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安個頭銜,委了重任,難呐!

多日不見,張秘仍舊那麽高官和忙碌。

這麽講,我是從張秘臉上看到了一股子蓄勢待發的官氣。這股官氣,即將與兩耳合鼎,最終,當它竄到山根,直通印堂,匯進百會的時候。

張秘就又升官嘍!

而忙碌是因為張秘眼泛紅血絲,眼袋略下垂,眉宇間,顯出一絲不經意的疲憊之態。

這是累的啊。

想想也是,人家那麽大的官兒,不累,能行嗎?

一天二十四小時,真是恨不得分分秒秒繃緊弦呐,一個不小心,萬一錯買塊表戴上……

哎……我不說了,張秘不那樣人。

我笑著迎上去,緊握張秘手說:“歡迎,歡迎領導下來視察工作。”

張秘哈哈一笑:“你小子啊,你小子,還是那一套哈!行!你這會所啊,辦的真是不錯。來,帶我參觀一下吧。”

我扯嗓子吼了一聲:“都出來,接受領導視察。”

稀稀拉拉……

葉暄戴一次性手套,雙手捧塊黑不秋溜地藥材。

孫起秀拿無繩座機一邊跟人講怎麽配藥膳方子,一邊往外走。

沒見小淘……

可以理解,小淘現在一聽‘領導’兩字兒就條件反射,他不是害怕,是怕控製不住情緒再憤青一把。

至於小菲……

哎我說,小菲,你提拎根破棍子下來幹嘛

我黑臉,看這些散兵遊勇們一個個站我麵前。

張秘一個個看,嘖嘖有聲,最後他看到小菲,又望了望她手裏的小棍兒,目露不解。

張秘好奇,伸手指小菲拎的棍子說:“這個,是中藥嗎?”。

我黑臉瞪小菲一眼,我回答張秘說:“這個目前跟中藥沒半點關係,哦,這是我的徒弟小菲,這會兒,她正擱樓上幫我監督幾個年青人學習國術呢。”

張秘一驚:“國術,國術好哇。民國時候,咱們的周總理還跟韓慕俠先生學習過一段時間國術呢。這個好!哎喲,小季啊,看來我真是輕看你了。”

我不好意思地說:“哪裏,哪裏,就是小打小鬧。”

張秘提議到二樓參觀,我隻好硬頭皮領他上去了。

還好,那五位新收的小弟子比較給我麵子,沒當張秘麵,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兒。

張秘審視一番,沒說話。

但他身上的氣場已經把我的幾個徒弟鎮住了。

尤其是唐非,對,小菲告訴我,這家夥叫加菲貓。

我不知這加菲貓是否做了什麽虧心事兒,亦或是在網上發表了什麽不當言論。總之,自打他看到張秘,腦門子就開始冒冷汗。

一直到我跟張秘下樓,這小子的腿還在打著哆嗦呢。

回到大堂,茶案那兒就坐。

半仙很識趣地把輪椅羅留下的大紅袍拿出,親自給我們沏茶,淨杯,敬茶。

我和張秘小啜。

張秘感慨說:“這才一晃幾天不見呐,小季你就折騰出這麽大個事業。就昨天,我把你的情況跟任玲爸爸,爺爺,都簡單介紹了下,他們非常高興,表示,有時間要請你吃飯。”

我忙說:“不敢當,不敢當啊。”

張秘哈哈:“你小子,就甭跟我客氣了。對了,剛才我不說輕看你了嗎?可是啊,有人沒輕看,有人真的看出你是有真本事的人了。”

我好奇:“誰啊。”

張秘笑了下,把隨身帶的一個公文包拿出來,擱裏邊取出一個用白棉布精細包裹的東西。

我瞅著這玩意兒,好像是一個紙卷。

張秘這時表情格外鄭重,他起身,走到茶案另一側的空桌上。

我遞給半仙一個眼色。

後者會意,左右沒找著抹布,直接就把胳膊伸上去一陣擦。

張秘搖頭笑了笑。

他把紙卷放在桌子上,慢慢攤開。

當紙卷完全展露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幅用白棉布襯起來的字。

“醫者仁心”

非常簡單的四個字。但是,這字……太犀利了。

每個筆劃,每個轉折,無不透出股號令千軍萬馬,一將功能萬古枯的強大氣勢。

這副字!絕非普通書法家所寫啊。

這時,張秘有意壓住字的落款一角,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什麽意思,是想讓我猜這字是誰寫的。

我微笑:“領導,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副字,應該是任玲爺爺送給我的吧。”

“哈哈哈!小季哈,果然什麽都瞞不住你。”張秘一笑,鬆了紙卷。

落款處,赫然浮現了一個殷紅清晰的印章……

張秘感慨說:“上次一別,老爺子就一直對你念念不忘,隔三岔地嘀咕啊。後來,他腿傷痊愈,更是有度要親自來找你。那會兒,我知道你不方便,就借口推了。這不,前幾天我和任玲爸爸去看老爺子,期間聊到你,老爺子興致大發,親手寫了這麽一副字,托我轉交給你,也算是送你開業大吉的賀禮吧。”

我心略激動……

這個禮啊,太大了!

