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連速該道:“不錯,果真不錯。老夫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如此的年輕便能有這等胸懷,真正是著實的難能可貴呀。”
但是,說到這裏,他微微的停頓了一下,接著語氣一變冷冷的說道:“但是,年輕人,老夫我還是要苦口婆心的相勸你一句。你要是真的聰明的話,還是趕緊的速速撤兵回去,再跟你的父王燕王閣下好好的商量一番,最後還是不要擅動刀兵為好!”
夏侯平治道:“不會吧,閣下你不會是在說笑吧。這明明是你們烏狄自己無端生事,甚至還竟然膽敢大兵壓境、犯我邊關,這怎麽又能倒打一耙,說是我們燕王府擅動刀兵了呢。”
也連速該道:“既然如此,那老夫自然也就是多說無益了。反正此番之事,咱們雙方那是各執一詞,誰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隻是、隻是老夫我實在愛惜你少王爺你如此的少年英雄,實在是、實在是不忍心讓你、讓你……”
夏侯平治道:“行了,閣下的意思,我夏侯平治自是明白。你不就是仗著眼前你們兵精將廣,根本不把我們這個小小的雁固關如何的看在眼裏嘛,哼哼!”
也連速該道:“不錯,正是如此,現在你們這整個雁固關滿打滿算不過隻有萬餘的人馬。老夫我的麾下可是二十萬的精騎,你們又能如何的真正抗衡呢。”
夏侯平治道:“算了吧,我說閣下你就無需再在那裏自吹自擂了,你當前不過隻有不到十萬的人馬而已,而且還都是你們臨時從各地征調而來的雜牌軍。而我們僅僅是在第一線,還不算後麵雁固關上的主力大軍,我們現在便是有兩萬餘眾。”
說到這裏,他像是故意的環視了一下早先的對戰場地,接著冷笑著說道:“咱們這別的不說,就隻是閣下你所謂的這一番‘亮將’,你們一下子便是折損了數員成名大將,而我們雁固關不過隻是折了一員再是尋常不過的小小將佐而已,難道說這剛剛發生的血淋淋的現實,還不能真正的說明一些什麽嗎!”
也連速該道:“如此說來,此番你是真的鐵了心,想要跟老夫在這雁固關上好好的較量一番了?”
夏侯平治道:“這麽說吧,假如閣下現在能夠真心悔悟,立即罷兵修好,那麽我夏侯平治自然也不為己甚,畢竟至今為止我們天朝還真的沒有如何的遭受什麽太大的損失。但是,假如閣下此番真的一意孤行,我夏侯平治還真就自不量力,想要試試閣下草原武神的名頭呢!”
也連速該道:“那好吧,既然如此,老夫自然也不會跟你一個小輩如此的一般見識。這樣,你如若真的一意孤行、不聽勸誡,那咱們明天索性直接拉開陣仗,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也就是了。”
夏侯平治道:“好說,不就是閣下一貫的所謂‘三亮戰術’嗎,既然這前麵的‘亮威’和現在的‘亮將’,閣下都沒有如何的真正占到上風,肯定自然也不會輕易的放棄這最後的‘亮陣’了!”
也連速該道:“不錯,正是如此,這‘三亮戰術’的確是老夫一貫的作風,隻是恐怕你等黃口孺子,還真的未能如何的真正領會老夫的其中深意吧,哼哼。”
夏侯平治道:“行了,一句話,要戰便戰,何來的如此廢話連篇。再說了,假如我們燕王府真的忌憚你也連大帥,父王又豈能如此的把我親自派往此間坐鎮呢。”
也連速該道:“嗯,的確是如此,而且這著實的也是符合你父王的脾氣秉性。”
說到這裏,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然後幽幽的說道:“還別說,雖然我跟你父王並沒有什麽太過實質性的接觸,但是我們兩人的確是神交已久,也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彼此聞名了吧。”
夏侯平治道:“還別說,這一點家父倒是的確曾經不止一次的說起過,而且他也確確實實的再三讚譽過閣下的文治武功,說閣下不愧為漠北草原的一代豪傑。”
說到這裏,他像是故意的停頓了一下,語氣一變接著冷冷地說道:“但是,這一碼歸一碼,此番你等既然如此的無端犯境,那自然就怪不得我們燕王府刀兵以待了。”
也連速該道:“但是,即便是如此,老夫仍舊還是想給你們燕王府一個機會。當然,這也算是所謂的最後機會吧,這一點想必你們燕王府肯定是心知肚明。要知道,你們燕王府現在的真實情形你們自己自然深知,好像是不用別人再如何的……”
夏侯平治道:“行了,我說閣下你是否是真的老糊塗了,怎麽如此的像個婦人一般,喋喋不休的囉嗦了起來了呢。一句話,要戰便戰,要不今日咱們索性便放開一戰,正好我們的許、何二位大將今日還沒有真正的放開筋骨呢!”
