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藥王秘傳的獨門藥酒

夜幕籠罩下的大海別有一番味道。

圓月在天空懸掛,倒映著海水,‘波’濤呈現深深的黛‘色’。

天與地在遠處相‘交’,形成一條神秘莫測的黑線。

老頭兒很淡定地掌著舵,嘴角叨著隻煙,表情冷漠,淡然。

這老家夥看模樣六十出頭,兩鬢略顯斑白,但神情卻沒一點普通老人的謙和模樣兒。

他身上有一股區別於任玲爺爺的邪氣和殺氣!

如果說任玲爺爺是一位名聲顯赫的英雄!那他就是一個梟雄!

這會兒,老頭兒說話了。

“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答:“季,季柏達。”

老頭兒笑了笑:“小季,你是帶那個團的老師吧。”

我點了點頭,我又說:“之前,我覺得我們之間有誤會……”

老頭兒擺了擺手:“不用說了,你不是那種年輕人,我看得出。”

我好奇:“您老怎麽看的?”

老頭兒:“眼睛,還有你身上的功夫。年紀這麽小,能把崩拳打的這麽漂亮,足以見你不是貪圖‘**’樂的聲‘色’犬馬之輩。”

哎……這兩句話,說的倒是‘挺’讓我受用。不錯,不錯,老者可教也!

可不想,老頭兒話音一轉。

“可惜啊,閱事太少,不淡定,還是不夠淡定啊。”

這又給否了。

不過,否的非常客觀,中肯。對此,我表示接受。

“那什麽,我這人的確是不太淡定,畢竟年齡在這兒呢。對了,聽說前輩你是在北美‘混’過的,給我講講,怎麽‘混’的唄?”我對這老頭兒的經曆表示了興趣。

老頭兒沒說話,隻冷哼:“有咩好講……?”

說完,又玩兒沉默了。

船在深海中劈風斬‘浪’,不多時,來到一片叢生的暗礁附近。

老頭兒把一個大竹簍‘交’給我說:“等一下,我拿東西上來,你負責把它裝到這裏麵。”

我接過竹簍,見這玩意兒很大,足以裝下兩頭小‘乳’豬。

嗯,估計這老貨是潛水‘摸’魚。

老頭兒說完,把身上衣服一脫,‘露’出一身幹瘦的小身板兒,然後空了兩手,站在船頭深吞口氣。

我注意到,老頭吞氣不呼,氣居然把肚子撐成一個大大的圓球,瞧上去,就像懷胎數月的‘女’人一般,透著說不出的古怪。

實際上,這手功夫很強悍!

方法就是用口吞氣,把空氣存在肚腹腸胃,潛入水中,再利用內家功夫,將腸胃的氣,‘逼’到氣管裏,進行換氣,呼吸。

原理簡單,施展起來,沒個幾十年內家拳和水底下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做到。

老頭兒吞足了氣,站船頭,衝我極是自信地一笑,擰身,正要以標準跳水姿勢躍進海中。

突然,一個‘浪’‘花’拍來。

船身一晃,老頭兒……

撲通!

一個跟鬥掉水裏了。

“我屌你老母……”老頭兒從水裏拱出腦袋,抹把臉,極其無奈地又重新吸氣,這才一個猛子紮水裏。

我等老頭兒進海裏了,我才哈哈哈,指著他大笑起來。

我這時在船上,瞅見不遠處有箱啤酒,拿過,拉開一罐,仰頭喝了一大口。

嗯,不錯,海上明月,飲酒觀天,一會兒,等這老頭兒把魚‘弄’上來,想來個生魚片,順便跟老家夥侃侃他的鐵線拳。

人生快事啊!

我正感慨,嘩,海麵浮起一顆人頭,老頭兒伸出一條手臂,劃了幾下海水,遊到船舷,一扔手跟我說:“把這個扔進竹簍。”

我以為是大魚,沒多想起,可當那玩意兒升空,朝船裏掉來,我才看清。

你大爺啊!誰家魚長的跟蛇一般模樣兒?誰家魚接近兩米多長,這……這貨,絕不是魚,這貨是海蛇!

我對海蛇不是很熟,但我知道,大部份海蛇都是長著前鉤牙的劇毒蛇。並且,海蛇毒是神經毒素,這貨咬了人,初始還沒啥感覺,你以為沒事兒,哎,我讓海蛇咬了,沒事兒。

可一個小時後,當你感覺不自在,好像有事兒的時候,已經晚了!

黑白無常已經擱你身邊等著,要帶你去一個新地方,過一段難忘的新生活。

這邪‘性’老頭子是下海抓海蛇呀!

他大爺地,早說,我才不會跟他來冒這個險,給他打什麽下手。

這條海蛇,接近兩米長,一掉進船,嗖跟,扭曲大身子,揚頭就要往外跑。

你大爺地!今天白天已經輸了一次了,這次死活不能讓老頭兒看扁。

我提起十二分‘精’神,瞟著海蛇動作,手上放了聽勁的功夫,我慢慢,接近……

突然,就在海蛇扭脖子要跟我嘴兒一個的時候,我飛快伸臂,一把拿住海蛇脖子的部位,又迅速提起,抖腕,用聽勁兒功夫,這把這玩意兒給扔竹簍裏去了。

啪!

