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他原本冷峭英俊的麵孔,就在這霎那間黯然失色了下來,除了無盡的寂寥之外,甚至還流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驚異。
好在,人家陸維昕的內家功夫,早已達到了可以收放自如的境界。就在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之時,人家他硬生生的收回了自己的勁道,凝神屏氣,向後微微的飄退了三四米。
就在這時,那位白衣神君楊文越,竟然又緊接著做出了一個讓人難以理解的舉動。隻見他輕輕的歎息了一聲,猛的往前一步,雙膝一彎,這便要納頭叩拜。
他如此的一來,別說是後麵觀戰的眾人,一下子怔在了那裏。就連首當其衝的陸維昕也瞬間有點蒙圈了,實在弄不明白,他究竟為什麽會如此的“前倨後恭”。
但是即便是如此,眼見人家白衣神君楊文越並非是什麽虛情假意,陸維昕也隻得趕緊的上前攔住,這無論如何也不能,如此不明不白的就接受人家的這一大禮吧。
然而,就在這時,仍舊是杜冷在後麵冷冰冰的說道:“天殘門!”
好家夥嘛,他的這“天殘門”一出口,不僅僅是劉培生和陳天石,甚至就連人家上官忠智也似乎突然明白了過來。
敢情,這位白衣神君楊文越如此這般的前倨後恭,應該是他把陸維昕誤認成了天殘門的門下,甚至把他直接當成了天殘門的現任門主。
其實這細想一下,也的確是在情理之中。
因為按照人家獨孤劍先前的介紹,這位白衣神君楊文越的父親,早年間正是在人家天殘門中隱身的,是人家天殘門的記名弟子。
更有甚者。甚至他楊文越的身上,也自然承襲了人家天殘門的一些功夫心法,也算是人家天殘門的再傳弟子。
如此一來,按照傳統的江湖規矩,楊文越他們父子無論到了何時何地,都絕對的不能對人家天殘門這個門戶有任何的不敬。否則,便可以視之為大逆不道,將會為天下武林所不齒。
再加上,剛才陸維昕情急之下所使出的,正是憑著自己的超高悟性,從那天人家獨孤劍身上所領會到的“以拙勝巧”的內功心法。
而這個“以拙勝巧”的內功心法,恰恰還應該正是人家天殘門“涅磐決”的其中一個組成部分。而那個“涅磐決”,正是人家天殘門最高深的武功,也應該隻有他們的門主才有資格習練。
這樣一來,楊文越在乍一見到陸維昕竟然使出了這門神功,他又豈能不極其的震驚。
當然,到了此時,陸維昕也猛然間恍然大悟,知道了這其中的微妙關竅。
隻見他先是雙臂微微的一較力,總算是暫時的攔住了人家楊文越的繼續下跪,緊接著他低聲耳語道:“我說楊少俠,你肯定是誤會了,兄弟我絕對不是你所想象的那個人。但是,雖然如此,那位天殘門的門主獨孤劍,現在還真的就在我們齊王府,而且還已經成為了我們齊王府的一名將官。”
聽到這裏,楊文越不由自主的站立起來,一下子怔在那裏,足足有一袋煙的功夫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見他如此,原本停留在小舢板上麵的那四個黑衣怪人,可是有點不知所措了。
隻見他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知道到底是該就此飛躍上岸,一探究竟,還是繼續的呆立在水麵之上,靜觀其變。
不僅僅是他們,甚至就連後麵觀戰的上官忠智他們,也像是一下子怔在了那裏。
因為他們也不敢確定,這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麽變數,對方是就此罷戰認輸,效仿人家獨孤劍直接坦言歸附,還是另有什麽其它的說法,再起波瀾。
就這樣,所有人就像是瞬間定格了一樣,都在等待著這位白衣神君楊文越的決斷。
就在這時,楊文越終於開口說話了,隻聽他幽幽的長歎了一口氣,神情寂寥的說道:“也罷,也罷,我楊文越今天心服口服,自己認輸就是了!”
聽他這麽一說,上官忠智他們所有人都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這一直懸掛的心總算是可以真正的平複下來了。
緊接著,白衣神君楊文越猛的清嘯一聲,像是給後麵的四個黑衣人下達了什麽命令。
但是,這說來也是奇怪,也沒有看到人家那四個人如何的劃動船槳,甚至連動都沒動,那艘小舢板竟然自己飛快的靠到了岸邊。
然而,就在這艘小舢板剛剛靠近岸邊的那一瞬間,突然從水底又猛的冒出來了四個黑衣人。
敢情,人家這水底下還暗藏著四個水鬼呢,隻是人家早先應該是暗隱在深水之中,所以大家誰也沒有發現而已。
不僅如此,等這艘小舢板堪堪靠岸之後,無論是水下剛冒出來的四個水鬼,還是早先船上的四個黑衣人,人家他們突然一下子全部鑽進了水中,瞬間不見了他們的任何蹤影。
不用問,人家他們這肯定是已經得到了白衣神君楊文越的特別指令,自行先撤退了。
就在這時,隻見楊文越接連幾下連續的拍打,很快劉天浩他們四人便相繼恢複了神智。雖然一時之間,看上去還像是有點迷迷糊糊的,但是至少能夠隨意的自由活動了。
緊接著,楊文越淡淡的說道:“好了,你們可以先把劉總鏢頭他們接回去了。至於咱們的事情,要是諸位信得過我楊文越的話,我想請諸位就此隨我到大澤湖走一遭。”
聽他這麽一說,由於這事體太過重大,在前麵的陸維昕他自然不敢隨便的做主。隻見他轉頭看了後麵的上官忠智一眼,意思很明確了,事已至此,還是一切請人家上官忠智拿主意吧。
見他們如此,上官忠智微微的一笑,朗聲說道:“好說,一切僅憑楊兄弟做主就是。這樣,培生和天石你們兩人,趕緊的先把人家劉總鏢頭他們送過去,讓他們先行自回聚義大廳休息調整。然後,咱們五人一同跟楊兄弟走一趟,咱們也正好一起去神秘的大澤湖長點見識。”
聽他這麽一發話,劉培生和陳天石便立即動了起來,每人照顧著兩個人,把他們緩緩的送了回去。
隻是上官忠智他們這邊沒有任何明顯的指令,遠處的劉玉傑他們雖然有點心急如焚,但是誰也不敢貿然的衝過來接應,就隻能這麽眼睜睜的看著。
好在,他們的劉總鏢頭已經到了自家人的手中,估計應該是沒有什麽大的問題,大家夥雖然心焦,但是也自然的多了幾份的歡喜。
就在這時,楊文越一本正經的對陸維昕沉聲說道:“陸爺您真的好功夫,隻是兄弟我眼拙,實在沒有看出您究竟是師出哪一門派?”
陸維昕道:“既然楊兄弟你已經問起了,那哥哥我再矯情,那可真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實不相瞞,兄弟我來自昆侖山飄渺仙宮,昔日曾是昆侖山掌教太虛真人座下的一介童子,算不上什麽真正的入室弟子。”
楊文越道:“原來如此,陸爺您既然是來自昆侖山的飄渺仙宮,那兄弟我也就敗的不冤枉了,嗬嗬嗬。”
陸維昕道:“其實不然,楊兄弟你的真正壓箱本領還沒有使出來,否則肯定不是眼前的這個局麵。再說了,剛才我所使出的那似是而非的‘以拙勝巧’的功夫,也正是抄襲人家獨孤老弟的,算不上我陸維昕的什麽本事。如此一來,即便是到最後我僥幸取勝,那也肯定是勝之不武,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