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前麵的直接便是所謂的堅盾快刀手,清一色的镔鐵藤甲盾,巨大的盾牌結結實實的豎立在前麵,雪亮的鬼頭快刀暗隱在藤甲堅盾的後麵,時不時的反射出耀眼的炫目亮光。
緊接著,在他們後麵便是所謂的神臂弓射手,一個個弓在手箭在弦,所差的隻是一聲令下,頓時便半蹲仰天、滿弓擊發了。
最後麵的依然是精神抖擻的重鎧精騎,隻見他們一個個手持長槍大戟、巨斧板刀,全部都是殺傷力極強的長兵刃,全都都在那裏蠢蠢欲動蓄勢待發,就等著中軍主將的一聲令下了。
而此時的主將夏侯平治,則穩穩的端坐在自己的戰馬之上,隱身於那些重鎧精騎之中。
在他的身邊便是石雲真和莊坤達、呼倫三兄弟他們一幫戰將,各自在那裏靜靜地守護著、等待著。
至於許方達和何正豪他們兩人,則早就已經到了兩翼的某個位置,同樣也是靜靜的在那裏蟄伏等待著。
畢竟,這在正式的開戰之前,雙方誰也不願意就此提前暴露自己的真實情況。
這時再看對方的陣營,果不其然,還真就正如早先人家那個德魯克所說的那樣,他們這一上來所布的陣型的確便是絕對整齊劃一的鐵騎方陣。
隻見他們仍舊跟前兩天的陣型大致相同,整整齊齊的排列著三十個縱向戰隊,每一隊一百人。
不僅如此,在每一縱隊的前麵,還都有一名領隊,應該正是他們烏狄軍製之中的百夫長了。
而且,在最前麵還有三名威風凜凜戰將,應該正是此番他們的三位千夫長了。
原來,人家烏狄的軍製跟天朝大不相同,他們是單純的“十進製”軍製,跟天朝“旗營製”有著相當的區別。
一般來說,天朝的正規軍以百人為一個哨(哨官),以一千人為一旗(掌旗官),以三千人為一營(統領),以萬人為一旅(指揮使)。
而人家烏狄則是更為簡單,直接便是十人有一拾長,百人有一百夫長,千人有一千夫長,萬人便有一萬夫長,再上麵便是他們的那些王公貴族、統帥主將了。
不僅如此,而且這裏麵還有一個極大的不同,那就是人家天朝的所有軍官將佐,那可都是經過嚴格的考核任命製度,有著相對嚴謹的一套正規升遷罷黜製度。
但是,人家烏狄這邊卻是更為的直接和簡單,人家他們這自萬夫長之下,可是幾乎全部都由戰場之上直接頂替升遷而來的。
簡單的這麽說吧,這一個千夫長戰死之後,便直接由他下麵軍功最大的某一個百夫長升任,剩下的也是以此類推。
換句話說,他們這些軍官的升遷,基本上全是靠單純的軍功而定,其它的因素一般情況下是起不到什麽太大作用的。
更有甚者,他們甚至還有一條特別殘忍的慣例,那就是一旦某一個軍官自己膽怯了、想要臨陣脫逃的時候,那麽他的下屬便可以直接當場斬殺他,並且可以順理成章的繼任他的職位。
而且,隻要是這一切都是事實確鑿,那麽人家這名下屬事後不但不會有任何的麻煩,反而還會得到諸多的封賞。
好了,閑話少說,書歸正傳。
就在這時,這邊的夏侯平治用故意壓低的聲音,衝著身旁的莊坤達悄悄的問道:“怎麽樣,你看明白對方主將所在的位置了嗎?”
聽他這麽一問,莊坤達同樣也是小聲的說道:“還別說,看來對方事先肯定也是做了相應的周密安排了,否則斷然不會如此,現在除了對方的這些百夫長和千夫長之外,根本就連一名像樣的大將都沒有看到。”
夏侯平治道:“估計他們也應該是跟咱們一樣,都是提前做了相應的特別布置,為的便是不讓對方一下子便識破自己的真實意圖。”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接著繼續衝著前麵的德魯克低聲說道:“對了,你們兄弟有什麽特別發現嗎?”
