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連速該道:“你看,閣下怎麽還是如此的急性子呢,難不成你忘了剛才的那點小事情了嗎。你還是稍安勿躁,等他們四兄弟回來之後,你再正式動身也不遲嗎。”
阿三道:“還別說,還真是在下我心急了呢,怎麽這一轉眼的功夫就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卻了呢。”
也連速該道:“這或許是閣下剛剛因為‘血祭’的事情有些亂了方寸了吧,如此看來,要是我也連速該沒有看錯的話,閣下原本應該還真的正是一位真正意義上的風塵俠隱,絕非是尋常的幕僚、食客而已。”
阿三道:“算了,在下不過一介無名無姓的浪**散人而已,早年間要不是我家主子施以援手,恐怕投胎之後也已經是而立之年了吧。”
說到這裏,他竟然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似乎像是憑空的幽怨、寂寥了起來。
就在這時,人家也連速該突然朗聲說道:“對了,不知尊使是否清楚,早先你家主子答應我們王汗的另外的一件大事,現在究竟是安排布置的如何了?”
阿三道:“我要是猜測的不錯的話,閣下所說的應該是‘釜底抽薪’的那件事情吧?”
也連速該道:“不錯,正是如此,而且如此看來,尊使還真的是神通廣大……”
阿三道:“行了,這種話語從你也連大帥的口中說出來,難道你不感覺太過有點肉麻露骨了嗎。實不相瞞,你所說的這件事情,我家主子早就已經進行了相應的布置,你們大可完全放心便是。”
也連速該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如此的話,我這最後的擔心也算是真正的塵埃落定了。”
阿三道:“當然,這恰恰也正是我家主子‘三月期限’的原因所在,這其中的個中緣由、相應一切,想必也就不用我再多費什麽話了吧。”
也連速該道:“既然如此,我這大帳的後麵正好有一個簡單的側室,要是閣下不嫌棄的話,那就請暫且到裏麵打坐調息一下,等他們摩羯兄弟到了之後,我自會親自知會於你。”
聽他如此一說,人家阿三隻是稍稍的沉思了片刻,然後淡淡地說道:“算了,大帥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是直接索性就在此處稍稍的靜坐片刻吧,就不再如何的太過麻煩了。”
也連速該道:“既然如此,那麽這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索性我也就此相陪閣下便是。”
聽他如此一說,人家阿三還真就徑直的走到了一個座位之前,旁若無人的自行打坐調息了起來。
不僅如此,人家也連速該見他如此,自己還真就學著他的樣子,微微的往後一靠,也瞬間閉上了雙眼。
好在,這寅時未過,那個摩羯沙青便輕悄悄的回到了這個大帳之中。
還別說,這一次他們四兄弟還真的沒有給也連速該丟人,還真就讓他們弄來了兩支完好無損的“霹靂箭”和一顆“霹靂彈”。
隻不過,這一切都隻是這個老奸巨猾的也連速該自己自導自演的一出戲,敢情這三件東西早在人家夏侯平治他們中路人馬撤退之時,便已經不幸落到了也連速該的手中了。
當時正是其中的一名敢死隊員落了單,不幸被烏狄士兵用“捕鷹大網”給牢牢的拿住了,這才讓這些東西落到了對方的手中了。
不僅如此,那名敢死隊員也不幸成為了對方的戰俘,而且還被對方用特製迷藥進行了相應的催眠,這才又把一些諸如“霹靂箭”和“霹靂彈”的名稱給不由自主的泄露了出來。
隻是,這名敢死隊員也真的不愧為一名真正的死士,在對方稍稍的放鬆警惕之後,人家他還真就直接咬舌自盡、慘死當場了。
當然,這一切那個阿三肯定是毫不知情,根本也不可能知道這些。
而對方之所以有意的如此“故弄玄虛”,自然也就是為了向他阿三表明,人家雁固關的兵將是如何、如何的棘手而已。
就這樣,黑衣人阿三在拿到這三件東西之後,便直接飄然而去,瞬間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了。
話說,雁固關上的馬玉寅在接到對方的如此勸降書之後,不僅當眾銷毀了所有的勸降書,並且還讓人直接在雁固關的主城箭樓之上,鄭重其事的換上了一麵創痕累累、並且血跡斑斑的舊戰旗。
要知道,這麵的舊戰旗可是著實的大有來曆,這可正是當年人家馬玉寅追隨天威大帝橫掃天下之時,人家天威大帝親手賜予他的一麵戰旗。
