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正金道:“不錯,我兒所言極是,如此看來,你還真的是不枉為父這麽多年的教誨和栽培,的確是極其的、極其的難能可貴呀,嗬嗬嗬!”
說到這裏,他臉色一變,鄭重其事的沉聲說道:“實不相瞞,正如平治所說,我的那位老哥哥還真的是能夠忍辱負重,他這些年來果真是一直裝病示弱、堅忍不發,為的正是在等待、在等待最佳的時機,然後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師德益道:“這、這未免也太過不可思議了,甚至就連、就連這‘楚王趙進事件’和‘秦王宋傑事件’都沒等真正的驚動他,這、這實在是太過、太過難以置信了!”
夏侯正金道:“實不相瞞,不是說你們了,要不是人家大名鼎鼎的茶童陸維昕親口所說,而且還當場出示了重要的證據,本王我也絕對不敢相信,原來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師德益道:“要是真的如此的話,隻要上官王爺雄風依然,再加上王爺、王爺咱們燕王府的鼎力相助,咱們、咱們天朝還真的有救了!”
夏侯平治道:“不錯,正是如此。屆時,隻要人家上官王爺肯真正的站出來振臂一呼,別說是遠遁他鄉的那個、那個秦王宋家父子,恐怕、恐怕就連現在的那個自稱什麽大楚皇帝的趙老二,他們也都可能積極的響應呢!”
師德益道:“那還用說,要知道,當初咱們先帝爺駕崩之前,可就曾經留下過遺旨,讓人家上官王爺總領諸王攝政、輔佐幼主的。”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接著繼續說道:“當然、當然屬下我絕對沒有對王爺您半分的不敬,不過隻是根據當時的事實、實話實說而已,還請王爺恕罪則個!”
聽他這麽一說,人家夏侯正金哈哈大笑道:“怎麽著,老六,本王我可一向沒有輕視了你,你怎麽竟然還如此的小看本王呢。”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說句實在話,我夏侯正金這一輩子也是自視甚高,還真就沒有真正的心服口服幾個人。但是,他上官青雲、上官老大卻是其中的一位,而且還是僅次於咱們先帝爺天威大帝的唯一一位!”
師德益道:“得嘞,算是我師老六說錯話了,屬下現在就此賠罪也就是了。但是,王爺,雖然如此,畢竟他們齊地現在的處境也並不甚好,上官王爺他真的能夠雷霆複出、扭轉乾坤嗎?”
夏侯平治道:“我說,師將軍,咱們現在還是不管過多的其它,隻需要竭盡全力把咱們自己當前的事情做好便是。尤其是,前麵三爺已經給咱們做出了一個真正的榜樣,咱們還真的沒有什麽理由再不繼續的效仿和跟進了。”
師德益道:“對了,我這一忙就忘了問了,不知道前麵的雁固關有沒有什麽緊急的信息傳遞過來,不知道現在三哥和安海安統領他們現在的情況究竟怎麽樣了?”
聽他這麽一說,燕王夏侯正金他們父子還真就頓時神情肅穆了起來,甚至人家少王爺夏侯平治還索性直接默默的站起身來,一臉的悲憤難抑之情。
眼見如此,師德益喃喃自語道:“難不成、難不成三哥還真的、還真的已經慘遭不幸、為國盡忠了?”
夏侯平治道:“實不相瞞,根據可靠的情報,三爺、三爺的確已經以身作則、以身作則,以自己的鮮血殉城了。”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哽咽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不僅如此,最後僅僅剩下的那二百八十七名兄弟們,也一同效仿三爺,跟著、跟著他老人家一同、一同以血殉城,全部自殺在了雁固關的城頭之上!”
聽到這裏,隻聽師德益哇哇怪叫兩聲,直接蹭地一下拔出了自己的腰間佩刀,惡狠狠的一刀斬在了自己身旁的案幾之上,還真就一下子齊刷刷的剁下去了一個邊角。
緊接著,隻聽他恨恨的厲聲說道:“好你個也連速該,等他日相見之時,我師德益一定要讓你這個老小子血債血償!”
夏侯正金道:“行了,這有道是‘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大丈夫死則死矣,有什麽好悲戚的。再者說了,他馬玉寅馬將軍死得其所,也算是真正的成就了他的一世英名,咱們作為老兄弟的,也正應該為他欣慰和高興才是!”
