們如何的真正反應過來,進行相應的動作,突然人家下麵的那些神秘騎士倒是搶先動作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他們下麵的那些黑盔黑甲的騎士,竟然至少有一大半呼啦一下全部跳下戰馬,然後這些人以極快的速度組合變幻成了三個怪異的錐形人群。

而剩下的那些鐵甲騎士,包括他們剛才的那個首領模樣的人,則仍舊繼續靜靜的待在原地,甚至就連他們剛才那奇怪的姿態都沒有什麽明顯的變化。

當然,很快上麵的霍嘯天他們便看出了對方真實意圖,敢情人家這是終於下定決心要開始強行進攻了。

遠遠的看去,隻見他們剛剛閃電變幻而成的三個錐形人群,其實應該正是他們的一種奇特的強攻陣型。

他們這遠遠看去不過隻是三個較大的錐形戰陣,每一個戰陣差不多有六十人,但是仔細看時卻是可以看出,他們這些人竟然還又是以諸多的小單元組合而成,並非是簡單的一個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