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之時,一些較小的山寨可以自行合並,以增強整體的防禦能力。

更有甚者,實在不行,也可以就地解散、化整為零,索性直接把人馬都分散開來,便於更加自由的隱蔽和行動。

當然,人家北霸天楊雄的意思極其的明確,那就是那個大奸賊公孫閶闔極有可能會帶著那些烏狄狼兵繼續向前推進。

而他公孫閶闔又對這一路之上的諸寨都並不陌生,極有可能他便會一路的攻擊前進,對各處可能存在的危險一一進行清除。

畢竟,他非常的清楚,現在這些山寨可都已經接下了人家北霸天楊雄的“江湖格殺令”,自然不會任由這些烏狄狼兵橫衝直撞而不管不問。

當然,他北霸天楊雄直到現在還沒有真正的明白過來,原來對方現在最為重要的目標根本不是如何的對他們進行窮追不舍、趕盡殺絕,而是那個落日大馬場。

就這樣,等跟這些山寨大致的交代完之後,北霸天楊雄他們一行人直接便飛奔回到了靈鷲寨中了。

等會到大寨之後,北霸天楊雄立即緊急召集諸位大頭目,立即全部趕到聚義大廳議事。

當然,這實際上根本不用他如何的吩咐,人家那些大頭目早就已經得到了急報,僅僅是從他們這斑斑血跡的戰衣和狼狽不堪的模樣之上,便已經大致的猜到了一些什麽。

尤其是,他們這一來一去竟然是如此短促的時間,這就更加的說明了一些問題,要麽是跟對方的大隊人馬進行了遭遇戰,要麽就是中了對方的伏擊了。

更有甚者,從他們現在殘存的人數和幾乎全部都是傷痕累累的情況而言,估計遭遇伏擊的可能性應該是更大一些。

畢竟,人家北霸天楊雄的這些手下,很多人可都是昔日跟著他慣經過大陣仗、百戰餘生的前朝行伍之人,這點判斷能力那肯定還是有的。

就這樣,甚至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他手下的各大頭目便全部到齊了。

原本,他們靈鷲寨裏除了他北霸天楊雄這個大寨主之外,另外還有八位大頭目,前麵英勇戰死的那個馬九便是他們的老幺。

當然,那個已經遭天譴慘死亂刀之下的叛徒侯七侯艶平自然無需多說,正是他們靈鷲寨的老七。

眼見手下的各位大頭目全部到齊之後,人家北霸天楊雄甚至沒有等自己身上的各處傷勢完全的處理完畢,他便直接喝退了山寨中閑雜人等。

等那些人全部退下去之後,隻聽北霸天楊雄先大致的講述了一遍他們此番的狼狽遭遇,總算是讓留守在山寨之中的諸位大頭目都大致的弄明白了這一切。

自然是可想而知,他的這一番講述過後,眾人的反應是何等的震驚和激烈。

尤其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那些烏狄狼兵竟然來的這麽快,甚至早就已經偷渡過了邊境,而且還直接參與了此番的伏擊戰。

另外,對於那個斷魂穀的穀主公孫閶闔,眾人也是極其的義憤和痛恨,因為他們沒有想到原本頗有俠義名聲的他,竟然直接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敗類和叛徒。

當然,大家最最痛惜的,還是那些走之前還有說有笑的兄弟們和那些仗義相助的前輩英雄們。

要知道,當時他們出發之時,可是整整的五百三十人,而現在呢,僅僅隻有七人狼狽而歸,甚至還有三人身上的傷勢頗重。

他們這三人就算是日後身上的傷勢醫好了,恐怕這一身的功夫也是難以完全的恢複了,甚至還有武功全廢的危險。

如此一來,他們在座的這些人,又豈能是如何的不心驚肉跳。

要知道,即便是他們早先也都曾是慣經大陣仗的行伍軍旅之人,但是像此番這等慘烈的伏擊戰,他們還真就沒有如何的真正經曆過,真的堪稱是“全軍覆沒”了。

就在這時,隻見人家北霸天楊雄輕輕的一抬手,直接製止了大家的紛雜議論,緊接著沉聲說道:“好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現在咱們還是好好的商議一下,這下一步應該如何的應對和布置吧。”

說到這裏,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接著繼續說道:“至於咱們此番戰死的這些前輩和兄弟們,他們也算是真正的死得其所了,咱們現在也無需如何的太過悲痛,大不了日後大家多多的砍殺那些烏狄狼兵,就權當是血債血償、替他們諸位報仇雪恨了!”

