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地下冒出顆人頭

老範兒繞了一大圈兒,最後跟我說:“我這個徒弟吧,是個異性。!~;”

我一聽,來神兒了。

“哎我說老範你啊,有家有業的人了。姑娘都那麽大了,你還道門中人,你可不行在外邊閑扯呀。”

沒想到,老範兒真把這話頭給接過去了。

他嘖嘖搓手說:“可不是嘛,這個異性,麻煩呐。那姑娘人又年輕,長的好。在香港也算是中醫世家了。雖稱不上道醫,可術醫一脈,是真傳,有本事。所以……這個,為了小仙兒,和仙兒娘的幸福,我得撇清這關係。這樣啊,你代我出一回山,去香港,瞧瞧那老頭子的病,不管怎麽著吧,我也算沒白辜負徒弟的重托。”

我語重深長:“老哥呀,你看,你這種下的桃花債,還得讓兄弟我去給你還,哎,一句話,兄弟給你扛下了!”

老範兒咬牙:“你還有臉說我,你瞅瞅,你身邊兒,全是漂亮小姑娘兒,你桃花債少啊!”

我不好意思地耷拉腦袋說:“人家那是純潔的男女關係。”

噗!

老範兒噴了。

我紙巾遞上去。

老範兒接了,擦把嘴。

扔了紙巾,把手伸棉衣裏邊兒小心地掏啊掏……

我說:“範哥,不用給錢,這事兒,我不要錢。”

老範兒黑臉:“你以為我給你錢啊,我……我,哎,那玩意兒我揣哪兒了。哦……想起來了。”

老範兒把手拿出來,又去找皮包,最後從皮包裏拿出一個紅布包著的東西。

捧著東西,老範兒當我麵兒,一點點地打開紅布,露出一個約摸有半個手掌大的精致紫葫蘆。

我驚了,脫口:“斬仙葫蘆!哎喲,範哥,你把陸壓道長的寶貝給弄來了!這是要封神,還是怎麽著?”

老範兒黑著個臉……

“哦嗬!”他整出個動靜,正色說:“這……這不是斬仙葫蘆。你……哎你說你,你把我這思路兒都搞亂了。這麽說吧,這就是我道門的一個信物。我隨身的一個物品,要說給它安個名兒,就是‘紫金藥葫蘆’。”

我接過,嘖嘖:“這紫葫蘆,罕見呐,哎,沒聽說過,葫蘆能長成紫色。”

老範兒湊近,小聲,跟我說:“這是拿那個紫薯染的色兒……”

我咬牙:“你坑騙我少年的心!”

老範兒:“這就是個信物,你看,這正麵兒,有我用金粉印的字兒,那幾個古字,意思是說,這東西是我的貼身物件兒。你到了,給我那徒弟一看,齊了,就知道你是我派來的人,就這麽個理兒。”

我擺弄紫葫蘆:“就這麽簡單。”

老範兒用擔心的眼神兒望著我手裏葫蘆:“就這麽簡單,但有一點,你可別給我弄丟了,回來,你得還我,……哎,你……你小心點兒別磕碰了。”

我咧嘴笑:“不就一染色葫蘆嘛,大不了再做一個。”

老範兒:“麻煩,費工費時……”

我把葫蘆放一邊兒。

老範兒喝茶。

他喝口茶,瞅眼葫蘆,又喝口茶。

“哎這麽辦吧,我還是給你打個電話吧,甭整這些舊時的習慣了。”說著,他伸手要拿紫葫蘆。

我一把奪過來。

“不行!舊時習慣,得保留,發揚,光大才對。這葫蘆,我先替你留著了。|i^”

老範兒訕訕:“好,好,那你小心啊,別弄壞了。”

接下來,我又跟老範兒打聽了香港那老頭兒的情況。

老頭兒,八十四歲。

人家不是說,七十三,八十四嗎?是老人家的兩道檻,過去了,就ok。過不去,就gameover。

老範兒把他了解情況跟我說了一下,老頭兒身上,總共有這些病。

前列腺肥大,腎結石,輕度肝腹水,冠心病,腦血栓(栓了兩次),風濕性關節炎(早年出海跑船落下的病)重度胃潰瘍(喝大酒喝的,胃切了一多半兒),十二指腸潰瘍,結腸息肉,輕度老年癡呆。

好吧,一共是這些病!

我扳著手指,數了數,我說了句話:“他還留戀世間幹什麽啊。這要是我,活這麽大歲數,得這些難纏的慢性病,我不如死了痛。”

老範兒感慨:“舍不得唄,死不瞑目唄!生意做的那麽大,事兒多,總得有個交待才能走吧。所以,過去那邊兒,如果能搭把手兒,你就讓他多活幾日吧。”

我點頭。

老範兒起身:“首長那兒,病也不少,我得見天盯著,這件事,我這當哥的就全拜托你了。這樣,算我欠你的人情,加上牛胖子……”

我打斷:“還有仙兒……”

老範兒認真了:“仙兒不算,仙兒怎麽能算是我欠你人情,仙兒是你欠我好不好,你看我家仙兒最近一段時間,哎喲,我路過你那個賣大力丸兒的鋪子,我看見仙兒,我都心疼了。”

我一擺手:“哥,你別說了,你再說,我都不忍讓妹子們打工了。讓她們見天兒閑下來,擱我店裏,我養著。”

老範兒瞅了瞅我:“不錯,誌向遠大,但哥,做為過來人,還是勸你一句哈。女人,能忙最好讓她們忙起來,哪怕稍微累一點,也比閑了強,一閑,就生事兒!”

