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平治道:“不用問,這肯定跟當時的看守有關係呀。要知道,他們那些官差何等的精明和小心,絕對不會任由對方帶著一丁點的危險物品進入死牢之中吧。”
夏侯正金道:“但是,等事情出了之後,我卻是立即封鎖消息,並沒有命人繼續去做任何的調查,甚至就當做這件事情根本就不曾發生過一般。”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不僅如此,甚至就連當初的那幾個實際經手官差,我也讓海先生進行了特別安排,讓他們直接去了雁固關馬將軍那裏,估計現在也早就已經真正的為國盡忠了。”
夏侯平治道:“嗯,這的確是符合父王您的處事風格。尤其是,像這種詭譎怪誕而又極其重大的事情,您肯定會暫且進行相應的‘雪藏’處理,然後等騰出時間之後,再一點一點的抽絲剝繭深挖到底,直到把一切都真正的弄清楚才會善罷甘休。”
夏侯正金道:“不錯,正是如此,為父我正是如此處置的。我先是不動聲色的處置好了相應的事務,然後緊急下令讓海先生專門負責徹查這件事情,甚至還特意從我的親兵衛隊之中調撥了一小隊的好手,讓他們按照海先生的布置秘密的去親自處理相應的一切。”
說到這裏,他臉色一變,沉聲說道:“不僅如此,我甚至還特意的修書一封,派專人秘密送往齊王府,請他們齊王府的那個茶童陸維昕暗中相助一臂之力,務必幫著咱們把這件事情徹查清楚。”
夏侯平治道:“那後來呢?”
夏侯正金道:“還別說,究竟還是人家那位陸少俠厲害,不愧為是當年‘神機網’的主持者。還沒等咱們的人有什麽重大的發現,他們那邊便已經傳來了一個極其重要的線索,而且還真就一下子就此啟發了人家海先生他們,緊接著便慢慢的有了相應的收獲。”
夏侯平治道:“什麽意思,難不成,這最後目標竟然還真的直接指到了現任的這個燕北郡郡守李源棟的身上了?”
夏侯正金道:“不錯,正是如此。而且,這其中最關鍵的,便是當初的那個死牢牢頭車回明,此人才是這關鍵中的關鍵!”
夏侯平治道:“不會吧,他車回明本身就是那個死牢牢頭,這麽明顯的破綻,對方又豈能會如此的掉以輕心,這未免太過有點不大對勁了吧。”
夏侯正金道:“嗯,看來平治你這段時間還真是頗有長進,也不枉為父如此的加磨錘煉於你。這麽說吧,當時人家那個車回明不僅完全有不在現場的證據,甚至那整個一段時間之內,他竟然都有不在場的證據,據說當時他是有事臨時請假了。”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不僅如此,更有甚者,此人當時請假的時間也非常的離奇,恰恰正是那個獨行大盜失手被擒的當天。而等那個獨行大盜離奇死後,他便又被上麵的主管官員給強行傳喚了回來。”
夏侯平治道:“這就有趣了,為什麽會是如此的巧合呢,難不成、難不成此人的身上還真的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夏侯正金道:“而且,這還不算什麽,後來根據人家陸少俠的暗示,海先生他們還真就很快密查了出來,原來這個車回明的師傅恰恰正是那個李源棟的近身侍衛,隻是他們師徒之間的關係極其的隱秘,如果不是人家陸少俠派人送來了真憑實據,別人還真的很難真正的調查出來。”
夏侯平治道:“好家夥,沒曾想,他們之間竟然還有這等關係!”
夏侯正金道:“哼,恐怕是你沒想到的還多著呢,你知道李源棟的那個近身侍衛他的真實來曆嗎?”
夏侯平治道:“這個孩兒我怎麽能夠知道呢,畢竟我甚至連人家那個人都不曾見到過,何談什麽其它的呢。”
夏侯正金道:“後來,在海先生他們的繼續深挖之下,終於有了極其重大的突破。”
夏侯平治道:“什麽意思,該不會,此人便是什麽密宗之人吧?”
夏侯正金道:“這麽說吧,雖然他本人不是真正的出身密宗門戶,但是早年間他卻是曾經在西域一帶遊曆過多年。”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接著繼續說道:“對了,昔日那位、那位秦王宋傑手下的那個霍一刀霍嘯天,你可曾記得?”
