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他們這邊的三路人馬一出現之後,對方很快便停下了對那個大北嶺的輪番猛攻。
不僅如此,僅僅也就隻有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人家他們便快速南撤了下去。
眼見如此,何正豪這邊剛要準備下令,讓手下人馬直接衝下大北嶺,就此掩殺下去。
但是,誰曾想,就在這時,人家薛霆戰突然靠了過來,低聲說道:“恰恰相反,何爺,現在咱們不僅不能就此掩殺下去,反而要是趕緊的緊急全速後側。否則,對方一旦真正的回過味來,恐怕這後麵還真就要麻煩大了呢!”
何正豪道:“什麽意思,你難道你沒有看到八哥和十一哥人家他們都已經殺上來了嗎?”
薛霆戰道:“實不相瞞,何爺,這不過隻是您現在看到的假象而已。其實,他們這三路人馬加起來,充其量也就三千人馬。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魏爺和許爺他們誰也沒來,不過隻是我們師將軍故布的疑陣而已。”
聽他這麽一說,人家何正豪劈手奪過了旁邊那名哨官手中的千裏眼,隻是兩邊的看了一下,便頓時失聲驚叫道:“我去,敢情這一切還真的都是六哥的所謂故布疑陣,別說是什麽八哥和十一哥了,就連他們後麵的塵土飛揚也都是、都是那些樹枝弄出來的假象!”
薛霆戰道:“行了,何爺,此間畢竟並不安全,咱們還是趕緊的趁機緊急回撤吧。”
何正豪道:“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麽,自然是緊急回撤了。哼,像這種高級別的空城計,我何正豪還真的有點玩不轉呢,嘿嘿嘿!”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這樣,薛老大,你趕緊的帶著大家夥緊急撤出此間的大北嶺,本將軍我在此給你們斷後。”
薛霆戰道:“那好吧,既然如此,屬下謹遵何爺將令便是。這樣,屬下我先帶著咱們的大隊人馬撤出此間的大北嶺,一旦我們跟後麵的展字營匯合之後,何爺您也立即帶著此間的精銳跟進便是。”
何正豪道:“嗯,正是如此。你趕緊的去招呼一下人家咱們的這位‘胡二爺’吧,這一次人家他們石匠營可是大大的出了風頭,絕對不能讓他們有任何一人落下了。”
說到這裏,他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麽,趕緊接著繼續說道:“另外,我還真就帶著弟兄們就此衝下去,四下的招搖一番,也正好可以更好的配合咱們其它的三路人馬,讓對方真正的分不清相應的真真假假。”
薛霆戰道:“也罷,好在,何爺您的威名在那裏擺著呢,隻要對方一看到您這麵火紅色大旗,肯定便是早就嚇得逃之夭夭了。”
就這樣,人家何正豪一整人馬,還真就率眾疾衝了下去,做出了一副大有不肯善罷甘休的架勢。
但是,與此同時,人家薛霆戰這邊卻是趕緊的傳令下去,讓胡二瓜他們石匠營即刻反轉回撤,而他所部直接在後麵負責斷後。
當然,到了此時,人家胡二瓜在接到相應的軍令之後,自然不敢再有絲毫的固執,趕緊的命人解開連環鐵鏈,直接回轉撤退了下去。
等看到薛霆戰他們完全的撤下去之後,人家何正豪又耀武揚威、裝腔作勢的飛馳了幾圈之後,便直接調撥馬頭一口氣衝上了後麵的大北嶺。
果不其然,等何正豪跟後麵三路人馬正式匯合之後,這才真正算是弄清楚了。
敢情,除了後麵人家青龍山的展嚴飛的確是派出了兩千的接應人馬,其它的兩路加起來甚至還不到一千多人馬呢。
