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章危崖之煉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再下第二次,我心裏有數多了。

小女巫說的沒錯,專注於事,勿讓眼耳鼻舌身意,擾了人的正常反應。

換句話說,就是地大,火大,風大,水大,四大皆空。

好吧,我承認,理論上有些高深了。

咱不玩兒理論,咱就實打實的,看怎麽往下爬。

我下降了十秒,大概一米多。

再繼續我發現,又麵臨了一個新的難題。

岩石表麵在風化,泥水侵蝕,以及音波震顫,等等諸多外因的影響下,變的十分脆弱,如果,用力,哢嚓,就碎了。然後,人很容易就掉下去。

所以,這個往下走,你光有一身的力氣還是不行地,你得用剛柔合濟的那一股子巧勁兒。

嗬嗬。

好在我有點內家拳底子,這股子巧勁我會用。

嗖嗖……

n分鍾過去,感覺降了很長一段距離。

剛好,腳邊兒有個30多公分寬的小緩台,正好可以讓我站那兒歇會兒。

我移過去,抬頭。

霧氣濛濛的一片。

我的身體,全身每個關係,細胞,汗毛,都在隨著雷鳴般的巨響在微微顫抖。

多大個事兒,哥不在乎了。

我搖頭一笑。

正要繼續下行,忽然心中浮了一個念頭。

不對呀。

小女巫哪兒去了?

人呢?我在霧氣中,淩亂了。

稍微停了那麽十幾秒,我想出了問題關鍵。

小女巫沒有下,同樣,這並非唯一入口。而女巫安排了這麽條路給我走,一定有其重要的意義。

這個東西,講的再直白一點,這段通往深淵的路,就是一個煉心煉體的過程。

心力,體力,都會在磨煉中,達到一個……

嗬嗬。牛x的境界。

管他呢。

反正既然選擇了,就要走下去。

我深吸了口混雜了水霧的清冷空氣,咬了咬牙,放鬆全身每個關節,開始慢慢向下移。

半個小時後。

我不知走了多久,但我達到狀態了。

這是種什麽狀態呢?換句話說,不是堅持,不是你咬緊牙關,擱那兒挺著,與其對抗,而是,一種化身其中。

我的耳朵,身體,完全接受了這種震撼至極隆隆轟響。

我不在會為這個而分心,感到多麽害怕。

我蛋定了!

是的,是蛋定!不是蛋疼。

我很自然地在陡崖間變幻著不同的姿勢,一會兒s形,一地兒b形。

我完成了一個又一個看似高難的動作,我能感知到,一塊岩石能承受多大的力量。

我了解這一切。

我完全沒有了時間概念,距離概念。

可能已經過去數小時了,也可能不到一小時。

我將細節,用在每個動作上。

就這樣。

向下,向下……

最後,當我的大半個身子,浸泡在冰冷刺骨的水中時,我知道,我到底兒了。

可是。

可是他大爺地,我往哪兒走啊。

我伸手在崖壁上胡**了一把,又滑又逆,應該是苔蘚。我睜開眼睛,沒用,眼珠子這會兒徹底失去了看東西的功能。

眼前,全是水霧,一片片的,伸手不見五指的水霧。

轟轟的,比雷音還要爆列的水聲兒在耳畔回響。

我知道,自個兒的情況,比較危險。

水流急,暗湧澎湃,極容易給卷下去。一旦被卷入激流,好嘛。

瀑布下傾泄的激流,瞬間就能將我幹暈,甚至可以說是,幹死!

也就屁大會兒功夫的事兒,我就到閻爺那兒領盒飯了。

我靜了心思,專注一念,然後開摸。

閉了眼睛,憑著心的方向,我慢慢地摸索……

漸漸,我腰以下浸在水中的部位,幾乎失去了知覺。一是水太冷,二是衝涮的。但還好,我褲子還在,不至於**下體。

來回地摸了好長時間,我忽然感覺,麵前有個地方,好像能伸進去一個手臂,我又試著向上抬了抬,左右擺了擺,咦,空間蠻大嘛。應該是個縫隙。

閃進去。

我用盡最後的一絲力氣,我努力爬進了這道崖體的空隙中。

我趴在那兒,確信兩腿離了水,我一動不動,半死不活地喘著粗氣。

太累了。

這不是一般的累,而是一種身心俱乏的極致的累。

歇了不知多久,感覺兩條腿,腳丫子都慢慢恢複了知覺,我強挺著,直起了身。

縫隙不大,僅容我貓腰。

彎下腰身,我一步步地往前挪。

蒼天不負小道醫啊。

隨著身體活動開來,洞穴的空間,也越來越多。並且,身子暖和多了,不再發抖,打寒戰。

我繼續行進。

走了差不多,三十多米的樣子。

四周的溫度對我來講,已經很暖和了。

我找了個地兒,挨牆,坐下,伸手開始在背包裏,摸索東西。

我記得,我帶了一個手電筒來著,那個電筒是三防的,防水,防火,防砸。

不知道,擱這兒的水一泡,還能亮不?

