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可想而知,對方現在的這員大將絕非什麽尋常之輩。

這樣的話,人家魏嘯天自然更是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了,否則何正豪他們這一孤軍深入的話,說不定還真就可能會再次中了人家對方的圈套呢。

但是,人家許方達可就不同了,尤其是人家魏嘯天跟他許方達這一次的並肩作戰之後,更是堅信了早先人家燕王夏侯正金的那番話語了。

此時的許方達,果真是今非昔比了,尤其是在最後他們強行突圍這次行動來看,人家魏嘯天更是看到了許方達的穩重和果決。

當然,如此一來,按照人家魏嘯天的意思,這次把許方達他們這一支小股精銳人馬派出來,絕對不會出現什麽太大的危險。

畢竟,他們隻是小股的精銳人馬,行動起來極其的迅捷,一旦真的遇到什麽意外,他們也可以瞬間進行分散逃竄。

尤其是,根據前麵的經驗來看,對方的此次統兵將帥非常的大氣和鎮定,否則當初大石溝伏擊戰之時,郝哲立他們那一次也斷然不會如此的順利。

當然,恰恰也正是因為如此,人家魏嘯天在經過相應的反複考慮,尤其是在途中在跟那個步飛霆和郝哲立他們兩人的詳細交談之後,更是印證了自己的這一觀點。

那就是,現在大家所麵對的這個對方主將,應該是極其的難纏。

雖然,他可能並非是那個什麽烏狄統帥也連速該,畢竟這自始至終都沒有發現他也連速該那邊嶄新的帥旗。

要知道,早在雁固關的時候,那位也連速該早先的帥旗早就已經毀在了人家燕王府少王爺夏侯平治的手下了。

而後來的那麵嶄新帥旗,別人或許並不如何的真正見過,但是人家許方達卻是曾經親眼見到過的。

這別的不說,就隻是那麵嶄新帥旗邊角之上的那些黃金絲線閃爍的耀眼光澤,那可真的是在數百米之外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的。

更何況,原本人家也連速該恰恰又正是一位頗為自重身份的顯赫人物,假如這一次真的是他親自出馬的話,他絕對不會連自己的嶄新帥旗都吝嗇懸掛出來吧。

再者說了,現在的這個魏嘯天畢竟比不上,人家早先雁固關的那位鐵麵判官馬玉寅馬三爺。

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或許就憑現在回馬嶺的魏嘯天,恐怕還真的不值得人家也連速該親自出手。

要知道,像人家也連速該這種身份的統帥人物,魏嘯天的級別還真就稍稍的頗有不如。

但是,現在對方的這位前軍統軍將官究竟是誰呢,魏嘯天他們還真就是一無所知,至少在目前為止還是一個所謂的迷。

當然,這樣如此一來,現在的許方達其實還肩負著一個極其重要的隱秘任務。

那就是,他這一次既要想辦法盡可能的接應自己的那些兄弟們,而且還要在確保自身安全的情況下,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暗中搞清楚,對方現在的這個前軍統軍大將究竟是誰。

不管怎麽說,無論是人家魏嘯天還是他許方達,都肯定是想真正的搞清楚,這一次他們究竟栽倒了什麽人的手中。

要知道,原本這一切他們可是暫居了絕對的上風,否則也絕對不可能有第一次的烏雲堡完勝和大捷。

但是,偏偏就是在如此的情況下,對方竟然能夠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進行相應的快速反應。

