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淘氣組合再現江湖

我知道‘女’王大人說的名人兒是誰。

這本書在之前章節曾提到過一個叫張小淘的標準憤青!

當時因情節,我就沒多介紹張小淘。

張小淘,本名張正雲,小淘二字,是其夫人對其的愛稱,我等當時羨慕嫉妒恨的單棍屌偷聽到這一愛稱之後,就拿來戲‘弄’他,也以小淘二字稱呼張正雲。

張小淘這人怎麽說呢?標準憤青,文青,孤傲青,熱血青。反正,時下流行的這些詞用他身上都‘挺’合適。

但張小淘絕非你所想像的那樣,是個扣腳大漢式的網絡噴子。

他這人無論網絡還是現實,都一直堅守六個字,清高、正直、熱血。

他清高體現在哪兒呢?這麽說吧,常言道不為五鬥米折腰。可現實,誰能做到這點?幾乎沒人吧,可人張小淘就行,他不僅不為五鬥米折腰,就算是快餓死了,也寧願餓死,也絕不伸手去討飯,白占一粒米那麽大的便宜。

除了清高,還有正直!

這人有多正,擱我們的話講就是正的有點二了,傻了,彪了。他走在校園路上,看到學弟學妹們勾肩搭背,他會衝上去,拉開學弟的手,大聲的訓斥。

他訓斥的具體內容我就不多說了,反正每次發生這事兒,不是他鼻青臉腫,就是那倒黴學弟鼻青臉腫。

張小淘熱血,當初在醫院實習時,他聽到有個血氣‘胸’的急需A型血,這貨二話沒說,擼袖子就白給人家600CC。

這貨出了輸血室,直接就一跟頭從二樓樓梯滾下去了。

回頭兒,為搶救他,我們哥幾個除了把當月夥食費貢獻,其中四個哥兒們包括我在內,還每人還他200CC。

丫裏外多賺200.

不過,我至今搞不明白,那多出的200去哪兒了!

這,是個問題。

大二那年暑假,張小淘又去了山區做支教兼赤腳醫生。暑假結束,張小淘說他要在那兒紮根兒了,嚇的老爸老媽,叔叔阿姨的一堆跑去,連哄帶騙,生拉硬扯地把他‘弄’回了城。

不過他走的時候據說‘挺’轟動,那個地方的山民,送了他四十裏山路,走一路唱一路,整整唱了大半天的山歌為他送行。

大三,汶川大地震,張小淘硬請假硬逃課,揣上三月夥食費,跑去了。

暑假過完他才回來,父母一通工作,總算沒讓學校開除,可他沒消停,又在網上發了篇很長的配圖文章。

他,終於,喝到茶了。

打那兒以後,他消停了。

今天,我聽‘女’王大人說張小淘也在本院,我怎麽不‘激’動萬分。

我這時又問‘女’王:“小淘在,小氣呢?小氣在不在。”

‘女’王咯咯樂了:“淘氣組合怎麽能分開,小淘在,小氣當然在了。”

小氣是誰?

孫起秀。

湖南人,地道湘西山妹子。

湘西是個好地方,傳說那有多情的苗‘女’,還有匪夷所思的苗蠱。可孫起秀跟那不搭邊兒,她是血統純正的漢人。

孫起秀和張小淘怎麽搞到一起去的,這對我們來說是個謎。

但自從兩人好上後,那就真真的永不分離了。

孫起秀,個子不算高,人長的普通,左額上還有塊小指甲大的紫‘色’胎記。

張小淘為人偏‘激’,熱血,愛衝動。孫起秀為人溫文和藹,脾氣好的不得了,他們倆人在一起,不管張小淘怎麽個淘,見了孫起秀,他都沒脾氣。

關於這對極品,這對名人,實在有太多的故事了,簡直可以開出一本書。

不過,相對淘氣組合的怪異離奇行為而言,真正讓我們佩服的是他們的醫術。

張小淘,不是祖傳,是家傳醫術,他父親在當地是個很有名的中醫師。孫起秀,同樣也是受身為中醫師的父親影響學了醫。

張小淘行醫開方用‘藥’,講究大開大闔,重猛攻猛補,走的是極其陽剛威猛的路子。

孫起秀,用方下‘藥’講究個和風細雨,重清,重和,重調。

早在實習的時候,我們院的中醫老教授就說他們這對情侶的前途不可限量。

沒想到,他們真的‘混’進了這所規模極大的醫院,成為這裏的一名中醫大夫。

我感慨說:“這大醫院也不是沒長眼哈,能夠請到這對組合出山,嗯,不錯。”

‘女’王白我一眼:“不錯啥,他們那天來應聘,碰巧遇見我,跟我打個招呼,被我們院長見到,他們就被錄取了。”

我無語……

‘女’王這時幽歎:“哎,這段時間,我發現張小淘真心不適合在醫院幹,他呀,我老感覺要出事兒,這樣,一會兒你去看看他,順便勸一勸他。”

我點了點頭。

張小淘在學校輕易不服人,但他服我。因為,我會的東西,他都沒聽說過。

‘女’王這時伸個懶腰:“哎,不行了,困死了,晚上八點接班,我才睡兩個半鍾頭,我要補眠,你不走,就擱沙發呆著吧,要走,自便。我得睡了。”

‘女’王踢了拖鞋上‘床’,拉起‘毛’巾被,打個哈欠躺下。

我說:“好吧,你睡吧,我去看看淘氣組合。”

