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伊萬到底是誰

婚禮是什麽?

它是一個非常正式的儀式,在婚禮現場男‘女’雙方說的每一句話都要經過上蒼的公證。、

完事兒誰反悔誰倒大黴。

輪椅羅和林冰冰想的就是個餿主意。

我要答應了,不僅會在我幼小的心靈上‘蒙’上一層‘陰’影。沒準林冰冰真就借坡下驢,假戲真唱,施展她的黑暗妖孽大法,把我給收了。

為什麽說把我收了呢?

究其根本,我的勢,我的財,我的人脈,目前還真的沒辦法跟林冰冰比。

我在羅家,雖然被輪椅羅捧的很高,終究還是個外人。

他們才是親人。

所以,要說收,也是我季柏達收林冰冰。

輪不到她來收我。

這事兒我不能幹!

可話說回來,今兒這局麵也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回家省親,一度都把這事兒給忘了。

現在,你拿不出方案,人家沒辦法,隻能想餿主意來‘蒙’騙過關了。

眼下,林冰冰,輪椅羅,鄭老太,三雙眼睛,不錯眼珠子,緊緊落我身上,就等我回話兒呢?

我想了下問:“婚禮什麽時候舉行?”

林冰冰:“後天。”

我:“給我一天零一晚上的時間,我要跟羅小樓談談,期間,不能有任何外人幹擾我們。並且,我保證,不管怎樣,後天我都能給你們一個完美婚禮。”

輪椅羅‘激’動,大讚:“季先生啊,哦不,季兄弟,我羅某願意跟你結成異姓兄弟!願意跟你拜香堂!”

我無語了,羅家人這也太熱情了。

老的要跟我拜天地,這個沒過‘門’的兒媳‘婦’也要跟我拜天地。

他大爺地!

豪‘門’,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林冰冰聽我回的話,臉上表情微微一怔,似有失落,又有一縷莫名的幽怨和傷感。

我很想跟林冰冰說;妞兒啊,哥知道你這大妖蛾子的心思,但這不合道,事兒不能這麽辦啊!

可我沒說,我隻拿讓人搞不懂是啥意思的眼神兒,淡淡,瞟了眼冰冰同學……

林冰冰對我不是單純的愛情!

她的愛情,在給了羅小樓,然後發現羅小樓是個‘混’帳的那刻起,就徹底死絕了。

她對我,是一種複雜的情感。(就是說不清的東西。)

晚七時。

我們先送鄭老太上車回家,我又叮囑她的一些注意事項和詳細的治療計劃,最後我把名片塞給了鄭老太。

鄭老太很懂,小心收好名片,坐車裏,跟我揮手再見。

遞名片是啥意思呢?

一是給她明確地點,讓她到會所治療,二就是問她要錢。

但我不能張口明要,所以幹完活兒,遞個名片,懂的,自然就明白,無需提錢這個俗氣的字眼。

這個,就是一些心領神會,不能言說的東西,跟男‘女’感情到了,一個眼神兒就能脫衣服上‘床’合體一樣兒。

送走老太太,我,輪椅羅,林冰冰,仨人兒就站在了羅小樓房間‘門’口。

我跟二位說:“我先進去了,不過,可有一點,你們不能跟著摻合,要是摻合了,這事兒就砸嘍。”

輪椅羅望了眼林冰冰,然後對我說:“兄弟,放心,羅某這個兒子,就‘交’給你了!”

我心說你有啥不放心地,這又不是姑娘。兒子,我難道還能讓他唱菊‘花’殘,滿地傷?

我轉身進了屋。

而就在這麽一轉的瞬間,我腦子突然就跳出一個中醫名詞‘祝由’。

一提祝由,同學們的第一反應就是;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風雨雷電霹靂破,妖魔鬼怪統統亡。’

完事兒再拎一木頭做的劍,頂上串個符,在空中比劃幾下,呼,符燒了,把灰‘弄’碗裏,給人喝下去。

好吧!我們不能輕視法術,畢竟那是幾千年傳下來的東西,準不準,靈不靈不說。存在,就有它存在道理。

但我們季家的‘祝由’可是真真跟法術搭不上邊兒啊。

何為祝由?

就是祝說病由!

原始社會,有人病了,請部落裏一個大仙出來。仙兒過來瞅兩眼,哎喲,這得的是心病啊,得祝由啊。

怎麽個祝法呢?就是站病人麵前,擺個類似香案祭台的東西,再讓病人家把好吃好喝好用珍貴的東西拿出來。(這個,普通老百姓獻的是東西,要是部落大王得病啥的,那是拿活人獻祭啊。這個,是真真的事兒。那會兒部落大王不能感冒。發個小燒,都能殺個六七十活人。)

然後大仙跪那兒,抬頭跟老天爺說:“老天爺啊,可憐,可憐原始人吧,沒CT,沒核磁,得了怪病,不知咋整,他這病啊,是怎麽怎麽一檔子事兒……”

把病情來龍去脈說清楚了,然後又跟老天爺說:“老天爺,人家給你備下了一堆吃的,用的,穿的,啥都給你了,人家啥都不要了,你就讓人家的病好吧。”

嗯!

後來,病果真就好了。

為啥會好呢?