不僅如此,此人竟然還真是一副鐵石心腸,甚至根本不管烏力紮他們的二次遇伏,任由那那數千人馬差一點就被對方全殲。

但是,如此一來,他卻是真的以此換取了後麵的更大先機。

要知道,假如當時這位主將要是直接下令,大舉支援烏力紮他們那邊,郝哲立他們二次的大石溝伏擊肯定是不可能如願得逞了。

當然,如此一來,這後麵的結果肯定也是可想而知了。

人家郝哲立他們這邊,縱然真的無法順利實施這二次的大石溝伏擊,但是人家他們要想真正的順利脫身,肯定還不是什麽太難的大事。

畢竟,在這之前,人家郝哲立和許方達、步飛霆他們早就進行了多套的預備方案。

隻要這邊一旦有什麽特別的意外情況,人家郝哲立便直接會果斷放棄,這後麵的二次大石溝伏擊。

隻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他們竟然遇到了如此厲害的一個對手。

人家還真就根本像是一個冷血動物一樣,就連他們自己人的生死都不看在心上,這才是最為可怕的。

好了,廢話少說,還是書歸正傳。

話說,許方達他們這邊一路飛馳疾行,在途中還真就接連遇到了幾股己方的潰軍。

但是,他們現在可真就是名副其實的狼狽潰逃之軍了,更有甚者,他們現在根本就連簡單的建製都不存在了。

大都是三五十個人一群一夥,甚至還有幾個人幾匹馬四下亂竄的,真的是沒有了絲毫的天朝軍製的威嚴。

這麽說吧,現在這些潰兵,與其說是什麽昔日堂堂的天朝黑衣軍團,倒還不如說是更像一幫被打散的馬匪和流寇呢。

好在,他們這些人在真正的見到人家許方達之後,還真就稍稍的平靜了下來,不管怎麽說這總算是又見到己方的高級將官了。

就這樣,他們越聚越多、越聚越多,而且恰恰在這一段時間內,後麵還真的沒有發現什麽對方的大隊人馬。

當然,即便是如此,許方達他們仍舊是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畢竟,他自己現在非常清楚,就隻是憑著他們現在聚集起來的這些潰兵,要想真正的對抗對方成編製的人馬,那肯定無疑是不堪一擊。

就這樣,他緊急帶著他們咱們轉移到了後麵的一處村鎮之中,至少這裏有類似早先烏雲堡模樣的一處防禦地形,他們這才總算是稍稍的暫且歇息了一下。

但是,就是在這短短的歇息時間裏,許方達聽到了諸多他最是不願意聽到的不幸消息。

當然,這大致的歸納出來,一共有這麽幾點。

首先,那就是在他們大隊人馬強行突出重圍之後,僅僅也就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整個回馬嶺三處陣地便相繼失守。

自然,根本不用多想,他們這些潰兵正是在三處陣地相繼失守之後,冒死拚殺從裏麵強行突圍出來。

隻是,非常可惜的是,這三處陣地最後真正成功突圍出來的人馬,總共加起來還不到五百人,而且還都是掛了彩的。

其次,那便是周昌盛他們那些人了,當時在人家周昌盛以死相逼的強行命令之下,他們最後好歹是逃出了五百來人。

但是,就是他們這五百來人,在後麵的一路奔逃之時,竟然還又遭遇到了對方的精騎追殺,中間又戰死了差不多一百多人。

好在,最後總算是人家許方達他們來得及時,而且對方又真的是害怕許方達他們身後會有什麽大隊人馬,這才恨恨的暫且退了下去。

如此一來,到了現在,許方達他們一共收攏了差不多八九百人,而且差不多還基本上都是傷員。

當然,現在的局麵已經是非常的明朗了,不用問,後麵的回馬嶺一線肯定是全部落入了敵手。

而僅僅隻是這不到兩天的時間裏,他們魏嘯天所部可就算是真的“弄假成真”,而且這還算上人家郝哲立他們所部提前趕到的那半天時間!

原本,按照早先人家師德益的軍事部署,他們魏嘯天所部應該在回馬嶺一線跟對方周旋三天左右,然後這才“倉皇而逃”。

現在好了,這“倉皇而逃”肯定是做到了,而且還是提前做到了。

但是,這三天的規定時間,卻是竟然還差著一半呢。

更有甚者,他們現在就算是再加上,人家許方達目前剛剛收攏的這些潰散兵馬,充其量也不到五千人馬了。

換句話說,他們魏嘯天所部這一次可算是真正的折損過半了,而且他們這次所謂的折損,可直接便是實實在在的戰死減員,甚至還沒有算上那些傷員。

好了,廢話少說,還是繼續書歸正傳。

話說,現在的許方達縱然再是如何的一條鐵漢,眼見如此也是情不自禁的微微淚目了起來。

當然,現在他心裏非常的清楚,現在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還不是什麽真正傷心悲痛的時候。

