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維昕道:“但願,三弟,我也盼著咱們哥倆能有這份運氣呢。隻不過,不是哥哥我潑你的涼水,我感覺咱們這一趟恐怕還真的難以如願。更有甚者,咱們哥倆能夠順順當當的離開,恐怕還真就是個未知之數!”

聽他這麽一說,劉培生趕緊的一勒自己的坐騎,一頭霧水的沉聲問道:“什麽意思,難不成,大哥你又突然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嗎?”

陸維昕道:“不錯,原本在來的路上,我還一直信心滿滿的。我以為隻要咱們誠心相求,再憑著咱們齊王府的麵子,這古駱國使團的事情,還真的應該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但是,就在剛才我突然心底惴惴不安了起來,我感覺這件事情絕非如此的簡單,說不定這裏麵還真就有什麽陰謀在其中!”

劉培生道:“這個、這個大哥你這麽一說,就連兄弟我也有點打鼓了。那、那接下來,咱們應該怎麽辦,是繼續挺身而入,還是暫且退回去,跟四爺他們商談一下再定?”

陸維昕道:“算了,還是我剛才的那句話,既來之則安之吧。隻是,咱們進去之後,你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假如真的有什麽突然變數,你隻管自己脫身而去就是,不要管我的事情。別看這個雲崮山寨的確險峻奇絕,但是在你無影道人的眼裏,應該還算不上什麽難事吧,嗬嗬嗬。”

劉培生道:“話雖如此,那不管怎麽樣,兄弟我也不能舍棄大哥你而去呀。這還能有什麽大不了的,我諒他們這幫土包子,也難不住咱們兄弟吧。”

陸維昕道:“行了,三弟你的意思,哥哥我自然明白。到時候,你看我的眼色,盡管想辦法脫身而去就是,哥哥我自保無虞。別忘了,我可是咱們齊王府神機營的掌印統領,即便是他們雲崮山寨再是如何的膽大妄為,恐怕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跟咱們齊王府對抗吧。”

說到這裏,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要知道,他們隻要敢動我,那便是公然的挑戰咱們齊王府,那便是自絕於咱們天朝上下。真要是到了那個時候,別說是夏侯王爺的什麽麵子,恐怕就連咱們的聖上他老人家,恐怕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吧。”

劉培生道:“好的,我明白了。大哥的意思是,到時候,隻要我跑出去了,便是對大哥你最好的保護。”

陸維昕道:“不錯,正是如此。好了,咱們廢話少說,還是趕緊的辦正事吧。”

說話之間,隻見兩人輕輕的一催**的坐騎,便緩緩的往那座剛剛放下的吊橋走了過去。

隻是這還沒有等他們走到近前,就隻見從吊橋的那邊,走過來兩個紮著紅頭巾的精壯漢子。

隻聽其中的一人厲聲喝道:“來者何人,所為何事,爾等可懂得俺們雲崮山寨的規矩?”

聽他這麽一說,在前麵的劉培生趕緊的勒住了坐騎,在馬上微微的一抱拳,不亢不卑的朗聲說道:“兄弟劉培生,後麵這位是我們齊王府的陸維昕陸統領。我們兄弟奉齊王他老人家的將令,前來拜見貴寨的霍寨主。至於所為何事,等見到你們的霍寨主之後,我們自會言明,想必就不用跟兩位老兄在此報告了吧。”

說到這裏,他似是有意無意的,看了一臉肅穆的陸維昕一眼,接著朗聲說道:“至於貴寨的什麽規矩,兄弟我還真的並不知曉,方便的話,還請老兄明示。”

那個寨兵道:“原來如此,看來我們霍寨主還真的猜對了,你們好管閑事的齊王府還真的來人了。”

劉培生道:“老兄你這是哪裏話,你們霍寨主猜對就猜對了,這怎麽還把我們齊王府給捎帶著褒貶上了呢。得嘞,諒你一個小小的寨兵,也不可能知道什麽太多的情況。這樣,你還是趕緊的說說你們山寨的那什麽規矩吧,免得等會我們陸統領又等急了。”

那個寨兵道:“那好吧,自從我們現任的少寨主當家主事以來,我們雲崮山寨便是‘許進不許出’。實不相瞞,前不久的那一隊什麽狗屁蘿卜國的使團,就是從這裏大模大樣的進去的,直到現在還在我們山寨的舍身崖那邊綁著熬鷹呢。怎麽著,聽完我們的這條規矩,兩位官爺你們還打算繼續進寨嗎?”

劉培生道:“我說這位老哥,你廢什麽話呀,你要是實在當不了家,那就趕緊的去換個管事的來。至於你們的那什麽‘又是進又是出’的規矩,小爺我還真的沒有把它放在眼裏,一切還是等見到你們霍寨主再說吧。我還真就不信了,你們這小小的雲崮山寨,難不成還真的膽敢跟我們齊王府叫板。”

那個寨兵道:“得嘞,既然如此,那兩位官爺就裏麵請吧。反正俺這該說的話也都說了,進去之後,你們自己便自求多福吧,嘿嘿嘿。”

說完之後,他們兩人還真就上前接過劉培生他們的馬韁繩,引著他們兩人過了吊橋。不僅如此,等過了那座吊橋之後,他們還真就一直把他們送到了後麵的第二道寨門,人家這才回去了。

當然,不用多說,還沒等陸維昕他們靠近第二道寨門,人家上麵的寨兵便用旗語向上麵傳遞信息了。

這時再看這第二道的寨門,這後麵應該便是這座雲崮山的主峰,也就是那最為險峻的第三峰了。

跟第一道寨門差不多,這兩邊都是一座兩層半的青石雕樓,而且兩邊都是往後無限延伸的高高圍牆。隻是此處沒有什麽壕溝,自然也就無需什麽吊橋了,隻有兩扇厚厚的大石門。

再仔細看時,從下麵的第一道圍牆到現在的第二道圍牆,這中間是一塊極大的開闊地,中間甚至沒有什麽像樣的樹木,更別說其它的什麽明顯遮擋物了。

不僅如此,這塊大開闊地還是一個相當坡度的大山坡。從下麵的第一道寨門到現在的第二道寨門,足足有五六百米,坡度也至少有小四十度。

就這樣的地形而言,別說是上麵還另有什麽高達一丈的圍牆,就隻是挖上一道壕溝據守,恐怕下麵的人也很難輕鬆的衝殺上來。

這別的不說,就隻是剛才,要不是陸維昕他們的這兩匹馬還稱得上是駿馬良駒,恐怕他們兩位也早就下馬爬上來了。

如此看來,這隻是這道開闊的山坡,無論是尋常的步兵還是騎兵,都不可能輕輕鬆鬆的一口氣衝上去。就更別說,這上麵還又有那道高高的圍牆阻擋了,而且這下麵也僅僅那一個進寨的入口。

看到這裏,陸維昕再次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此看來,早先大家夥恐怕還真的小看人家雲崮山寨了。誰曾想,這才幾年的時間,他們雲崮山寨便竟然發展成了如此的規模,如此的格局。”

旁邊的劉培生也暗自想到:“你說我這是辦的什麽事呀,看來這昨天還真是白跑了一趟,這什麽重要的情報也沒摸到呀。這還真應了那句古話,還真就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早知如此,昨天我就親自摸進來一探究竟了。哪該隻聽當地秘舵舵主的一麵之詞呀,唉,這恐怕還真的麻煩大了!”

就在這時,突然從第二道寨門的裏麵,傳來了一陣爽朗的笑聲:“我說今天怎麽這一大早的,就聽到喜鵲的叫聲呢,敢情還真是有貴客到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