也連速該道:“也罷,老夫何等人物,又豈能白白的占你一個小輩的便宜。這麽說吧,你早先不就是依仗著姓何的他們兩員大將嗎,現在你還真的以為他們還能尚可一戰嗎,哈哈哈。”
夏侯平治道:“什麽意思,大不了就是閣下你趁虛而入,索性直接使出那什麽上不了台麵的‘車輪戰’,否則就憑閣下現在的軍中,應該還真的沒有什麽可堪一戰的角色吧。”
也連速該道:“放心吧,老夫豈能如此的不自重身份,這一點自然便不用你少王爺再如何的煞費苦心了。”
夏侯平治道:“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好說的,明天我夏侯平治恭迎閣下的絕殺戰陣便是。隻是我擔心閣下,明天恐怕又是如此的銀樣蠟槍頭,倒是叫我手下的這般兒郎大失所望呢,嘿嘿嘿。”
也連速該道:“好說、好說,還別說,老夫還真的喜歡跟你們這種有風骨的年輕人交手。不管怎麽說,這至少也可以幫著老夫,好好的磨合、錘煉一下手下的這幫烏合之眾。”
夏侯平治道:“放心吧,我夏侯平治絕對不會辜負閣下的這一份‘厚望’,隻要閣下有膽放馬過來,我們燕王府一並熱情招待便是!”
也連速該道:“好了、好了,咱們再如此的囉嗦下去,恐怕連老夫也感覺太過無聊了。這樣,咱們今日暫且到此為止,明天準時再列陣以待便是!”
就這樣,他們還真就各自到此為止,各自自行回歸本陣,把各自的一幹人馬全部帶了回去。
話說,這晚上的酉時剛過,他們這雁固關的第一線的眾將便被人家夏侯平治緊急召集在了一起。
不用問,這一次的緊急會議,既是這兩天“亮將”一個總結,更是明天“亮陣”的一個總動員。
要知道,這兩天以來,他們雖然取得了相當的戰果,也算是基本上達到了他們早先的預期效果。
但是,正如人家的主將也連速該所說的那樣,現在人家也連速該所派出的絕非是他們真正的主力,更別說是人家現如今對陣大軍之中的最強戰將陣容了。
然而,他們的這第一線呢,現在可真的是直接聚集了他們雁固關絕對一大半的硬紮角色,尤其是他們現在就連他們燕王府的兩大猛將都一並排到了最前線。
當然,即便是如此,他們這兩天似乎也沒有真的占到什麽絕對的便宜。
這麽說吧,他們雖然接連重創和擊殺了對方的幾員戰將,但是除了那個阿裏邦的上將阿裏博術之外,也就隻有德興部的那個‘神力大將’德興塞,能夠算得上是個遮攔的硬紮角色,其他的恐怕還真的不知輕重。
甚至就連最後對方的那摩羯四兄弟,雖然許方達和何正豪當時的確是有所保留,但是畢竟人家的真實實力在那裏擺著呢。
就這樣,此番的緊急會議,諸將還真就沒有絲毫的興高采烈,甚至這整體的氣氛還真的是頗為沉重。
就在這時,等所有相應的諸將全部到位之後,夏侯平治率先朗聲說道:“好了,除了絕然和尚莫將軍身體抱恙、黨項誌黨將軍身受重傷,現在仍舊不能正常列席之外,咱們其他的諸位將佐可都是已經各自到位了。”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語氣一變神情肅穆的說道:“當然,黨項明黨二爺今日血灑疆場、為國捐軀,更是咱們燕王府此番一戰的最大損失。”
樸吉淵道:“這有什麽,原本這馬革裹屍、為國捐軀便是我等天朝武士的第一本分,而且這應該也正是我等習武從軍之人最佳的歸屬吧!”
石雲真道:“不錯,正是如此。大丈夫死得其所,又何惜哉!更何況,此番我們八兄弟出發之前,便是已經在人家馬三爺那裏立下了軍令狀,誓與這第一線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