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章VIP級的死法兒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今兒晚上,月亮貓雲彩後邊,躲著去了。

山路崎嶇,前方不明,依稀,隻見高大的山體輪廓。

我們一行人在仁增紮西帶領下,翻小坡,過草地,爬陡崖,上險峰。

一通的折騰,四個小時後,我們來到了一個製高點。

先講下地形。

我們處的這個地方,是個不是特別高的小山坡,海拔……不知道,反正跟人家大高山是沒個比。

坡下,有塊很平坦的亂石灘,到處都是大石頭,個兒大的,都快有兩層樓高了。這亂石灘是怎麽形成的呢?主體來自石灘上頭的大山崖。

那崖有多高?我抻脖子瞅,瞅啊瞅,看不到頭兒,為啥呢,黑呼呼的一片,上邊有雲霧,所以根本見不到頂峰。

山崖陡峭,並且由於太高,真的是老鷹見了發愁,大猴看到了打怵。人類?壓根兒就別想著什麽征服了,山體的崖石經曆千萬年的風化,碎的跟渣一樣,你往上爬,掉下來還是其次,當心讓大石頭給你砸下來。

小山坡下邊,亂石灘上有一大片的空地。

空地上,支了照明的燈,還有柴油的發電機,突突地叫著。另外,大約十幾個鬼子,在那兒陀了槍,來回地巡視。

山本大鬼子,就在其中。

眼麽前,他吃著烤肉,喝著小酒兒,正跟幾個人,擱那嘰哩呱啦地談論著什麽。

講的全是鬼子話。

哥聽不懂,但能看出,情緒挺激動,心情比較嗨。

我又抻脖子,瞅了瞅四周,心中犯疑,按理說,芳島一行,早就該到了,可這會兒,怎麽不見人影兒呢?

我伸手碰了下仁增:“兄弟,你鼻子靈,你聞聞,風裏有沒有那個芳島的味兒。”

仁增低沉:“沒有,我們,走的是近路,要快上他們,一個小時,還要多。”

我嘞了個擦!

好吧,正好這一路累的夠嗆。我們把四周簡單收拾一下,就這麽,四下挨著睡了。

我挺困的。但老莫,約瑟夫,道奇,外加瑪麗蓮挺興奮。

因為按他們的邏輯,這下邊有重兵把守,就一定是寶藏的入口啊,這個,好哇,眼瞅大批財寶要到手了,這給他們樂的,全跟嗑了藥兒似地,來回地瞅著。

我懶得搭理,找了個幹燥地麵,開睡。

睡了一個小時,我讓兩大螞蟥給咬醒了,起身,叫了仁增,讓他幫我給臉蛋子上的螞蟥弄下去,然後,我又拿出半仙給我的藥粉,摻了點唾沫,抹臉上。

這下,可見老莫見著了。他非跟我要了一通藥末,然後跟瑪麗蓮,還有道奇,約瑟夫幾人一通擦。

螞蟥成災啊。

老莫一撩褲腿,上麵,悠**著掛了四五條。

正處置呢。

仁增推了下我:“朋友,來了。”

我順著他手指方向一瞟,果然,遠處有一大排醒目的手電筒光亮。

有戲。

與此同時,我聽到山下的山本,叫起來了。

大批鬼子,精神了,端了槍,按事先分好的有利地形,擺設好,準備痛擊來敵。

十多分鍾。

手電筒光亮到了近處,但沒打起來。

兩夥人,離了挺老遠,我就聽到,一直在用日語對話,主要就是芳島跟山本在喊。

而目光所及,芳島正押著穀村,一邊喊,一邊揮手布置人,偷偷地往前摸。

芳島的意思我非常明白。

她這就是想出其不意,擒賊先擒王,先安排人,偷偷摸上去,控製住山本,這樣,山本,穀村,兩員大將落她手裏,這隊鬼子兵,自然就會聽她的擺布了。

要不說嘛,這女人,還是長了一定的腦子,不會傻呼呼的蠻幹。

可是,我不能讓這夥人得逞啊。

我想了下,把大槍掏出來,保險開了,子彈上膛,然後借了山本附近的照明設備,開始瞄準。

剛好,這時,我看到芳島的一個鬼子兵,拎槍,正要翻一塊大石頭,並且,他已經翻過去了,正趴石頭,觀察形勢呢。而距離他三十多米的地方,正好有五六個山本的鬼子兵。

我壞笑,然後,瞄準芳島鬼子兵趴的大石頭,叭,就是一槍。

火星四射,對方一個激靈,就從石頭上跳下來了。

八格牙路!

一通罵。

亂槍齊發!

轉眼呐,芳島的鬼子兵,成了篩子樣兒。

這下一方開火,另一方也開了。

砰砰砰,突突突,叭叭叭!

真熱鬧,跟過年似的。

好一番的激戰呐。

戰鬥,總共持續了大概有十五分鍾。

做為現場直播員,我得用沉痛的語氣告訴大家,雙方的傷亡,都非常慘重。

尤其,讓我動容的是,我看到了真正的日本武士道精神。

那是什麽精神?

