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些相應的來龍去脈之後,許方達沉聲說道:“實不相瞞,胡老爺子,小侄我也是身受人家楊老大他們的啟發。這樣,我這裏還真就有一件大事,需要您老人家繼續去幫著我們去做呢。”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隻是、隻是您老也是如此一大把的年紀了,而且又是連日的奔波,怎麽好意思再如此的麻煩您呢,因為小侄我實在是不好意思開這個口呀。”

胡老嘎道:“我說許爺、許將軍,您這是說的哪裏話。別說是,老朽我跟他們這幫烏狄狼兵有著深仇血恨,就算是沒有這點私人恩怨,但是這‘國家有難,匹夫有責’的這個大義,身為習武之人我老頭子還個大道理還是懂得!”

說到這裏,他也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因此說,現在隻要是許將軍您但有吩咐,我老頭子絕不含糊。至於什麽奔波辛苦什麽的,那就更不用多說什麽了,咱們習武之人哪有如此的嬌貴呢!”

許方達道:“那好吧,那小侄我這裏還真就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胡老嘎道:“放心吧,許將軍,隻要您但有所命,就算是赴湯蹈火,我胡老嘎也絕不含糊!”

許方達道:“這樣,老爺子,我想請您繼續再跑一趟,親自去到後麵的磨盤鎮見一下我們現在的主將魏嘯天魏將軍。然後,您先把早先的一切都告訴他,然後再把我的一封密信親手交給他。”

胡老嘎道:“這個好辦,而且實不相瞞,早先我老頭子走鏢的時候,還真就曾經跟你們的這位魏嘯天魏八爺打過交道呢。當然,這別的不敢說,他魏將軍想必是不會對我老頭子有什麽懷疑的。”

許方達道:“既然如此,那就更好辦了。要知道,原本我還整愁著派誰陪著您一起去哪,這下好了,甚至就連這個人選也索性一並省了。”

胡老嘎道:“對了,許將軍,您的那封信現在哪裏。反正,我老頭子現在精神頭還好著呢,要不現在就直接起身,入夜之前肯定就能正式進入那個磨盤鎮呢。”

許方達道:“實不相瞞,現在我還沒有開始寫呢。這樣,我先再問老爺子您幾個問題,然後我再正兒八經的寫那封信也不遲嗎。”

胡老嘎道:“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麽好說的,隻要是我老頭子知道的,那絕對不會有半分的隱瞞便是。”

許方達道:“是這樣的,既然你們是剛剛從靈鷲山那邊過來的,那麽肯定也是從回馬嶺那邊繞過來的了。”

胡老嘎道:“哦,我明白了,許將軍您是想問現在回馬嶺那邊的敵軍情況吧?”

許方達道:“不錯,正是如此。這不,要不是在這裏碰上您老爺子,我們這正是要繼續往前深入推進,去探查一下對方的大致情況呢。”

胡老嘎道:“這樣,相應的情況你還是問勝泗吧,畢竟我老頭子也不是什麽真正的行伍之人,你們一些相應的術語我恐怕還真的不大會說呢。”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接著繼續說道:“而且,實不相瞞,在繞道經過那個回馬嶺的時候,人家勝泗還真就讓老夫陪著他悄悄的摸到了那個回馬嶺的近前,仔仔細細的探看了一番呢。”

許方達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劉大哥你趕緊的大致說說吧。當然,這要是中間真的有什麽遺漏,還請老前輩您一定要多加提醒才行呀。”

聽他如此一說,一直在旁邊負責警戒的劉勝泗,趕緊上前一步低聲說道:“實不相瞞,許爺,我們也隻是摸了一個大概。畢竟,當時對方的相應警戒還是非常嚴,我們自然也不敢輕易的太過靠近。”

許方達道:“這是自然,別說是你們了,這即便是真的換做了我許某人,肯定也是一樣的。這樣,你隻需大致說一個大概就行,畢竟我們剛剛在途中接應安置了一些咱們的潰兵兄弟們,他們可正是從那裏麵強行突圍出來的。”

劉勝泗道:“隻是有一點看起來非常的怪異,我想這應該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了。”

許方達道:“什麽意思?”