拉開了背包的鏈子。

翻出手電,我開了開關。

人品呐!哥的人品,還是不錯的嘛,手電亮了。

我拿了電筒,對四周照了下。

空間很大,標準裂縫樣兒,頂端是扭曲的岩壁,四周的岩壁也不平坦,看得出,成因非常的天然,無汙染,完全大自然傑作。

我心裏有數,奔著深處晃了一下。

黑呼的,看不清,到底有多深,一眼望不到盡頭。

收拾淩亂的小心情,繼續走吧。

我搖頭無所謂一笑,起身,走著。

剛挪了五步,忽然,我感覺腳脖子一覺,接著一陣石子響,下一秒,我抬手電一晃。

嗬嗬。

哥遇到小怪獸了。

說是小怪獸,其實就是一條大蟒蛇。

墨脫這地界,蛇多,尤其蟒蛇多了去了。擱蛇尾巴纏住我腳脖子的這條蛇,大的並不怎麽嚇人,它身上,最粗的地方,也就成年人的大腿粗細。

可盡管如此,這東西,我得承認,我打不過它。

畢竟,我現在力氣幾乎耗盡,走路都是一搖三晃,我擱什麽打呀,

大蛇,擱尾巴,纏了我的腳脖子,然後慢悠地抬起腦袋,往我臉蛋子上蹭,給我的感覺,它好像是要吃我。

嗨人類,你好吃嗎?

蛇在調戲我。

我淡定。

不動……

這一瞬間,我好像又找到了,從深淵往下爬的時候的那種感覺。

無畏,無懼,淡然,甚至感知有那麽一絲的有趣。

大蛇用這冰涼的頭,在我臉蛋子,脖子上,反複蹭了兩下,接著又從領口,鑽到我的肚皮處,最後又從衣服的下擺,脫身而出。

動作,流暢,自如,絲毫不拖泥帶水。

擱我身上遊一圈。

大蛇把我放了。

是的,大蛇沒說什麽,就這麽淡定地,給我放開了。

接著,它拖動,長長的身體,慢慢消失在一道隻有蛇類才能鑽進去的縫隙中。

當這玩意兒一遁。

我撲通一屁股,坐地上了。

說不害怕,那純粹是一種扯。

但我回味了一下,當我找到那種感覺的時候,似乎,我真的就不害怕了,不僅不害怕,我好像還能感知到一絲大蛇的情緒。

那家夥什麽情緒?

它好像,不需要進食,它隻是感覺我的身體比較溫暖,然後跟我親近一下,最後,它比較討厭我脖子上的氣味,就直接遁了。

脖子上的氣味,不是我沒洗澡,而是,那股子摻合了不明藥粉的唾沫味兒。

我不知道,上述,我腦子裏浮現的,有關蛇類的情緒,究竟是我虛脫太多,精神不正常的表現,還是我現在仙兒了!

管了他呢。

反正,蛇遁了。

繼續走路。

可兩條腿卻像灌了鉛一般的沉重。

無奈,我隻好坐下來休息。

又過了不知多久。

我好像睡了一覺,迷糊睜開眼睛,四周景致仍舊沒變。

兩腿,肩膀,手臂,都酸疼,想來是用力過多,乳酸分泌太旺的原因。

我起來,稍微活動了下。

繼續走。

向前進,走了大概有六十多米吧。

拐了七八個彎兒。

眼麽前,出現了人工修建的痕跡。

這是個人工堆砌地底密室,但由於地震,這裏被毀的差不多了。

大塊的磚石從牆壁上脫落,在地麵積了一個又一個的爛石堆。

空氣很潮濕,站在這裏,還能聽到轟轟的水聲兒。

我靜立了一會兒,拿手電照了照,發現這個密室的左側角落,好像有一個甬道。不知那個道,有沒有震壞,現在還能通行否?

拿了主意,我打了光亮摸到近處。

向甬道裏邊一晃。

突然!

裏麵居然也晃了一道光亮出來。

這道亮光出現,其驚悚程度完全不亞於,剛才我讓大蛇給纏上啊。

可奇怪的是,我心,沒撲騰,沒亂跳。而是很自然地,忖了下。接著,我腦海浮現,小夥伴們的身影。

“哈嘍!真真嗎?”

“是我!季家小哥嗎?”

甬道裏回了動靜。

我問:“你們都在一起嗎?都在嗎?”

真真回:“我們都在。”

我閃身,奔著甬道,奔去。

路上布了不少的碎石,但不知怎麽,我大腦總能在第一時間反應,然後有效躲避,一段長長的甬道,坡度極陡,可我卻用很短的時間,嗖的一下子,來到底部。

當然,為此我也付出了代價。

當我來到甬道下方的一個很大的空間裏,我全身跟麵條一樣兒,瞬軟,同時兩眼發黑,撲通,一頭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