聽他這麽一問,人家德魯克先是皺眉沉思了片刻,這才低聲說道:“實不相瞞,我們的確也是反複的暗中找尋了幾遍,但是非常可惜的是,也是沒有任何重要發現。”
夏侯平治道:“如此看來,對方的這個也連速該也實在是太過厲害了,僅此一點而言,就足以可見此人的高明之處了。”
莊坤達道:“其實這也沒有什麽,別看現在他們偽裝的隱秘,但是等會這一旦真正的打起來,咱們還怕找尋不到他們的主將所在嗎。”
夏侯平治道:“這是自然,再說了,咱們的許、何二將何等人物,他們豈能是眼裏能揉沙子的主呀,哼哼。”
就在這時,石雲真突然冷冷地說道:“好了,少王爺,這約戰的時辰馬上就要到了,咱們還是先準備上前應敵吧。”
果不其然,就在這時,對方後麵的進軍號角突然嗚嗚嗚的連響三聲,看樣子人家這正是要準備正式進攻了。
與此同時,他們那邊的號角聲還沒有如何的停下,人家蕭義山這邊的牛皮大鼓也咚咚咚的震天響了起來。
就這樣,這一場的所謂“亮陣”,可就是正兒八經的正式拉開了帷幕。
說時遲那時快,隻聽人家烏狄這邊猛的想起了震天般的狼吼聲響,整個的鐵騎方陣還真就猶如鐵流一般,衝著對方猛衝了上去。
不僅如此,他們還一邊猛衝、一邊彎弓射箭,霎那間這端的便是漫天箭雨。
眼見如此,人家天朝的人馬自然是更不客氣,隻見人家前麵的堅盾快刀手齊刷刷的先前疾衝幾步,然後全部高舉手中的镔鐵藤甲盾,以此來抵擋對方的漫天箭雨。
與此同時,人家後麵的神臂弓箭手更是直接禮尚往來,一輪又一輪的利箭紛紛激飛而出,又狠又準的衝著對方精準射擊。
而且,最應該值得一提的是,人家這些神臂弓箭手應該是早就已經得到了特別指令,他們此番的目標並不是對方的那些馬背上的騎兵,而是他們**的那些戰馬。
敢情,人家夏侯平治正是深得“射人先射馬”這句話的精髓,因此他事先特別交代,一定要在第一輪盡可能的射殺對方的那些戰馬。
要知道,尤其是在這種大規模的密集騎兵衝鋒之時,一旦戰馬出現了問題,那麽馬上的騎士可就是真的危險了。
畢竟,這現場極其的混亂,隻要你自己一旦跌落馬下,那麽便根本不用對方再進行如何的攻擊,恐怕你自己便會瞬間慘死在同伴的馬蹄之下。
而且,最為關鍵的一點,那就是一般的騎士在向前猛衝之時,正常情況下都是會盡可能的保護自己的身體,而對自己的**戰馬根本就是無暇顧及。
再者說了,這由於要必需確保戰馬的足夠迅捷和靈便,相應的護甲自然也就有很多所謂的漏洞了,而這些漏洞恰恰便是這些戰馬最危險的致命之處了。
果不其然,隨著這第一輪的“對射”之後,烏狄這邊明顯是吃了一些虧,甚至就連早先整齊劃一的方陣也頓時不複存在了。
如此一來,便是瞬間出現了早先那個德魯克所說的情況了,隻見烏狄一方的人馬頓時出現了一陣的大混亂。
緊接著,他們便紛紛像是發了瘋一般,猶如潮水一般繼續向前猛衝猛攻。
要知道,這雙方一旦真正的衝殺到了近前,早先的那些弓箭自然也就失去了相應的巨大威力了。
說時遲那時快,這雙方可就是瞬間混戰在了一起,場麵極度的慘烈和混亂。
這時再看天朝這邊的人馬,除了那些堅盾快刀手之外,剩下的所有人都紛紛催馬加入了戰團,迎著對方的迅猛衝擊惡狠狠的衝殺了過去。
還別說,人家烏狄鐵騎的戰鬥力還真的不容小覷,別看剛才的“對射”他們沒有占到什麽便宜,但是這一旦真正的遭遇混戰在一起,天朝的那些兵將可就頓時感覺到極大的壓力了。
好在,夏侯平治他們早就進行了極其充分的準備,在眾將士的拚死搏殺之下,他們還真就硬生生的抵擋住了對方的這第一輪的瘋狂猛攻。
說時遲那時快,伴隨著一陣陣的狼嚎尖叫,烏狄的一眾兵將在這第一輪的猛衝過後,便又盤旋著稍稍回撤了下去。
當然,這不過隻是剛剛的開頭而已,這真正的血腥、真正慘烈的戰鬥還在後麵呢。
果不其然,就在這時,剛剛回撤下去的烏狄騎兵,甚至根本還沒有如何的站穩,便竟然又是嚎叫著再次猛衝了上來。
隻是,這一次他們不再是像剛才一樣雜亂無章,隻是一個勁的一窩蜂往上猛衝了。
而是瞬間組合成了三大錐形主體,一字排開,向對方的天朝人馬猛衝了上來。
說時遲那時快,很快這雙方又是惡狠狠的混戰成了一團,霎那間鮮血飛濺、慘叫不斷,直殺的天昏地暗、地動山搖。
但是,這騎兵作戰自然有騎兵作戰的獨特亮點,那就是瞬間衝殺鏖戰成一團,但是卻又會是快速的分離開來,然後再急剌剌的盤旋一圈,重新再發起下一輪更加猛烈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