夏侯平治道:“霍一刀、霍嘯天,不就是昔日大名鼎鼎的關中第一刀客霍老前輩嗎?隻是、隻是據說最後他忠心護主,慘死在了西錘邊疆一帶……”
夏侯正金道:“不錯,正是此人。而且據說那個車回明的師傅。便是當年曾經在西域一帶敗在了他霍嘯天的手下,後來這才一怒遠走他鄉從此離開了西域一帶。隻是後來不知道是什麽具體的機緣巧合,他竟然在咱們燕北郡碰到了現在的李源棟,直接便又是搖身一變變成了他的近身侍衛。”
夏侯平治道:“話雖如此,就算是那個人的確曾經在西域一帶遊曆過多年,也的確曾經敗在過人家那個霍嘯天的手下,但是又憑什麽可以證明他跟人家密宗門戶有什麽關聯呢?”
夏侯正金道:“難道你忘了人家那位陸少俠的出身門戶了嗎,他可正是來自昆侖山的縹緲仙宮,還是昔日那位太虛真人的駕前童子。”
夏侯平治道:“我明白了,要是這麽說的話,那個車回明的師傅可就真的非常可疑了。畢竟,這縹緲仙宮既然號稱天下兩大武學聖殿,從他們那裏得到的消息自然不可能有什麽偏差的。”
夏侯正金道:“不錯,正是如此。而且,更有甚者,恰恰就在那個獨行大盜被押解進入燕北郡的大牢之前,那些辦事的官差還真就曾經特意到那個李源棟的府上打過招呼,畢竟那是人家他的管轄範圍之內,於情於理都需要事先打一個招呼。”
夏侯平治道:“這是自然,而且這也正是合情合理的做法,更何況此人又是如此的重要嫌疑人。”
夏侯正金道:“但是,偏偏那些官差並沒有真正的見到人家李源棟本人,隻是跟他手下的大總管交代了一下,便直接離開了。”
夏侯平治道:“什麽意思,難不成,那個李源棟恰好也沒有在自己的府衙之中嗎?”
夏侯正金道:“不錯,正是如此。據說,他也早在那些人趕到之前,便起身去雁固關去見馬玉寅馬將軍去了,說是有什麽要緊的侍寢要跟馬將軍麵談商議。”
夏侯平治道:“哼,這還真是巧了,這下他也輕輕鬆鬆的脫去了幹係。該不會,他也是那個獨行大盜死後,才又回到燕北郡府衙的吧?”
夏侯正金道:“不錯,還真就是如此的巧合。”
夏侯平治道:“那、那個車回明的師傅呢,他總不會也跟著那個李源棟一起走了吧?”
夏侯正金道:“這麽說吧,這件事情的古怪就出現在這裏了。而且,人家陸少俠的手下密探,便是從這裏捕捉到了一些蛛絲馬跡,這才把懷疑目標真正的鎖定在了那個李源棟的身上的。”
夏侯平治道:“什麽意思,那個家夥不會也恰巧在此時離開了燕北郡府衙吧?”
夏侯正金道:“不錯,正是如此。要知道,他原本便是那個李源棟的近身侍衛,這跟著一起雁固關肯定也是在情理之中吧。”
夏侯平治道:“嗯,這倒也是實情。”
夏侯正金道:“但是,他偏偏便是就此失蹤了,從那次走了之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夏侯平治道:“這倒是有意思了,那、那個李源棟自己又是如何解釋的呢,他終歸要給其他人一個相應的解釋吧。”
夏侯正金道:“他解釋的就更有意思了,他竟然說那個侍衛是突然接到了家信,在去往雁固關的路上便自行請了長假離去了。”
夏侯平治道:“那好辦呀,何不直接把那個車回明秘密抓起來,然後再用上手段好好的招呼他,還怕他不說實話嗎。”
夏侯正金道:“其實不然,為了不打草驚蛇,我偏偏沒有如此下令。因為我倒要看看這個李源棟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知情者,甚或是什麽真正的參與者,還是什麽幕後的主謀,因此我們一直隱忍不發,就這樣靜靜的暗中觀察著對方。”
夏侯平治道:“那有什麽重要的發現嗎?”
夏侯正金道:“還別說,這個李源棟還真的挺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咱們的方向錯了,還是他實在是太過偽裝,反正這麽久以來還真的沒有發現他的什麽重要把柄。”
夏侯平治道:“那、那後來他的那個近身侍衛呢,他現在何處?”
夏侯正金道:“其實他也早就回來了,而且現在也正在那個李源棟身邊,還是繼續擔任他的近身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