甭說別的,這副字,擱那兒一掛,基本白道上沒人敢找你麻煩了。

此外,這字有威震邪崇的功效。

就是什麽時候,我不小心一下子邪惡了,瞅一眼這副字,心思立馬回歸正常狀態。

千金難求啊!

這絕對是千金難求的好字!

我反複打量這副字,對張秘說:“回去,一定要替我謝謝任老爺子,一定!”

張秘微笑:“小季啊,先別說謝,任老啊,這次來,是有個任務交給你地。”

我一驚:“啥任務。”

完事兒,我環顧左右,對眾人說:“快,都幹活去吧,別擱這兒湊熱鬧了。”

“張秘,跟我到診室吧,那裏清靜。”

張秘會心一笑,跟我身後,去了診室。

進屋,就坐,我煮水徹茶,忙活一通,跟張秘用了兩道茶。

張秘說:“事情是這樣的,任老的一位老戰友呢,他有個兒子,前些年,承包了個軍轉民的企業。”

我不解:“張秘,什麽是軍轉民。”

張秘笑說:“就是軍工廠,八十年代前,這不全國備戰嗎?各地興建了許多的軍工廠。後來,國家又搞裁軍,和平嘛。所以啊,大批軍工廠就開始轉向經營,利用原有設備,加工生產一些民用機械物質。”

張秘繼續說:“他承包後,解決了很大一批麵臨下崗的職工再就業問題,並且企業效益一直都很不錯,隻是……”

我好奇:“隻是什麽?”

張秘說:“隻是他們企業的員工,在最近一年,都陸續得了同一種病。”

我聽這話,我說:“職業病,肯定是生產加工的環節出了什麽問題,造成有毒物質侵害。”

張秘搖了搖頭:“根本不是職業病,他們生產的是一些船舶用的機械部件。加工處理上,跟有毒物品沾不上邊。你聽我說啊。後來,企業給員工做統一體檢。查出,所有員工都有極其嚴重的神經衰弱。”

我問了下:“大概有多少人。”

張秘:“上千人吧。”

我感覺這事兒大了。

上千人,一同患上了嚴重的神經衰弱,這……這事兒,有些大。

我想了下:“張秘,這件事情,太大了,你看我,能行嗎?”

張秘嗬嗬笑說:“這個啊,之前,任老戰友的那個兒子,請了不少的專家,對了,不瞞你說……”

張秘壓低聲音:“連一些道家,佛家的人都請去了。”

“啊……仙兒都去了,他們查出什麽沒有?”我好奇問。

張秘搖頭思索狀:“那些人,說話雲山霧海,打的都是專業術語,任老不懂,我更不懂了。所以,任老跟他戰友推薦了你,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擱中醫角度,看看,造成這集體性神經衰弱的原因是什麽。畢竟,這是個不小的企業,關乎上千人的生活,你明白嗎小季。”

轟!

我感覺,我嫩嫩的小肩膀,又被撂上了一副極重的擔子。

我反複思忖,有些拿不定主意。

張秘看出我猶豫,哈哈笑說:“小季啊,你不要有什麽心理負擔。我們這邊呢,給你安個的頭銜是個保健醫。所以,你盡管,放開手腳,去那個地方,走一走,看一看,再結合中醫,診一下就行了。“

我微微點頭,我忽然想起一事,就又問張秘:“這個,任老怎麽就這麽相信我呢?“

張秘笑了,有些感慨地說:“任老啊,也是見多識廣。他跟我說,你,是真正為數不多的,得了道醫真傳的弟子之一。而市麵上那些人,那些大夫,他們得的僅僅是中醫。中醫,道醫!名稱不同,相差,可就更深,更遠嘍。”

我一愣!我是道醫嗎?怎地老爹沒講過呢?家爺,好像也沒提過道醫這兩字啊。

我所知道的,僅僅是季家祖傳醫術,這六個字組成的稱呼。

現在!張秘把我從小小保健醫的高度,從中醫,架到了道醫上。

況且,這又是任老推薦的事,我隻好硬頭皮,應承下來。

張秘釋懷一笑:“這樣啊,小季,你今天準備一下,明早五點,我安排車來接你,這一去,可能至少也要三四天,你得把會所生意,做個安排。”

我聽這話,我黑臉,強挺著小膽兒問:“張秘啊,我這一趟能賺多少錢啊,我這會所,一個月可就要吃掉二十萬租金啊。”

張秘哈哈:“小季你放心,承包工廠的人是個很有錢的民營企業家,他不會虧待你的。好了,就這麽說定,明早,我安排人,車過來接你。”

我勉力跟張秘打了招呼,歡送他離開會所。

張秘走後,我站在桌子前,望著那幅任老送給我的字。

我心裏感覺一切發難……

道醫?我……我剛把這中醫五行辨症啥地弄了個大概,就又扯上道醫了。

道醫,我是聽說過。

可是,這活兒咋幹呢?

不行!這一趟,我一定要拉上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