劉勝泗道:“是這樣的,現在對方雖然強行攻占了咱們的回馬嶺一線陣地,但是卻是並沒有急著把相應的大隊人馬直接進駐進去,而是仍舊各以編製暫停在外圍一帶進行相應的休整。”

許方達道:“媽的,這還倒是真的有點怪了。難不成、難不成他們還真就想要繼續的乘勝追擊,繼續南進企圖再次的強行進攻咱們現在的磨盤鎮?”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接著繼續說道:“但是,這好像也不大對勁呀。要知道,按照他們騎兵的正常推進速度,就算是他們並不急著如何冒進的話,但是他們現在的前鋒人馬至少也應該到了此間,甚至還要更甚一些了吧。”

劉勝泗道:“不錯,按照他們的正常情況而言,應該是這樣的,畢竟他們烏狄狼兵正是以騎兵為主,原本就是以速度和剽悍出名的。”

許方達道:“但是,現在呢,除了他們的一些零零散散的探馬斥候之外,我們直到現在還沒有真正遇到對方任何像樣的大股人馬。”

劉勝泗道:“不僅如此,我們竟然還在回馬嶺那邊發現了,對方後麵繼續跟進的大隊人馬。而且看樣子他們也並不像是急於進城的模樣,隻是停在了回馬嶺更外圍的地方,便像是在等待什麽下一步的軍令一樣。”

許方達道:“那、那他們後麵的跟進人馬有多少兵力,也都是清一色的騎兵嗎?”

劉勝泗道:“這個嘛,當時我們也隻是大致的看了一下,畢竟還是不敢如何的真正靠近。僅僅隻是從他們的軍旗和陣型來看,大概應該至少有一個萬人隊那個樣子,而且還真就全部也都是清一色的輕騎兵。”

許方達道:“媽的,如此看來,此時僅僅是他們這回馬嶺一線而言,就算是除去早先他們的傷亡,估計也應該是在三萬人左右了,而且還幾乎都是清一色的騎兵。”

劉勝泗道:“不錯,正是如此。根據當時我們的大致勘察,情況應該的確是如此,而且他們這些人馬還幾乎都是暫停在那個回馬嶺的城防之外,看樣子是準備隨時開拔的了。”

許方達道:“媽的,難怪他們如此的鎮定,並不是急於如何的倉促跟進,敢情人家這是對自己很有信心呀!”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接著繼續說道:“對了,劉大哥,你們究竟有沒有真正的勘察出來,對方這一次的主將究竟是誰?說句實在話,這一次就連咱們一向頗為自負的魏八爺,可都深深的被對方折服了,直呼對方實在是太過陰鷙詭譎呢!”

劉勝泗道:“這個、這個怎麽說呢,實不相瞞,我們也的確並沒有真正看到對方的什麽所謂‘帥旗’,更沒有看到過什麽比較熟悉的敵軍大將。”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要知道,畢竟當初在雁固關的時候,咱們這些人也都是跟對方血戰過那麽長的時間,大大小小的惡戰至少也打了幾十個場吧,這要真是對方什麽成名的大將,咱們至少也應該可以認出個十之七八吧。”

許方達道:“這是自然,尤其是,咱們一開始的時候,還跟對方玩過什麽‘亮將’的惡戰呢,更是見識過了他們的諸多大將。”

就在這時,旁邊的人家胡老嘎突然插嘴道:“對了,我曾經聽一個巡邏的烏狄小兵說起過,一個叫什麽摩羯、還是羯磨的什麽將軍……”

聽他這麽一說,甚至還沒有等他如何的說完,人家許方達和劉勝泗他們兩人,可真就是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失聲驚叫道:“什麽?難不成此番對方的主將便是那個摩羯四兄弟之中的老大——摩羯沙青!”

不僅如此,人家許方達更是緊接著沉聲說道:“媽的,還別說,要真是這個混蛋,可還真就算是對上頭了!要知道,據咱們之前的可靠情報,別看他們摩羯四兄弟隻是那個也連速該身邊的奴仆家將,但是他們實際的身份卻是遠在那些什麽‘六帥十八將’之上。”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尤其是,他們的那個老大摩羯沙青更是尤為的出色,此人不僅一身功夫深不可測,而且更是陰鷙詭譎、智謀深沉。這別的不說,就隻是這老小子的功夫,我姓許的可是著著實實的領教過了,這一點想必劉大哥你肯定也是知道的了。”

劉勝泗道:“不錯,正是如此。想當初,在雁固關外‘亮將’之時,我們可都是真正的親眼所見,您和何爺你們兩位大戰他們摩羯四兄弟,最後還真就是占了平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