聽他這麽一說,大家頓時都熱血上湧、群情激動了起來,甚至有人的雙眼都瞬間變得通紅了起來。

眼見如此,他們的那位二當家於凡聲朗聲說道:“好了,老大,現在咱們應該如何應對,您就直接下令吧。”

楊雄道:“說句實在話,早在這一路奔逃之時,我便已經大致的想明白了,並且還已經在沿途的各寨進行了相應的布置和安排了。”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沉思了片刻,接著繼續沉聲說道:“簡單的話吧,一句話,那就是‘避其鋒銳,暫存實力;積極布置,伺機痛擊!’”

於凡聲道:“嗯,我明白了。而且在當前的這等局麵之下,尤其是咱們剛剛又遭此慘敗的情況下,相應的‘避其鋒芒,暫存實力’那肯定是必須的。”

楊雄道:“不錯,正是如此。”

於凡聲道:“當然,咱們燕地北疆的綠林江湖中人,最是看重‘忠義’二字,一向更是履行‘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鐵律。既然此番對方欠下來咱們兄弟們的‘血債’,那自然是沒什麽別的好說的,隻有日後讓他們加倍的‘血償’也就是了!”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好了,現在還是請老大您直接下令,咱們接下來應該如何的具體動作吧。”

聽他這麽一說,他下首的三當家嚴可嘉也朗聲說道:“不錯,就請老大您直接下令吧,咱們這些兄弟絕對死命遵從!”

楊雄道:“這樣,我想咱們當前最為要緊的有三件事情,必須要即刻辦。”

於凡聲道:“願聞其詳!”

楊雄道:“這第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想親自前往雁固關一趟,並且一定要親自見到他們雁固關的主將馬玉寅馬將軍,把此番咱們這邊所發生的一切都詳詳細細的通報於他。”

嚴可嘉道:“不對吧,老大,這就算是要去他們雁固關,那也不應該讓您楊老大親自出馬吧。要知道,這不管怎麽說,當初您可正是他馬玉寅的頭一號通緝重犯,您要是如此一去恐怕是實在不妥吧。”

於凡聲道:“不錯,正是如此。要不還是兄弟我代勞跑一趟吧,至於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的,您楊老大隻需吩咐明白了,兄弟我絕對不會有半分的差錯……”

楊雄道:“算了,你們的心意我自是明白。但是,現在的形勢實在是太過嚴峻,至於早先咱們兄弟什麽朝廷通緝重犯的身份,已經早就是無關緊要了。”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實不相瞞,其實我跟他馬玉寅也是神交已久,早年間隻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實際上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真正的深仇大恨。因此說,今日我親自前往去見他馬玉寅,諒來他也能夠明白我楊雄為國為民的一份赤膽忠心!”

於凡聲道:“也罷、也罷,既然您楊老大已經如此決定了,那麽我們兄弟們自然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麽了。好在,一切正如您所言,前番我去親自見他馬玉寅的時候,他的的確確也曾經有意無意的流露出了對您惺惺相惜之情。”

楊雄道:“說句實在話,這一次我親自前往,實際上也是有著一個極其大膽的想法,想要親自跟人家馬將軍麵談的。”

於凡聲道:“什麽意思,難不成您還真的試圖想從他們雁固關借出什麽兵馬。要是這樣的話,我還是勸您現在就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吧,因為他們現在雁固關上的局麵,要遠遠的比咱們想象的還要危急,絕對不會有什麽多餘的人馬調撥分配出來。”

楊雄道:“當然,這一點我自是非常的明白。實際上,我是這樣想的,我想從他們雁固關上多多的借來一大批的戰馬和軍械裝備。既然他們朝廷的官軍實在是捉襟見肘,那麽咱們何不自行發動各處的忠義之士,自己組建起一支強有力的義軍人馬,用咱們自己的行動來支援和配合官軍。”

於凡聲道:“哦,我明白了,敢情這應該才是您楊老大的真實想法。你是想在征得他馬玉寅的認可或者默許之下,自己自行拉起一支義軍人馬,用咱們自己的方式去跟那些烏狄狼兵死磕到底。”

楊雄道:“不錯,畢竟人家馬玉寅馬將軍是咱們燕北郡的主將,他所代表的便是官家便是朝廷。如此一來,咱們兄弟們也算是師出有名,就算是日後戰死,也總算是能夠得到一個幹幹淨淨的名份了,咱們也算是為國而戰、為民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