剛走到‘門’口,‘女’王說:“對了,你幫我把‘門’廳鞋櫃上手機定鬧鍾,七點半啊,七點半響。”

我走到‘門’廳,見鞋櫃上擺了個三星。

我拿起擺‘弄’,咦,不知怎麽搞的,就進入短信箱裏了。

我翻了翻,也沒啥別的短信。

正要退出,忽然發現未發信息裏有條短信。

打開,我呆住了。

“達季柏,我好想你,我好累啊,嗚嗚嗚……”

看時間,是淩晨四點寫的。

沒發,直接存信箱了。

我強忍眼中淚沒讓它們流下來,默默給手機上了鬧鍾,放在鞋櫃上,輕手輕腳開‘門’走出房間。

我小心幫‘女’王把‘門’鎖好,我背倚‘門’長長呼出一口氣。

‘女’王啊‘女’王,你幹啥要當‘女’王呢?你幹啥這麽要強呢?你如果是公主,你如果服一個軟。可能,現在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我搖頭,歎口氣,無力朝樓下走去。

這個醫院很大,但漂亮,恢弘,氣勢壯觀的都是西醫大樓。

中醫隻是一個很小的住院部。

這是個四層樓,看樣式和新舊程度,估計是上世紀八十年代蓋的。

我推開‘門’,正好碰到一個小護士。

“不好意思,我問一下,張正雲醫生在不?”

小護士白我一眼:“你找他,你自已找去唄,你問我幹什麽?”

我火了:“張正雲,是這裏的醫生不?是的話,請告訴我他在哪間辦公室。”

小護士冷哼:“裏邊直走,左手第六個辦公室,不過,現在他不在,正跟我們主任嘔氣呢。”說完,小護士一臉無奈苦笑搖頭手揣兜跟我擦肩而過。

我愣了半天神兒,我X他大爺個XX!這小護士敢情啥有用的信息也沒跟我說啊。

沒辦法,進樓,又找了一圈,打聽了一個掃地阿姨,這才來到了位於二樓西的主任辦公室。

好嘛!

辦公室‘門’口很熱鬧。

四個醫生,湊一堆兒正在‘門’口聽著。

我湊近。

問:“咋地了。”

一醫生沒好氣地樂了下:“張大傻子,正跟主任頂著幹呢。”

我咬牙,沒發作!你才傻呢,你們全家祖上帶根兒都一準白癡智障腦殘‘精’神分裂。

我正要敲‘門’,忽然,聽到背後有跑步聲。

扭頭,我呆住了。

孫起秀!

沒錯,站我麵前的正是孫起秀!

畢業,好久不見,她變漂亮了些,瞧樣子,好像也長個兒了,發型仍舊是一貫不變的斜劉海兒,身上穿的是件白大褂,腳下一雙平底鞋,麵‘色’焦急而憂慮。

孫起秀開始沒注意我,隻顧把目光往‘門’縫裏鑽。

我站她身後,小聲說了句:“小氣,小氣,小淘小氣。”

孫起秀一愣。突然就轉身,麵‘露’驚訝:“大季……”說完,她下意隻伸手捂上嘴,沒讓最後一個字兒吐出來。

我咧嘴,傻笑。

是的,我們都學醫,都是醫類‘精’英,什麽季柏,什麽,什麽的,我們都拿它不當回事兒。

我拉孫起秀白大褂:“怎麽回事兒,我剛見著一卓,你們不是剛來嗎?剛好好的,這是咋地了。”

這時,圍觀醫生見我們是熟人,就不好意思站著了,各自用怪異眼神打量我們,匆匆四下離去。

孫起秀小聲說:“你也不是不知道小淘的‘性’格,他呀,眼睛裏隻有患者,我,還有咱們那幫同學。剩下就是爸媽親人了。他這人,一根筋,做事隨著心意來,不管不顧醫院的規矩,你知道,大地方,那個暗規矩多,小淘……看不下去。”

我點頭表示明白。

“今天這又是怎麽了?”我指了下辦公室。

孫起秀無奈歎息:“一個小男孩兒,九歲,急‘性’腎炎引發的‘尿’毒症。搶救及時,出了ICU後,就送中醫部,小淘很細心,用了‘藥’,養的快好的差不多了,醫院突然又給轉透析了,結果,又做了兩個療程的透析,最後出院,病表麵看,好是好了,就是肝腎隱‘性’損傷太大……以後,難免會再犯,並且生育……”

孫起秀不說了,我看出,她也很難過。

我長歎……

沒辦法,西醫就是這樣,它是能給你治好病,能給你去掉病痛,但它不會管你今後如何,不會管你多少年以後會怎麽樣。我,不是黑西醫,我隻是恨某些醫院,心太黑!

這時,我正想跟孫起秀商量,敲‘門’進去,一起勸勸小淘。

突然!

我聽到辦公室裏麵,猛地爆出一聲,近乎雷霆的怒吼!、

“你就是個‘混’蛋!‘混’蛋!”

轟!

一記巨響。

震的‘門’一陣搖晃。

不好!我顧不上許多,猛地衝上去,一把就拉開了‘門’。

我被眼前的畫麵驚住了。

一個身材高瘦的年青人,正麵‘色’蒼白,渾身發抖地伸手指著一個陷在辦公椅裏的白胖中年人。

兩人中間,一張大大的辦公桌,足有兩三百斤重的大桌子,已經被徹底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