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來者是客。
吳奎到底還是沒有臭著臉把吉靜莎介紹給何雨水。
“這位就是尊夫人?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吉靜莎,是楊廠長指派給吳廠長的特別助理。”吉靜莎一開口就叫吳奎聽著哪裏怪怪的。
又說不上哪裏怪。
何雨水聽了吉靜莎的話,也是一愣。
她隻知道王六一被吳奎請去協助他,卻不知這位看上去富麗至極的吉靜莎,又是何方神聖。
但是何雨水到底沒失態。
畢竟,在工作上的事情,還是吳奎自己做主罷了。
既然吉靜莎的頭銜前麵加了個助理,那何雨水便順水推舟,隻關心吳奎生活上的事情就行了。
“吉小姐,你好,歡迎到我們家作客。這不年不節的,你怎麽還帶著禮物來了?”何雨水微微一笑,就跟吉靜莎寒暄起來。
“這是我的家教嘛!略備薄禮,請收下吧!”吉靜莎站在吳奎身邊,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下他們家裏的布置,也是笑眯眯地把禮物遞給了何雨水。
這下,吳奎可算是接上了話題。
他把何雨水拉到一邊,叮囑她吉靜莎到訪的由頭。
“她要在咱們家住下?這麽突然嗎?”何雨水有些詫異。
“是啊,她今天來廠裏的時候也極其突然呢。楊廠長說她能幫我的忙,而且她似乎過段時間就會回彼岸繼續學業,暫時安排到咱們院裏,也有可行之處。”吳奎試圖把安排下吉靜莎的理由說的漂亮點。
他算是給何雨水打個商量。
畢竟,真要把吉靜莎留下,她住的地方,到底還是何雨水的房子。
“原來她真是楊廠長請來協助你的嗎?那咱們的確是得好好招待。不過,你準備讓她住哪裏?”何雨水聽了吳奎的描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即問了吳奎個已經有答案的問題。
“我暫時考慮的是你之前待字閨中的那間房間,不過,你要是有什麽考量,咱們也可以商量。”吳奎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出來。
“那間?我倒是沒什麽意見,不過我記得,鑰匙不是給了秦淮茹了嗎?”何雨水對吳奎的想法完全沒有意見。
隻不過,這四合院裏的事情,可是比讓吉靜莎這位大小姐留宿複雜得多得多了。
“這倒也是……”吳奎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他現在去找秦淮茹拿鑰匙,指不定要聽賈張氏編造一些無端的由頭,哭窮賣慘。
老實說,不想聽。
“我說,你們兩位把我這個客人落在一邊,在那裏商量什麽呢?”正在這時,吉靜莎像是回過神來,揚聲招呼起吳奎跟何雨水。
“啊,吉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聽奎子說要請你留宿,但你也看到我們這房間裏擠下我們幾口人已經夠嗆,好在隔壁有間我的房間,收拾的還算得體。但是,現在我們有個困擾的事情,就是房間的鑰匙在鄰居手裏……”何雨水率先向吉靜莎解釋起她跟吳奎在商量的事情。
“既然是你的房間,那就把鑰匙要回來嘛!”吉靜莎露出不解的神情。
“是這樣的,吉小姐,你是不知道,我們這個鄰居,家裏的情況比較複雜。之前奎子是出於同情,才把鑰匙借給她們一家暫住那間房子,但是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那家人反而鬧起來,怪罪起奎子。後來又發生了諸多的事情,我們也不知該怎麽開口跟她們說話了。”何雨水露出為難的神色。
“這有什麽?房子是你的,就算她們不知恩圖報,反而以怨報德,那理也是在你們這邊啊!這樣吧,吳夫人,我和你一起去把鑰匙要回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人物,能有城牆一般的臉皮,賴了房子不成!”吉靜莎豎起柳眉,拉起何雨水的手,就跟她一起向門外走去。
吳奎聽著吉靜莎的爽快言語,倒是多了幾分沉思。
的確也是,他之前從來沒有被鄰裏之間薄如蟬翼的情誼牽絆過,怎麽現在收拾了一個棒梗,再看賈家一家婦孺老病,就有些於心不忍了?
可能同情弱小真是人的天性。
但話又說回來,哪怕棒梗每個月的工錢大半折給了何雨柱,也還是有剩餘的。
除非他沾染了什麽不良嗜好,不然總歸還是有錢給賈張氏和秦淮茹的。
那說來說去,棒梗也就失去了部分自由,賈張氏失去半個腳掌,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沒什麽可同情的。
更何況,有這個功夫操心這不沾親不帶故的爛人,吳奎還不如想想怎麽挽回紡織廠現在的情況。
工人的流失很嚴重。
整個廠子的績效,也在隨著時間流逝,逐漸下滑。
這樣下去,就算是輝煌的軋鋼廠,也不會再留戀紡織廠這口腐爛發臭的餿肉。
那麽,問題都出在哪裏呢?
總不可能是因為吳奎的突然就職才績效敗壞的。
他來才幾天!
當初何雨水、秦京茹和閻解娣都在紡織廠做過工,可以說紡織廠也算是海納百川。
怎麽短短幾年的光景,就落得如此境地?
吳奎在門口望了望,見吉靜莎和何雨水一時半會沒有回來的動靜,就出門左拐,準備去見一個人。
“奎子,今天休息了?我們光福大婚那天,你有空嗎?”不巧的是,吳奎剛走兩步,就和二大爺碰個臉對臉。
這二大爺還擠出滿臉褶子,齜著牙衝吳奎樂呢!
好像天底下最大的事情,就是他們老劉家的婚事了。
要說之前,吳奎還是軋鋼廠的代理副廠長的時候,他說東,二大爺絕對竭力配合,當時吳奎還以為是鄰裏關係緩和,二大爺良心發現。
結果,經過到三大爺幫二大爺討債那一回,吳奎就清楚是他太天真了。
人家二大爺,那是見風使舵的好手。
他可不會把院裏的誰放在眼裏,說到底都是經營的生意罷了。
而當時的吳奎,是風光,但在二大爺眼裏,也不過是一時的。
現在呢,吳奎被楊廠長下放到紡織廠,不就是落魄了嗎!
二大爺此時再看到吳奎,心裏都在合計,請吳奎來,都算是給足了吳奎麵子。
吳奎他敢駁自己的麵子?
自己現在可是軋鋼廠的業務骨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