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主管來了？”
“來的好啊！這下是不是要評級了？”
“快評級吧，不然越等越緊張！”
沈浪剛進車間，就聽見車間裏的職工在議論評級的事。
但他們並不知道，其實沈浪今天也被列為評級的職工之中。
這可要“多謝”孫曉雯和她爸兩個人，對他的高度重視，才會有今天這特殊的待遇。
“都吵什麽？沒看見孫領導在嗎？”
車間主任是一個年過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這個人很喜歡拍馬屁，從孫建國出現後，那是一直圍著轉。
車間主任一發話，那還是有些效果的，這些人都暫時停下了議論，都在等評級的事。
“爸！你說唐老廠長今天會來嗎？”
“他都退休了，怎麽可能還會管廠裏評級的事？曉雯，別聽沈浪瞎忽悠！”
孫建國和孫曉雯父女兩個人還在輕聲議論這件事，其實沈浪能感覺到，孫建國和孫曉雯明顯心虛了。
不過，沈浪覺得孫建國猜得不錯，要知道唐老已經退休了，再說了廠裏要不是有大事，他也不會願意參與。
“大家都來的差不多了？”
“老楊，我看都到齊了，那就開始吧！”
楊廠長和李副廠長兩個人姍姍來遲。
尤其這讓在車間裏等了好一會兒的孫建國很是不悅，要知道你隻有重要人物，在壓軸的時候才會最後出現。
而楊廠長和李副廠長明顯沒有他的身份和地位高，他們最後出現，未免有些不合適。
“孫領導，現在是不是能夠開始了？”
好還在楊廠長是個人精，這個時候還知道先問一下孫建國的意思，要不然孫建國會全程黑臉不高興。
“可以開始了！”
隨著孫建國說完，楊廠長給車間主任遞去眼色，讓車間主任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點名冊，讓人出來評級。
要是以前，楊廠長，李副廠長這種廠領導，不會來到車間監督和評級。
像這種事，隻要交給車間主任，還有車間裏一些老職工來完成。
劉海中和易中海就是在那個時候，有了金錢，或是威望。
但今時不同往日，劉海中和易中海這次也在評級之中，所以他們沒有資格去給其他職工評級。
但在評級人之中，沈浪算是一個特例，因為他是車間主管，所以還是有權利參與評級之事。
“就這技術？還來上什麽班？”
“沒學好，就來評級？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吧？”
“這技術也就要一般，不上不下的，不用往上評級了。”
“這小子的確有兩把刷子，我看行！”
在評級的時候，孫建國倒是像個話嘮一樣，嘴巴一直嘚吧嘚的說個沒完。
除了沈浪之外，其他幾個人一直都圍著孫建國轉，不停地點頭哈腰，笑著附和著。
沈浪並沒有完全聽孫建國說什麽，他要是看見誰有能力，被孫建國低估的話，他會給這位職工相應的評級職稱。
因為車間的職工不少，所以評級下來，不是一兩個小時，或是一上午就能完事的。
到了中午吃飯，因為孫建國是上麵廠裏派下來的領導，所以要好生招待。
這不，為了孫建國，楊廠長他們給他準備出來一個包間。
在包間裏，早就準備好了飯菜。
而主廚的人，正好是軋鋼廠第一大廚傻柱。
傻柱今天被楊廠長教訓後，其實一直心有不甘。
正好借著這次有大領導來這裏，他想能不能從領導身上得到點好處，最好讓楊廠長對他的處罰取消了。
所以，傻柱留了一手，最後一道鬆鼠魚他上的最慢，還親自端著魚盤過來的。
“呦！這不是孫曉雯嗎？你什麽時候又回廠裏幹活了？”
傻柱端菜來的時候，看見孫曉雯在，還以為孫曉雯又回廠裏幹活了。
就像是找到了靠山一樣，這笑的眼角的褶子，都能夾死好幾隻蚊子了。
“傻柱，我沒有回廠裏幹活！”
“你沒有回廠裏幹活？那你這是……”
傻柱欲言又止，以為他看見了在孫曉雯身邊坐著的這位中年禿頭大肚子的男人，怎麽看覺得有點眼熟。
恍然間想起，這個人就是孫曉雯的父親，而他知道的孫曉雯的父親可是上麵的大領導。
他這下算是想明白了，難怪剛才在楊廠長辦公室就見過他們，原來是孫曉雯的父親來廠裏視察。
而她跟著她父親一起來了。
“這位就是孫領導吧？幸會幸會！”
傻柱趕緊將魚盤往桌上一放，伸出手要跟孫領導握手。
孫領導掃了一眼傻柱，不怎麽高興，就沒伸出手握住傻柱的手。
“曉雯，這種人你都認識？”
“爸！他是以前老家大院裏的傻柱！”
“傻柱？”
“就是咱們大院裏，你忘了跟白寡婦跑了的何大清的兒子？”
一提起這件事，孫領導可就記住了，畢竟當時何大清跟一個寡婦跑了，撇下了一對還小的兒女。
這可讓大院裏傳話了好久，都將這件事當做茶餘飯後嘮的嗑。
“呦！你就是傻柱啊！都長這麽大了？”
孫建國對傻柱笑了笑，這笑容裏可不是友善，而是對傻柱的同情。
大院裏當時誰不笑話何大清？
畢竟當時何大清是一個大廚子，工資不少，家裏也不缺吃不缺穿的，讓不少人羨慕。
那沒結婚的女人都想嫁給何大清，偏偏何大清喜歡小寡婦這種類型？
而傻柱和妹妹何雨水在大院裏，不是被這些人同情，而是當做玩笑看或是嫌棄。
其實這件事，傻柱一直都是耿耿於懷，他也不傻，當然知道孫建國的眼神意味著什麽。
但他現在要有事求於孫建國，也就沒有表現的那麽態度不好。
“是啊！這一晃十幾年都過去了。”
“傻柱，你這是頂替了你爹的職位，來軋鋼廠裏當廚子了？”
孫建國有意提起傻柱的爹，就是讓傻柱心裏不痛快。
“算是吧！也是老廠長之前同情我，不然我不知道現在會怎樣。”
“嗯！”
孫建國有些餓了，也沒有那個心情調侃傻柱。
“許大茂呢？”李副廠長剛好想起，今天要陪酒的許大茂不在，他酒量不好，有些心慌了。
楊廠長在李副廠長耳邊輕聲提醒，“他請了假，說是不舒服，在家養傷！”
“哦！那今天誰來陪孫領導喝個痛快？”
在李副廠長有些為難的時候，楊廠長看向了沈浪。
偏偏沈浪頭都沒抬起，拿起筷子，先吃東西。
“楊廠長，沈主管一天天日理萬機的，這會兒肚子餓了，就讓他吃吧！我來！”
“楊廠長，李副主任，我是來替許大茂的，還是讓我來吧！”
沈浪這才動筷子，沒想到這酒桌之外，有人竟然爭搶著要陪酒？
他垂眸笑了笑，看來今天的飯局，注定了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