夏侯平治道:“不錯,父王所言極是。人家三爺正是用他自己和兄弟們的一腔熱血,為咱們這些天朝軍人做出了一個好表率,讓咱們也好知道日後咱們在外敵的麵前,應該如何的自處、應該如何的抉擇、應該如何的仰天問地、應該好好的想想那些先走一步的兄弟們!”
師德益道:“也罷、也罷,師德益算是真正的服三哥了!”
說到這裏,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然後神情寂寥的說道:“實不相瞞,反正王爺也可以在此證明,我師德益一向自詡文武雙全,除了海老大和令狐二哥之外,我們‘北疆十二傑’的兄弟們我還真的沒有真正佩服過別人。”
夏侯正金道:“嗯,老六這次倒是真的沒有說什麽假話。”
師德益道:“更有甚者,有時候,甚至就連海老大和令狐二哥,我也不過隻是看在他們早間便跟王爺一起出道,這才沒有真正的心存跟他們一爭長短的念頭。否則、否則我還真的並不是如何的心悅誠服於他們呢。”
夏侯正金道:“這倒也是實情,不僅如此,甚至我們三人在偶爾談論起你師老六的時候,也的確對你的文才武略頗為讚賞。”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尤其是,人家海先生就常常的私下評價你,說你師老六的確是一位極其難得文武全才,隻是、隻是你也是稍顯鋒芒太露,尚且還需要稍加錘煉,日後才可能晉身為咱們黑衣軍團的真正將帥之才!”
師德益道:“王爺您如此說話,讓屬下情何以堪!如此看來,早先我師老六還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正的、真正的夜郎自大、自以為是了!”
夏侯正金道:“行了,咱們閑話少說,畢竟現在的時間緊張,對方肯定也不會給咱們太多的準備時間。”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接著繼續說道:“對了,老六,平治他們來之前,我特別的交代給你的那件事情,你現在準備的怎麽樣了。”
師德益道:“要是屬下我沒有猜錯的話,王爺您說的是在徒泗河上遊修築臨時大壩的事情吧?”
夏侯正金道:“不錯,正是如此。”
夏侯平治道:“什麽意思,難不成、難不成父王您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想要在關鍵的時候,利用徒泗河的河水來對付對方的烏狄狼兵?”
夏侯正金道:“嗯,一點不錯。要知道,這自古便是‘兵無常形,水無常勢’,而且用兵的至高準則那便是克敵製勝、成王敗寇!”
夏侯平治道:“但是、但是不知道父王您有沒有真正的往深處考慮過,這要是真的是巨大的洪流突然宣泄而下,一旦、一旦在中途出現了什麽差錯,那麽、那麽這後果可就是真的不堪想象了。”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當然,不用孩兒我如何的提醒,想必父王肯定也不會忘記,當年您血戰此間方城的那一次大大的慘劇吧。”
夏侯正金道:“哼,你小子不就是想說,當年前朝的守將也正是用了這‘築壩泄洪’的招數,最後咱們的大軍沒有被真正的擋住不說,最後還造成了當地的洪水大災難嗎。”
夏侯平治道:“不錯,正是如此。有道是‘前車之鑒,後車之師’,父王您萬萬要慎而又慎呀。要知道,當年的大洪水可是一下子死了數十萬的百姓,因為決堤改道而毀壞的良田更是不計其數呀!”
師德益道:“放心吧,少王爺,這一點您大可放心便是。其實,王爺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而且也是經過反反複複的深思熟慮,最後這才終於決定下的這個決斷。”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這麽說吧,為了確保這件事情的絕對機密性和穩妥性,王爺更是直接派出了他老人家手下的‘瞎子阿勝’,讓他親自去負責這件事情。”
夏侯平治道:“什麽,父王您竟然連您身邊最為、最為信任的‘瞎子阿勝’前輩都派出去了,那、那您現在身邊是誰在為您‘保駕護航’呢?”
夏侯正金道:“怎麽,你真的以為為父老了嗎,一定必須要需要有人貼身保護嗎?要知道,這可仍是在咱們燕王府的燕北郡治下,這點自信為父自然還是有的。”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沉思了片刻,接著繼續說道:“這樣,既然我兒你已經知道了這個‘築壩泄洪’的計劃,而且你也的確是頗為不放心,那接下來這件事情便直接交由你全權負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