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不瘋魔不成器

自古受人錢財,與人消災。

我拿了輪椅羅給我的錢扔BQ文化裏了,雖然我現在仍不知道那錢的數目究竟是多少。

可這災,我得幫他消啊。

“說吧!什麽事?”我很自然問。

林冰冰想了下,艱難說:“幫我跟羅小樓在親友和羅家朋友麵前,舉行一場完美的婚禮。”

我一驚:“你跟羅小樓領證了?”

林冰冰冷笑:“上個星期在上海,老羅哭著求我,我答應了。”

我說:“證兒都領了,我又不是婚禮慶典,這結婚的事兒,我能幫上什麽忙呀?”

林冰冰正‘色’:“羅小樓現在的樣子,我不多說了,季先生若有時間,跟我去一趟親自見見他,你就知道,辦這個婚禮將有多麽艱難。”

我起身:“那我們馬上走吧。”

林冰冰點頭跟行。

下樓,我問林冰冰開車沒有。

林冰冰說羅家在這個城市也沒別的什麽車,她就開了一輛羅小樓以前買的柯尼賽格……

我擦!

幾千萬的超跑啊。

算了,我那Q5,還是讓它擱停車場裏歇著吧。

到了樓‘門’前停車場。

我見到了林冰冰的座駕,08款柯尼賽格editio

黑‘色’車身,流線車型,處處透著一股子昂貴至極的奢華。

林冰冰熟練招呼我坐進副駕駛,啟動車子,打舵,上路,前進。

林冰冰開的很穩,車速不快不慢。坐在車裏,隻聽到輕微均勻的發動機轟鳴音。

這聲音,讓人熱血。

可做為這輛車的主人,林冰冰,她卻顯的很冷,很冷……

跑車在城市裏穿行,透過車窗,我可見擦肩而過的路人對其投來的驚羨目光。

但反觀林冰冰。

我很想問她一句

:“冰冰,你活的,開心嗎?”

也許,她活的很開心吧!我這樣在心裏自言自語。

車最後駛入市中心一片難得一見的古城區,這裏保留著最古老的四合院。

最終,我們來到了一處大大的四合院前。

這樣的古宅……

在這個城市,目前就算有上億的銀子,估計也很難‘弄’到手了。

林冰冰說:“房子是老羅在八十年代末期回內地時買下來的。現在,這房子的價格已經高的離譜了。來吧,我先領你見老羅。對了,忘告訴你,老羅能站起來了。”

我跟林冰冰下車,走進有著高高‘門’檻的大院兒。

剛進院,就見輪椅羅正拄著根拐杖,擱院子裏抬頭看他養的一隻大鸚鵡。

“主子吉祥,主子吉祥”

小東西學人聲,學的有模有樣兒,輪椅羅眯眼,看的走神。

“咳!伯父,季先生來了。”林冰冰說話。

輪椅羅慢慢轉身,目光無比悲涼,他神情一動,兩行濁淚竟不由自主流下來了。

我見狀急忙過去扶住他說:“哎,羅先生,你這是何苦呢,快,快坐這兒。”

我扶著輪椅羅在就近一張太師椅上坐下。

“季先生啊!我……我心裏悔啊!悔不該當初,哎……到了今天這般地步,我……我怎麽再去見羅家列祖列宗啊。”輪椅羅捶‘胸’頓足。

林冰冰麻利地拿過紙巾盒,嗖嗖,扯兩塊紙巾,一邊幫輪椅羅擦眼淚鼻涕,一邊淡淡說:“羅伯父,你別哭了,季先生這不來了嗎?再說,你哭有什麽用?難道能把羅小樓哭好了?注意身體,羅家往後可還指望你呢。”

我跟著勸:“行了羅先生,事情到這地步,後悔也沒用了。你現在能夠脫離輪椅,就是好轉跡象,往後啊,羅家真得依仗你呢。”

輪椅羅一把攥住我的手說:“季先生!我羅某人的‘性’命,小樓往後的幸福,就全……全依靠你了。”

我勉力點了下頭,算是答應吧!

這會兒,林冰冰悄聲跟我說:“季先生,方便你過來跟我看下小樓吧。”

我起身。

林冰冰又抬手招呼一個保姆樣的阿姨:“姨,你來照顧羅伯父,這大下午的,太陽毒,別曬久了中暑。一會兒,回屋,把那浸涼水裏的西瓜切了,給羅伯父解渴。”

“好的,冰冰,你放心吧。”

林冰冰吩咐完,拉了下我手,示意我跟她走。

我們奔著東廂房去了。

林冰冰小聲說:“你這回看看,我估‘摸’,神仙來了,也治不好嘍。”

我問:“怎麽個瘋法兒,文還是武?”

林冰冰:“文……”

我跟林冰冰進了廂房,拐過一個廳兒,正打算開旁邊的‘門’。突然,‘門’在裏邊被打開,一個渾身朝氣蓬勃的年青小夥兒,赫然站在我麵前。

我愣了下,然後看出,他就是羅小樓。

羅小樓現在身體看上去不錯,較健碩,上身一件大T恤,下身大短‘褲’。五官表情……

我冷不丁一瞅‘挺’陽光的,不像有病的樣兒啊。

羅小樓一見我,很熱情地伸手說話了。

“伊萬!太好了,你來了!我的好朋友!我終於把你盼來了。”

說完,羅小樓給了我一個有力的擁抱。

這句話,讓我瞬間明白,羅小樓––

他是真瘋了!