我不知道,是該表揚,還是該怎麽著。

總之,我看到,明明,他們可以利用有效的掩體,拖延戰鬥時間。可是他們不!他們勇敢地端了槍,啊啊狂叫,直接地衝向了敵人。

後果是什麽。

當然是篩子樣兒了。

這方如此,另一方也這樣,打著打著,總能冒出來,三四個,端槍,啊啊狂叫的年輕武士。

然後,篩子樣兒。

我感覺,武士道像是一種詛咒,並且有極其強烈的傳染性。隨著一個又一個的人,成為了篩子。其它人,不是采取保守戰略,占據有效地形。而是仿佛受感染了似的,啊啊啊……

這樣循環下來的的後果就是。除了山本,芳島,還有穀村外。

剩餘的鬼子,都成了篩子。

首領就是首領,從來不玩兒什麽武士道。

他們懂得戰略,戰術,知道利用掩體,進行點射,尋找機會,一槍斃敵。

我在耐心等。

等了約有數分鍾。

好像是山本沒子彈了,然後,他需要折回營地,到一個帳篷裏去取彈藥補給。

而就在他轉身刹那。

砰!

芳島一槍,打中了他的大腿髖關節。

山本在哀嚎聲中,捂腿,丟了槍,在地上抽搐。

芳島又舉槍,還想再補,恰在這時,她槍裏沒子彈了。

她把破槍一扔,拎起穀村,就要走。

恰在這一刻呀,同誌們呐,見證奇跡的時候,到來了。

穀村跟仙兒上身了似的,嗖的一下子,就掙脫了綁住雙手的繩子,然後猛地將芳島撲在地上,接著……

他向芳島雪白的脖子,探出了邪惡的大嘴唇子。

說實話,這一幕,給我和小夥伴們全都嚇壞了。

穀村就跟這山裏的大螞蟥似地,用他嘴裏僅剩的幾個烤瓷牙,咬開了芳島脖子上的大動脈,然後忘情地吸食。

我被驚的,一時都忘記了扣動板機。

穀村大口吞咽,飽飲一頓,吸足了hp,擰頭,跟鬼似的,嗖嗖,消靈在林子裏。

而受傷的山本,此時早已經嚇傻了。

我和小夥伴們也嚇傻了,呆呆地立山頭,風中,組團兒,淩亂。

良久。

突然,後背傳出一記輕咳。

哎呀媽呀!我一個哆嗦,瞬間,轉身,抬槍。

呃……

夜色中,小女巫領著她的狗姑娘,一動不動,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們。

我長舒口氣。

與此同時,冷汗,唰的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再看老莫幾人。

嗬嗬,咱家莫爺,居然直接就暈了。

小女巫淡淡走到眾人麵前。

“我們走吧!”

說了話,仙女範兒,在前領路。

眾人,強提精神,一步步,戰戰兢兢,朝山下走去。

到了半山腰,我實在按奈不住,我問了小女巫一句:“那個,日本老人,就是吸人血家夥,我們不需要,殺了他嗎?”

小女巫:“因果,會讓他,再次現身。”

“阿彌陀佛,貧道曉得嘍!”

山下戰場,是一片的狼藉。

哎喲,那個慘呐,到處都是篩子狀的人。

我們找到了山本。

可惜,在場人沒有會講日本話的。

山本眼見溝通無望,他眨起一對死魚眼睛,伸手指了指腦袋,嘴裏含糊說了一個音階:“叭!”

我明白了。

可是這個任務,由誰來完成呢?

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包括小女巫。

我無語,我長的有那麽像殺人狂嗎?

我……

算了,好人壞人都做到底吧。

我歎了口氣,把對準了山本的眉心,正準備要砰。

小女巫,伸手阻了,她示意我,打心髒。

我挪了槍口,對準心髒。

砰。

槍響過,小女巫馬上蹲下身,然後把手放在山本的腦瓜頂上,也就是百會穴的位置,接著,她念念有詞。

叨咕了差不多,有五分鍾吧。

小女巫鬆開了手。

山本臉上,浮現了一抹,白癡般的笑容,然後很自然地耷拉下眼皮。

接下來,小女巫不嫌棄麻煩,如法炮製,包括日本瘸妞在內,給在場每一個死去的,嘀咕了一場,所謂的法事。

我不解,正欲問詳情。

紮西擱一邊跟我說:“女巫大人是在讓他們的靈魂能夠得到往生。這既是他們的幸事,也是女巫大人的功德。”

我明白了。

換句話說,在場這批日本人,真的不是白死。要知道,就算是身家億萬的富人,臨時的那一刻,都不會請到小女巫這樣的真正高人,給其做一場法事。

如果把死,分一個級別。

那麽,在場這些日本人的死,算得上是,鑽石vip級的了。

做過了超渡的法事,小女巫淡然。

“走吧,季大先生,在等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