我一臉緊張地扣上蓋子。

額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流出來了。

可還沒等我緩過一口氣兒,空中出現腥風,回頭,好嘛,這回又是兩條了……

仗著我練過,得到過範前輩的指點,通曉聽勁兒的要領,我左右開弓,又給這兩條大海蛇拿下,扔進了竹簍。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老頭兒一共抓了七條接近兩米的大海蛇,給那個大大的竹簍裝的滿滿的。

我累的夠嗆,手捂緊蓋子,斜靠在船上,不停喘息。

可老頭兒跟沒事兒人一樣,一撐臂,上了船,拿桶清水,給身上一淋,接著用‘毛’巾擦幹,穿上衣服,‘摸’出盒煙,‘抽’出一根,點著,深吸一口。

這老家夥,是在海水裏空手抓蛇。而我是在船上抓……

兩者誰高誰低,估計不用我說了。

老頭兒‘抽’了根煙,跟我說了句:“幹活兒!”

扔了話,他彎腰把那個皮箱拎起,摁開鎖扣,從裏麵拿出一雙白手套戴上,又取了一個小玻璃瓶,示意我把竹簍打開。

我小心掀開蓋子。

嗖……

一個大家夥瞬間就揚起腦袋。

老頭兒伸了伸手,示意讓我抓住它。

我又重新運上全身所有本事,捏了海蛇腦袋下方的位置。

老頭兒又比劃著讓我捏蛇‘吻’後邊的一個地方。

我伸另一隻手捏了。

大海蛇張嘴了。

老頭兒先拿了一塊幹淨的玻璃板探到蛇‘吻’中間,大海蛇本能一咬,兩個前鉤牙,嗤一下就噴出兩道蛇毒。

老頭小心把蛇毒用嘀管吸起,又滴入的玻璃瓶中。

我掐著放了毒的大海蛇,望著老頭兒,不知下一步該怎麽做。

老頭兒說:“放了吧。”

我點頭,拎大海蛇,一揚手,給這貨扔回海裏。

如法炮製,我們動作很快,在短短二十幾分鍾內就將七條大海蛇的毒液采集完畢。

幹完活兒,我感覺渾身冒了一層的虛汗。

這真是危險工種啊,海蛇毒的蛇毒血清製劑非常少,萬一被咬,可就離GAMEOVER不遠了。

老頭兒,半夜起來采海蛇毒,這貨究竟是要幹嘛呢?

我揣著疑問,去看這老家夥。

老家夥把東西收拾好,沒說話,自顧走到船尾,拉著馬達,突突突……又奔來時方向去了。

回到岸上。

老家夥扔來一句話:“想不想知道,這蛇毒是幹什麽的?”

我點了點頭。

老家夥:“跟我來。”

我跟在他身後,去了山莊一角的一幢三層小白樓。

進樓,上到二樓,老家夥拿鑰匙開了一扇‘門’,推‘門’進屋,打開燈。

好家夥,滿屋子的瓶瓶罐罐。

在這堆瓶罐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排泡製的‘藥’酒,那裏麵,有許多我不太熟悉的中‘藥’材。

天下天然的草‘藥’非常多,絕非季家‘藥’書記載的那些,也非一本本草綱目能夠講清。

老頭兒進屋後,拿出取的蛇毒,又在幾個裝‘藥’酒的大罐子裏,用標準實驗室量杯接了若幹‘藥’酒‘混’合一起,最後,他將取的蛇毒,小心滴入一滴。

接著老頭兒用一根透明玻璃‘棒’將量杯裏的‘藥’酒攪均勻。

他搖頭一笑,拿量杯到我麵前,伸手將量杯一遞。

我微愣,這什麽意思,是讓我喝嗎?

我稍微想了想,心說天下‘藥’物多相生相克製化之道,這老頭兒沒準也是個‘藥’學高手兒。他將蛇毒與泡製的‘藥’酒‘混’合,沒準真能化出什麽新的東西。

想到這兒,我沒猶豫,仰頭一口氣把酒給幹了。

酒很烈!很辣,喝進肚子,就像吞進了一塊炭火。

老頭兒微微一笑,說了句:“往後,你不用擔心被海蛇咬了。至少,你不必擔心被這片海域的海蛇咬。”

我一愣:“這是你研究的抗蛇毒方子嗎?怎麽,一般都是要咬過後,注‘射’血清才行,你這個法子。”

老頭兒淡淡:“這個,是‘藥’王傳人,教會我的方法。這蛇毒,除了可預防海蛇咬傷,還可以解海蛇被咬之毒……”說完,他拿起桌上的一部座機,打了個電話。

講的好像是客家話,我連個音都聽不懂。

不一會兒,一個小夥子跑進屋。

老頭兒又按剛才的法子,重新配了個不同的‘藥’酒,裝在一個100毫升左右的玻璃瓶內,‘交’給小夥子,又叮囑幾句。

小夥子拿了‘藥’酒,閃身,遁了。

老頭長舒口氣,喃喃:“可以活下來了。”

我恍然。

原來,老頭兒半夜三更地出海,抓海蛇,采新毒蛇毒,為的是救人啊。

我正想問老頭兒,那人也是被海蛇咬傷的嗎?

老頭兒卻突然說話了:“你是中醫?”

我:“你知道?”

老頭兒:“我聽莫裏埃說了,你是中醫,且醫術‘精’湛。道聽不可信,今天見了,果然,莫裏埃所言不虛。”

我抱拳:“前輩很懂‘藥’理,剛才又聽前輩說了,這是‘藥’王傳下來的法子,我問一句,那位‘藥’王,可是古時的孫思邈,孫前輩?”

老頭兒搖頭笑了下:“你說的孫思邈是古人,我說的這個‘藥’王,是現代人,他在全名叫,南海‘藥’王!”

“南海‘藥’王……?”我思忖,這名字,好武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