於是乎,他從潰兵之中找出了一名、當然也是唯一幸存的一名掌旗官方為可,讓他先帶著這些潰散人馬暫且趕往後麵的一個村鎮,現在那裏稍稍的暫且休整一下。

尤其是,這些人身上大都是有傷,而且還都是又渴又餓,大家的確也急需進行相應的休整補充一下了。

好在,前麵許方達他們剛剛正是從那個村鎮裏麵過來的,知道那裏麵的相應大致情況,正好可以供己方的這些兵馬暫且休整一下。

而人家許方達他們呢,他們則直接繼續往前哨探勘察一下,正好也可以更好的掩護人家方為可他們。

另外,接應他們這些潰軍,不過隻是人家許方達的其中一個任務而已。

其實,這一次他最為重要的目的,還真的遠非如此,而是要想辦法搞清楚,對方接下來繼續跟進的大軍狀況。

要知道,這才是真正的第一手軍情資料,也正是接下來人家魏嘯天他們如何布置磨盤鎮作戰的最重要前提條件。

還別說,這在接下來的繼續推進過程中,許方達他們還真就沒有如何的再真正發現對方的大股人馬。

這說來也是奇怪了,原本對方可是一直窮追不舍的,怎麽到了現在對方偏偏又沒有什麽繼續跟進的較大動靜了呢。

當然,在這中間,許方達他們肯定是發現了不少的敵軍小股探馬。

但是,人家那些人看樣子也是極其的滑溜的,甚至還像是極其的小心謹慎。

這麽說吧,人家那些小股探馬根本就不等許方達他們如何的真正靠近,他們便早早的尥蹶子顛竄了。

如此一來,反倒是許方達他們不敢如何的上前窮追不舍了,畢竟他們自己心裏有數,自己滿打滿算也就這點人馬,自然不敢再隨隨便便的分兵去追了。

要知道,再是一不小心中了對方的埋伏,那笑話可就真正的大了。

就這樣,他們繼續又小心翼翼的往前推進了二十多裏,竟然仍舊還沒有看到對方的大隊人馬。

更有甚者,別說是對方的什麽大隊人馬了,就算是他們所謂的先鋒人馬也沒有看到。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前麵的斥候飛馬來報:“啟稟許爺,在東北方向發現了一彪人馬,而且看樣子對方正是衝著咱們這邊來的。”

許方達道:“他們有多少人,怎麽會從那個方向突然冒出來呢?”

聽他如此一問,那名斥候趕緊接說道:“這說來也是奇怪,他們這一彪人馬看起來並不像是什麽烏狄狼兵,倒像是、像是咱們天朝的什麽鏢局中人。當然,他們的人數也不是太多,一共也就二三百人那個樣子吧。”

許方達道:“咦,這倒是真的奇了怪了,現在都是什麽時候了,怎麽又憑空裏冒出了一支什麽鏢隊呢!不管如何,咱們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的才好,以免這其中再真的有什麽貓膩。”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沉思了片刻,趕緊繼續繼續說道:“這樣,你現在索性直接帶著十幾個兄弟衝著他們迎上去,先盤盤他們的道。與此同時,我這邊緊接著分派兄弟們,隻要他們一有任何的異常便直接把他們給幹了再說。”

聽他如此一說,隻見人家這名斥候隻是打了一聲呼哨,便直接帶著一個小隊的精騎衝著東北方向一溜煙的疾衝了下去。

但是,很快他們竟然便又飛馬回轉了回來,不僅如此,這一次他們竟然還又帶了一老一少兩人兩騎。

而且,這兩人還都是空著手,並沒有攜帶什麽明顯的兵刃。

這麽說吧,雖然他們現在沒有被用什麽繩索捆縛,但是他們四下可都是明晃晃的刀槍利箭在那裏伺候著呢。

不用問,這肯定是人家許方達的手下並不是如何的信任對方,這才如此這般的把他們就此簡單的押解了過來。

但是,這甚至還沒等對方如何的真正靠近,人家許方達便認出了其中的那個年輕人。

敢情,此人不是別人,竟然正是早先人家雁固關右營樸吉淵手下的一名哨官,名叫劉勝泗。

而且,這個劉勝泗在之前雁固關大戰之時,還恰恰正是人家他們右營跟許方達他們所部之間的一個特別聯絡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