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滑頭的一個小子。”老莊想了想說道。

“豈止是滑頭啊,這小子精著呢,我好幾次試探,都被他不動聲色的擋下,最後看似讓我幫他分肉,實際上是在告訴我,他有五個人,讓我別打歪主意。”侯三嗬嗬一笑。

“也可能是在虛張聲勢。”老莊說道。

“未必,這南瓜一個差不多四十斤,一兩個人肯定抗不來,要說用三輪車,這麽大的動靜,早就被那幾個老炮兒堵住了,也到不了門口。

所以他說五個人,應該不是幌子,這小子挺有意思的。”侯三一副欣賞的模樣。

“怎麽?看上了?”

“有點,這年頭不缺敢打敢拚的,二話不說拿刀子就捅的也不少。但你看看,這些人有幾個能善終的?真正的聰明人,都是謹小慎微,寧藏十拙,不爭一時。就跟老話說的那樣,會咬人的狗不叫。”

“所以你最後特意拿出肉跟罐頭來?”

“想釣大魚,不拋點餌怎麽會上鉤?且再等等。”

侯三最後的話意味深長,老莊也沒有再說什麽。

像幹他們這行的,有幾個良善?

李衛東又在黑市逛了一圈,沒發現什麽值得交換的,便選擇離開。

這會他遊戲農場裏還躺著最後的三個老南瓜,正好拿回家吃。

不過他剛走出黑市,就察覺到身後有人跟了上來。

好在不多,隻有兩個。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見附近沒人,李衛東停了下來。

“兩位,找錯人了吧?我身上真的沒錢了。”

李衛東隱隱認出,這兩人正是先前想搶他雞蛋那一夥中的。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竟然隻來了兩個。

“誰說我們要搶錢了?”其中一個三十來歲的老炮兒冷笑道。

“那您的意思是?”

“你有點太囂張了,送走雞蛋還不趕緊走,偏偏到我們麵前的晃悠,看不起我們?

“哪能呢,我就是隨便逛逛。”

李衛東在拖延時間,他得看看,對方是不是真的隻來了兩個人。

“跟他廢什麽話?把他揍一頓,然後扒光。”

另一個老炮兒說著,從袖子裏掏出一根三十厘米左右的鋼管,把柄上還纏著麻繩。

看到對方動家夥,李衛東眼睛眯了起來,右手不自覺的垂下,盡量擋住對方的目光。

在見其朝自己衝來時,揚手扔出一物。

“啪!”

那老炮兒剛到近前,雞蛋就在臉上炸開,直接把眼睛都給糊了。

趁此機會,李衛東猛的上前,左手抓住對方的握著鋼管的手腕,右手毫不留情的就砸在其左側頸部。

這一拳,又準又狠。

那老炮兒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身子一軟,就癱在地上。

同時,李衛東奪下他的鋼管,又朝著另一個還沒反應過來的老炮兒衝去。

對方這才著急忙慌的抽家夥。

可李衛東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兩三步就把速度衝了起來,然後一腳飛踢,直接踹在他的胸口。

論打架,李衛東可是半點不虛。

哪怕身子骨差了點,可畢竟經驗擺在那裏。

隻是有上輩子的觀念約束,讓他沒敢下死手,否則剛剛那一拳就應該砸在喉結那裏。

所以,他多少還是留手了。

這也就是看對方隻有兩個人,自己能夠對付。

那老炮兒被踹倒在地,還沒等爬起來,李衛東已經持鋼管劈頭砸下,但主要還是胳膊手,挨的打最多。

“啊,別打了,爺爺,我錯了。”

雖然聽到了求饒,但李衛東卻沒有停下,繼續暴揍了一頓,覺得對方再也沒有威脅後,才慢慢蹲下,用鋼管點在他的眼睛上,讓他不敢睜開眼。

“你剛剛說誰囂張?”李衛東壓著嗓子問道。

“我,是我囂張,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爺爺放我一馬。”

“剛來的吧?也不去打聽打聽,在這一片有幾個不認識我李衛民的?我知道你不服,不過沒關係,你可以盡管把你的兄弟都叫來,咱們雙方亮亮相。”李衛東說道。

“不敢,真的不敢。”

“我了解你們這些老炮兒,嘴上說著不敢,心裏指不定恨不能把我抽筋剝皮,不過我既然敢把名字留下,也就不怕你們報複,記住了,我平時在什沙海冰場玩。想報仇,盡管來找我李衛民。”

說完,李衛東收起鋼管,一拳砸在他的眼眶上。

隨之,又是一聲慘叫傳來。

李衛東這才不緊不慢的起身,拎著鋼管,揚長而去。

因為天黑的緣故,所以他並不擔心對方記住他的長相,頂多就是模模糊糊罷了。

至於對方如果真要尋仇,那就去找李衛民,跟他李衛東有什麽關係?

誰讓李衛民找劉光天揍他了?

他這麽做,叫一報還一報。

正好誰也不欠誰的了。

等李衛民離開一小會後,那老炮兒才不再慘叫,咬著牙從地上爬起來。

“小武,怎麽樣?”

“死不了,就是這次栽大了。”

“放心,這件事情不算完,李衛民,什沙海冰場,老子記住了。”

“哥,對方的身手不像一般人,絕對練過。”

小武痛苦的捂著脖子,身子至今還發軟。

臉上的雞蛋,也油膩膩的,讓他忍不住用舌頭舔了舔。

“先回去再說,這小子恐怕早就料到我們會找他麻煩,所以才偷偷裝了個雞蛋,媽的,卑鄙小人。”

隨後,兩人攙扶著,一瘸一拐的離開。

而李衛東經過一番活動,隻覺得神清氣爽,大步朝家走去。

還是像上次那樣,趁著周圍沒人,把一應東西從農場倉庫了取出來。

不過就在他準備邁進大院門口的時候,本能的頓了頓。

“別再撞到人了。”

念頭剛落,一個身影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麵前。

“我艸!”

李衛東被嚇得魂都差點飛出來。

待定睛一看,可不正是拎著尿罐子的秦淮茹嗎?

這娘們有病嗎?

天天這麽早往外跑,而且走起路來連點聲都沒有。

屬貓的?

而秦淮茹,也明顯被嚇了一跳。

“李二黑?”

仍舊是那副經典的捂著胸口的形象。

秦淮茹此刻臉色煞白,但隨即,又有莫名的怒意湧出。

“你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