原來,這個馬玉寅早年間的經曆還真的跟那個老幺何正豪大致相似,他最早的時候也是從一名普通的掌旗手,一步步的走到了今日的這個堂堂指揮使將軍職位的。
當然,他的年紀比何正豪大的多,而且還正是昔日人家天威大帝他們最早期的那一套老班底之中的老人。
而當時,馬玉寅不過隻是人家夏侯正金手下的一名尋常掌旗手,隻是由於他相貌威風、身手過人,人家天威大帝這才破格把他調到了自己的身邊,充當自己中軍的掌旗手。
據說是在當年的一場惡戰之中,他們軍中其他所有的掌旗手都戰死了,唯獨剩下了他馬玉寅一人和一麵火烈烈的大旗。
不僅如此,恰恰也正是由於這麵大旗的存在,才讓外麵的那些援軍仍舊不放棄最後的希望,終於殺出了一條血路把天威大帝他們救了出去。
也正是從那以後,他馬玉寅這才直接從一名尋常的掌旗手,一躍成為了一名威名遠震的掌旗官,從此終於正式出人頭地、飛黃騰達了起來。
等到了後來,馬玉寅聲名鵲起、並且真正的成為了一名將官之後,人家天威大帝這才重新讓他回到了自己的老主子夏侯正金那裏去了。
後來,那就更不用說了,人家馬玉寅重新回到自己的老主子麾下,更是春風得意、如魚得水,最後終於名列“北疆十二傑”,並且闖出了“鐵麵閻羅”的如此名號。
要知道,人家天威大帝自有自己的一套獨特的“駕馭之道”,他一向非常的注重手下文武的隸屬關係,這才有了後來四大外鎮王侯並駕齊驅的特有局麵。
當然,這或許是人家天威大帝獨出心裁、也或許是他的確是另有深意,但是不管怎麽說,恰恰正是人家他的這一套獨特的用人之道,還真就在定鼎天下的初期起到了極大的積極作用。
當然,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人家馬玉寅就把那麵戰旗視為他終生最高的殊榮,每到一些特別重大的日子,他都會把它拿出來鄭重其事的展示一番。
不用問,今日他之所以特別的把這麵戰旗重新掛起來,那肯定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馬玉寅絕對不會做出任何讓先帝爺不齒的行徑,一定會像昔日一樣血戰到底!
不僅如此,更有甚者,人家馬玉寅還特別命令副將蕭義山,還真就光明正大的給對方的那個也連速該寫了一封回信。
隻不過,人家蕭義山並非是同樣用弓箭射下城去,而是竟然直接站在那麵舊戰旗之下,運起真氣親口向對方正式宣讀了整整三遍。
當然,這其中的內容,自然不外乎便是那些令人熱血沸騰、甚至腎上腺素激增的激越昂揚的話語。
還別說,人家那個也連速該還真的沉得住氣,不管這之後關上的守軍如何如何,人家他們還真就穩如泰山、絲毫不為所動。
當然,眼見他們如此的沉得住氣,關上的馬玉寅自然明白,這正是對方這個也連速該的厲害之處,為的就是以此來打擊和消磨己方的銳氣。
不僅如此,與此同時,他還能表現出自己的故作大度和自重身份。
如此一來,人家馬玉寅也索性就此跟對方耗上了,反正自己說什麽也不會蠢到自行開關出戰,那樣恐怕才是真的中了對方的奸計呢。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這時馬玉寅更是直接給兩側山地臨時營寨之中的許、何二將,下達了最為嚴格的軍令。
那就是,在沒有他馬玉寅的明確軍令之前,許、何二將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冒失行動,甚至連早先的那三百兵馬的權利,也直接給他們毫無條件的剝奪了。
當然,事已至此,尤其是在之前剛剛經曆過前麵一線的生死血戰之後,無論是許方達還是何正豪現在都已經清醒冷靜很多了。
畢竟,他們已經親自麵對麵的領教過對方的厲害了,如此一來,他們再是如何的暴躁、如何的狂妄,現在也不得不冷靜下來好好的思考一番了。
要知道,僅僅這不過隻是十來天的功夫,己方便已經戰死了金恩聖和喬達、石雲真、黨項明、莊坤達等等諸多悍將,士兵更是傷亡過萬,當然對方的損傷甚至更是他們的兩倍有餘。
要知道,這可是自從他們天朝定鼎天下以來,這些年間可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慘烈大戰。
或許正是這些鮮活的生命和冰冷的鮮血,深深的刺痛了他們,反正不管怎麽說,現在他們早就已經有些麻木和冷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