至於那什麽魏嘯天和許方達更是沒有親自前來,甚至這些人馬原本就不是他們兩部的人馬,而竟然是人家師德益手下那個趙毅趙字營的所部人馬。
而此番的兩位主將,也不過隻是人家趙毅手下的兩名掌旗官而已,甚至連人家趙毅本人都沒有親自前來。
當然,那些相應的玄青色戰旗自然是無需多說什麽,不過隻是人家他們多設戰旗、虛張聲勢而已。
而那些相應的塵土飛揚,更是好解釋了,也正是人家何正豪早先所看到的那樣,不過隻是他們戰馬後麵用什麽拉動的一些大樹枝營造出來的氣氛罷了。
好在,他們這一出場極其的氣勢磅礴、氣場宏大,別說是對方的什麽相應哨探斥候了,甚至就連剛才的何正豪都直接被蒙住了。
要不是,但是人家那個薛霆戰的及時點醒,恐怕他何正豪也真的不敢有絲毫的懷疑呢。
還別說,就這樣,人家他們四路“大軍”正式匯合之後,還真就大模大樣的往回撤退了下去。
更有甚者,直到他們真正的撤回到後麵青龍山的那個山口之時,對方也不過隻是稍稍的派出了幾路的探馬,並沒有真正的膽敢大舉追擊。
當然,這或許是,直到現在,對方仍舊是還沒有真正的明白過來,自然也就不敢如何的輕舉妄動了。
隻是,如此一來,此時的何正豪可是沒有半分的真正欣喜之意,甚至臉色還漸漸的越來越陰沉了起來呢。
要知道,這其實還真的不能怪他如此,畢竟這一次他的的確確是頗為“窩火”。
尤其是,這臨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候,竟然還是人家那個薛霆戰的及時點醒,他這才真正的明白了過來。
敢情,今日這所有的一切,應該都是人家師德益他們事先精心安排布置好了,隻是、隻是卻是竟然瞞過了他何正豪,這又豈能不讓他稍顯“憤懣”呢。
好在,人家那個薛霆戰何等的老辣幹練,到了此時,人家索性直接遠遠的躲開了,免得他何大將軍再如何、如何的不快。
至於,人家那個石匠營的胡二瓜,他還反倒是根本不當什麽一回事。
反正,人家這位原本就是稍顯木訥、沉默寡言,才不管他何正豪什麽臉色不臉色呢。
更何況,這一次,人家他們石匠營可是著著實實的立下了赫赫戰功,這可是大家夥有目共睹的。
當然,到了此時,人家何正豪肯定不會直接返回他的玄武山了,而是直接先讓手下的將官把本部人馬帶回了玄武山,他自己則是跟著剩下的大隊人馬去了九龍營的城內了。
另外,人家展嚴飛的手下,也是徑直的回青龍山了,並沒有跟著大家一並前往九龍營的中心城防。
但是,何正豪他沒有想到的是,等他真正趕到人家師德益的中軍大帳之時,在那裏等待他的不僅僅隻有人家師德益和他的那些手下將官,魏嘯天和許方達他們兩人竟然也在其間。
隻見這個何正豪闖進大帳之後,直接就氣衝衝的衝著穩坐中間的師德益,大聲質問道:“我說,六哥,你這是玩的哪一出呀?怎麽,你竟然連我都瞞在鼓裏了,你這究竟是什麽意思吧!”
眼見他如此的激動,人家師德益隻是微微的一笑,朗聲說道:“行了,我的何大將軍,是做哥哥我的不對,我在這裏給你賠不是了還不行嗎,嗬嗬嗬。”
何正豪道:“這都什麽跟什麽呀,你倒是趕緊的給我是說明白了,否則我一急之下還真就膽敢就此、就此離開此間的九龍營,直接、直接返回方程呢!”
許方達道:“行了,老幺,這其實根本就算不得咱們六哥。實不相瞞,這還真就正是我們哥仨共同設計出來的呢,隻是唯獨有意的瞞過了你何大將軍。”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而且,事已至此,我們還真就不怕給你挑明了吧。要是事先你真的知曉內情的話,恐怕今日的這一仗,估計、估計咱們絕難如此的順當呢!”
何正豪道:“這都什麽跟什麽呀,這一次咱們可正是所謂的‘偷雞不成蝕把米’,人家沒有被狠狠的重創吧,咱們反倒是差一點就倒了大黴呢!”