羅小樓抱完我,又上下打量著說:“伊萬,巴黎一別,你回了俄羅斯,我們就再沒有聯係啊。”

我:“呃……那個,您是?”

羅小樓一拍‘胸’脯:“我是巴勃羅?魯伊斯?畢加索呀,你難道把我忘記了嗎?”

我愕然,又指了指林冰冰問:“那麽,她……”

羅小樓:“她是我的妹妹康琪呀。”

我上學學的是醫,對藝術不是很懂,但我好像依稀記得畢加索那個妹妹,沒長‘成’人兒就掛了。

到於他說的這個什麽伊萬,我好像也不確定是不是羅小樓憑空杜撰的人物。

我借機,後退兩步,以望神一術,看了下羅小樓的‘陰’陽二神。

完事兒,我算是明白。

羅小樓沒救了!

他這回,是真真兒地瘋了!

純純的‘精’神分裂,自我想像的人格已經完全取代原有人格。

以往記憶什麽的,已經石沉大海了。

此外,他除了人格不同,外在的行為,語言,等等一切,都跟正常人無異。

眼下,就算我施展穿越大法,回到古代,把季家曆朝曆代的先祖們全‘弄’來,一起給羅小樓會診。

也斷然治不好他了……

這會兒,羅小樓又拉我去看他的畫作,我們一起欣賞,順著他的思路,跟他一同探討了下西班牙藝術,法國藝術和俄羅斯藝術之間的區別。

完事兒,羅小樓表示他要創作一幅恢弘的巨作,他讓他的妹妹康琪陪我,一同與他的父親共進晚餐。

我們離開了羅小樓的房間。

出‘門’時,林冰冰望著我說:“你覺得,畢加索會跟他的親妹妹舉行婚禮嗎?”

我想了下:“那個證兒是怎麽辦的?”

林冰冰輕歎:“羅伯父找關係,給我們辦的。可這婚禮不行,羅家好麵子,必須得請親朋好友來,一起見證這個婚禮。另外我的父母那邊,也要出席,並且他們並不知道羅小樓的情況。”

我反複思忖:“這個就麻煩嘍。”

林冰冰:“季先生,你盡力吧!實在不行,我們再想其它辦法。”

我點了下頭。

我們重新回到正房。

屋裏,輪椅羅正坐茶案前邊兒,借茶澆愁。

見我進來,輪椅羅讓保姆給我和林冰冰看座。

坐下,他進了杯茶。

我小品。

輪椅羅說:“季先生,小樓的情況,你都看到了,哎……這個樣子,我也是想像不到。可眼下,除了你,我真的是找不到什麽人幫忙嘍。”

我說:“羅先生,我盡力吧,對了,你能否提供小樓八字。”

輪椅羅驚喜:“季先生還‘精’通八字命理之術。”

我:“略懂,略懂,也不是職業算命,隻拿它跟醫理結合,推一下先後天的命氣二數。”

輪椅羅禁不住點頭,然後報了小樓的八字給我。

我在心裏掐算著小樓的八字,暗暗排了六親,十神,旺衰大運。

哎……

當八字脈絡清晰浮現眼前,我輕輕歎了口氣。

羅小樓。

身旺!十神中,偏印,偏財,又極旺!

偏印主的是藝術創作,玄學一脈。男命偏財六親中對應的是父親和意外之財。

這個格局,後天化解,理應避開父親的產業,獨立發展。

藝術對羅小樓來說,沒好下場,他應該從事,經商之類的流水‘性’質業務。

可惜,後天氣數裏,他現在走的是十年偏財大運。

他賺的錢,都是老爸暗中資助。

今年,當這股氣數走到一個旺盛的極點時,悲劇發生了!

我又推了羅小樓往後的氣運。

咦……

你別說,若是按這往後的氣運看,這小子擱偏印這一行業,還真有些建樹!

不瘋魔不成器!

對!不瘋魔不成器!沒準,他這一瘋,還真能瘋出個藝術家的頭銜呢。

我心裏有了數,就把推出的命理結果,跟輪椅羅詳細講了一遍。

輪椅羅這個震動啊,目瞪口呆久久。完事兒,一把握我手說:“季先生啊,你早說呀,你早說這些,我就不用‘花’二十萬港幣請香港的大師給小樓親批八字了。”

我嘞了個擦!

造化‘弄’人啊,活該我賺不到這二十萬!對了,還是港幣!

事情到這兒地步,我得大度,於是我跟輪椅羅說:“哎呀,你說的可不是嗎?我們之間,提什麽錢呐,若是換我,不是就省了這二十萬了。”

輪椅羅:“錢是小問題,我是怕那大師嘴不嚴呐,把小樓的事情透出去,就麻煩大嘍。”

我明白了,隱‘私’!有錢人最注重什麽?隱‘私’啊!

話嘮到這地步,我勸輪椅羅別太傷心了。小樓以後,沒準真能‘混’出個什麽家的頭銜出來。隻是,他是不能‘露’麵兒跟媒體朋友們暢談創作‘激’情了,‘露’麵的事兒,得讓林冰冰替代。

大家正嘮著事兒呢,突然,羅小樓擱‘門’外邊進來,然後一把拉起我就走。

我一愣,林冰冰要攔,我伸手阻止。

羅小樓把我拉到院裏,很正經地小聲說:“伊萬,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說吧。”我沒在意。

“我想把我的妹妹康琪介紹給你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