首先,前提這得是心病或虛病(癌症啥的,根本不行)。再者,利用儀式和說詞,讓原始人真的認為老天爺在幫他。

原始社會對天可不是一般的崇拜,那是發自骨子裏的敬仰啊。

爺爺筆記中,有專‘門’的醫心之術。醫心之術中,有個重要的前提就是信!也就是說,這個得了心病的患者,得有個讓他深信不疑,奉若神明的存在。

隻有這樣,才能發揮祝由醫心的種種妙用。

現代社會,人們懂的越來越多了,信的越來越少了。所以,祝由一術也沒落了,僅在偏遠山區,偶爾還能見到用祝由術行醫的山野巫醫。

季家與時俱進,爺爺的筆記把這部份醫心之術跟他所了解的現代心理醫學相結合,獨創了這‘門’醫治心病的方法。

手段簡單,沒啥醫學名詞,就是些代表‘性’的醫案。

具體總結下來,分成這麽幾步。

一是了解背景,二是體悉細微,三是綜合分析,四是接觸聊天。最後,就是該辦事兒就辦事兒,該咋整就咋整。

我進屋,放慢往羅小樓畫室走的腳步。

心裏琢磨了下小樓同學的整個病情病況,又仔細回想他表現的每個細節。突然,我抓住了一個可疑點。

伊萬!

是的,在羅小樓腦海中,輪椅羅,林冰冰都是畢加索的親人。可是這個伊萬,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他是誰呢!

伊萬!就是個突破口。

我想清楚,推‘門’進屋,我看到屋裏景象,我一愣。

羅小樓很有範兒地翹小二郎‘腿’,坐茶幾邊,正一動不動地欣賞他的亞特蘭蒂斯呢。

這貨是好了,還是咋地?

我黑臉,做好提防,小心接近。

羅小樓察覺有人進來,扭頭,目光一亮,張口:“伊萬!你忙完了,太好了,過來,陪我喝杯咖啡。”

我長舒口氣,這不是好了,這是徹底沒救兒了。

我微笑坐下,接過小樓遞我的咖啡,小品:“畢加索,我們現在在中國,我的中國字寫的不是很好,我很想知道,我的姓名,用中國文字,該怎樣來寫呢?”

羅小樓笑說:“伊萬,你的中國話能說這麽好,已經大出我意料了。中國漢子很難寫的,你看,你的名字……嗯,音譯,應該是這樣。“

羅小樓拿筆在一張紙上寫了一串文字。

我接過。

拿起一看。

伊萬?斯拉因斯基。

我掏出手機,準備上XX,可惜網速不給力。我看這上麵有WIFI,就問羅小樓:“你這兒WIFI密碼是多少?”

羅小樓:“是‘伊萬’你名字的英文字母。來,我給你輸進去。”

我上了WIFI,用瀏覽器找到一個搜索引擎(XX什麽的最煩人了,不給他們打廣告了。)

我輸入。

很快,結果顯示了。

這貨居然是個俄羅斯的畫家,不過,人家是現代畫家,跟畢加索不是一個年代的。

我又找了這個畫家伊萬的一些作品,我看著看著,又瞟了瞟羅小樓的亞特蘭蒂斯,我瞬間明白了。

伊萬的畫風,走的是幻想派風格,畫的都是些不存在的事物和東西。

羅小樓之前應該是一直在模仿,但現在,他走的雖然也是玄幻路子,但裏麵明顯有了自已的東西。

這個伊萬,是羅小樓心目中的偶象!

可是,羅小樓為啥會把偶像跟我安一塊兒,而不是安在張三,李四,輪椅羅身上呢?

我輕啜口咖啡想了下,突然,我眼前一亮。

我想起了一個細節。

早先在X海,我給羅小樓第一次治病的時候,我幫他放了血,他重重倒回‘床’上,曾經抬頭看了我一眼。

那是飽含感‘激’和深謝的眼神兒啊!

現在,讓我們捋順一下,羅小樓偶像是伊萬,我在他心目中大概是救死扶傷,拉他出苦海的那個人。

他再度瘋了後,神經錯‘亂’,自我模擬了個人格,然後,他把對他來說,兩個最重要的男人,重疊安在一起了。

伊萬和我!

隻是,他不知道我的名字,所以初見我時,他自行腦補,直接就稱呼我為伊萬!

如果說羅小樓以前是個‘混’帳‘浪’‘**’公子哥,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那麽現在,我覺得他真的很可憐……

我必須給他一個,由他自已出席的完美婚禮。

雖然,那個‘女’人已經不再愛他了,但我必須這麽做!

我想到這兒,我輕輕喝了口咖啡,擺出偶像該有的樣子,淡淡對羅小樓說:“畢加索,知道我這次來中國幹什麽嗎?”

羅小樓:“我還正想問你呢。”

我答:“我厭倦了隻有伏特加酒和土豆燒牛‘肉’的生活,我討厭腥氣刺鼻的魚子醬,我不喜歡西伯利亞寒冷的天氣。我準備,長久住在中國了。我要在這裏發展我的新事業。”

羅小樓興奮:“太好了,伊萬,你能這麽喜歡中國,我真的很高興。對了,你到中國來還是做繪畫嗎?有沒有成立工作室?”

我深沉:“繪畫已經變成我的愛好了,我現在的主要工作是……”

我說了個動詞和名詞的組合。

羅小樓:“這個很好啊,你一定能拿到XXX大獎。”

我歎息:“也許吧,隻是……現在……我的好朋友畢加索,伊萬希望你和你的妹妹康琪,一起幫我一個非常重要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