師德益道:“其實不然,實不相瞞,僅僅隻是這一戰,咱們便是正兒八經的取得了三大收獲,堪稱是真正的一場打勝仗呢。”
何正豪道:“什麽狗屁勝仗!要說是真的有什麽可取之處吧,那便是您師六爺手下的那個石匠營,這一次可是著著實實的一戰成名,出盡了風頭了呢!”
說到這裏,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接著幽幽的說道:“還別說,這一次要不是有他們石匠營的拚死阻擊,咱們的損失肯定要是比這更大出許多呢!”
天天如此一說,人家那個胡二瓜趕緊站起身來,朗聲說道:“何將軍您這是說的哪裏話呀,俺們兄弟哪來的什麽功勞,這一切還不是您、您何將軍布置、安排的得當嗎。否則,就憑著俺們這幫笨手笨腳的兄弟們,恐怕早就被人家一下子給衝散了呢……”
何正豪道:“行了,這功是功過是過,這一點我姓何的還是分的極清的。再者說了,今日就您胡二爺的這份悍不畏死、死戰不退,我何正豪算是真正的服氣了!”
師德益道:“實不相瞞,剛才我所說的三大收獲,這其中之一便是說的他們石匠營。甚至可以毫不客氣地說,隻此一戰,他們石匠營算是真正的一戰揚名了。”
魏嘯天道:“不錯,正是如此。要知道,恐怕就連咱們早先也沒有真正的料想到,他們石匠營的這幫兄弟們竟然是如此的強悍、如此的悍不畏死。”
薛霆戰道:“誰說不是呢,別看屬下也算是百戰餘生了,但是這一次我還真就跟何爺何將軍一樣,真真正正的對人家胡二爺他們深表折服了呢。”
許方達道:“還別說,如此一來,六哥你手下可是又多了一支名副其實的‘鐵石’勁旅了。這麽一來,咱們此間的九龍營防衛戰,自然也就更加的增添了幾分勝算了呢。”
師德益道:“好了,現在我再給咱們何大將軍說說,這一戰最大的收獲是什麽吧。”
何正豪道:“哼,那你還等什麽,你直接攤開了明說就是了!”
師德益道:“實不相瞞,其實這一次原本就是咱們的有意試探之戰。說白了,咱們正是想要以此來試探一下對方的真實虛實,而且主要是看看對方的那個所謂傳奇人物‘隻斤多阿歹’,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徒有虛名!”
何正豪道:“那現在呢,您師大將軍究竟試探出來了嗎?”
師德益道:“那是自然,就此一戰之中,隻是從對方的相應微妙反應,便是已經可以真正的證實了。人家那個隻斤多阿歹絕非是什麽所謂的徒有虛名,而是真正的名副其實,此人絕不簡單!”
魏嘯天道:“不錯,正是如此。這無論是他們一開始的故作大意,故作散漫;還是老幺你們正是閃電出擊之後,對方的相應迅捷反應;抑或是後麵咱們的三路疑兵盡出,對方的果決回撤;更甚或是到了最後,人家並不盲目追擊;這等等等等都可以證明這一點。”
許方達道:“實不相瞞,要是我沒有差錯的話,此番的相應指揮,肯定是那個隻斤多阿歹在親自指揮,隻是咱們不知道他當時究竟是不是在現場呢。”
何正豪道:“行了,這就算是對方的這個、這個什麽狗屁隻斤朵阿歹真正的是夠厲害。但是,那為什麽,等到了後來,你們竟然隻是派出了相應的疑兵,並沒有真正的派出相應的大隊人馬呢?”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要知道,在那種情況之下,對方不過也就萬餘的人馬,再加上我們早先也已經消耗了他們的部分人馬,恐怕當時對方也隻剩下七八千人吧。”
師德益道:“哼,怎麽著,我的何大將軍。難道直到現在,你還真的以為、以為對方當前隻有那區區萬餘的先鋒人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