我拍了拍老範兒肩膀兒:“哥,過來人呐,明白!真理!”

老範兒嘿嘿一笑說:“這樣啊,你要是能順利完成這個任務回來,我就把那小葫蘆給你。”

我:“哥,你逗我。”

老範兒:“你覺得呢。”

我心中一動:“保證完成任務。”

老範兒得意,進電梯。

就在他摁下電梯門的一瞬間,我嬉皮笑臉地跟老範兒說:“哥,其實這活兒,我已經從別人手裏接了。”

接了……接了……接……了了……

“啊,你個臭小子,你敢戲弄前輩你%¥……¥……%¥……”

電梯門徐徐關上了。

我不厚道地笑了。

我悠哉回屋兒,拿起那個據說用紫地瓜汁染的葫蘆,我怎麽看,怎麽覺得這東西不像地瓜汁染的。

並且,葫蘆沉甸甸,摸著有種說不清是什麽材質的感覺。

這東西,古怪呀。我摸到葫蘆口,擰,拔,拉,哎,它怎麽都不動彈。

我居然開不了!

我再搖一搖,葫蘆裏好像還有什麽東西。

我拿起,我琢磨一下,決定還是先不砸開為妙。

這會兒,手機忽然響了,一看,老範兒來的。

“你小子,敢戲弄前輩了。你!哼~!你跟仙兒一樣,都不是什麽好青年!”

我嘿嘿。

老範兒:“我跟你說,想打開那個葫蘆,得講究方法,等你回來,我告訴你啊,還有,別想著砸它,你真要砸壞了,當心把我師父引出來現身!”

我說:“哥,你放心,我絕對不砸。大不了,我鑽……”

&……%&……%&%……

末了,老範兒又叮囑我跟他隨時保持聯係,他在香港那邊有很多關係。必要時,可動用。

我心裏想著問老範兒認不認識南海藥王,可這話,我沒說出口。

遇人,講究個緣分。緣分不到,強求亦不成。緣到了,自然相遇!

老範兒這邊兒把擔子扔我肩上。

大文斯的證兒也辦妥了。

第四天,我,半仙兒,張元,小七,女王,加上大文斯和他的小女友小黛,一行七人,搭乘xx航空公司的班機,嗖,起灰,嗖降落。

香港!我們來了!

下飛機,大文斯一個電話。

來了兩個豐田旅行車。

坐進去,我們直接來到柏寧……

柏寧國際商務,位居,香港銅鑼灣。

一提到銅鑼灣,我腦子不由自主想起那首歌兒。

灣仔一向我大噻,我玩噻,洪星掌管一帶!

哎,憶往昔,不知浩南是生是死,亦不知山雞,究竟討到了幾個老婆。

半仙兒亦是十分的感慨。

他和張元站在柏寧商務門口,仰視高高的酒店大樓,目睹穿行的車流,他們眼神兒,坦露一絲唏噓……

我跟在小七身邊,聽她教我和女王講廣東話,一邊往酒店裏走。

丫,億,殺,斯,母,陸,漆,別,狗,食!分別對應12345678910.

另外吃飯不叫吃飯,叫食飯,喝水叫飲水,喝茶叫飲茶……

看見,叫睇到,看不見,叫睇到。邊度,是哪裏,哩度是這裏………(好了,廣東話教到這裏,後邊,就不打廣東字了。)

到了柏寧大堂,大文斯很慷慨地給我們訂了兩個大套房。一個三人間,供我們三個爺們兒居住,另外兩人間,是給小七和女王住的。

安排妥當,大文斯說他得回家交差了,回頭兒,家裏會安排人來接我們,並說明相關事項。小黛則留下來,要跟好姐妹seven還有新認識的大姐姐一卓,好好地逛街,吃美食……

小七,女王有小黛這個香港本地通陪著,當然萬事無憂了。

我們三男的可不想跟人女孩兒湊一塊兒逛街。

半仙兒就問我,總不能老在酒店等著吧。

我想了想,我給老範兒打了個電話。

“到了嗎?”

“到了,閑來無事,想問問您那位徒弟在哪兒?”

老範兒:“你怎麽一到地方,就惦記我徒弟?”

我:“這不有命在身嘛。”

“好吧,你打車去摩羅上街,問xxx古董玉器行,找盛老板,就ok。”

“ok,齊了,收到。”

我早聽說香港摩羅街是個東南亞地區的古董,稀罕物品聚集地,今天,正好,順便逛一逛。

我們下樓,打車,跟司機說了去的地方。

香港車很堵,但堵的不無聊,因為總有衣著新奇,打扮另類的男男女女在街上一閃而過。

我和半仙兒都看的極為受用。

唯張元閉眼,口念,妖孽呀妖孽!

不多時,到了摩羅街。

時逢傍晚,車上人流仍舊很多。

我和半仙兒,張元,連比劃帶問的一通打聽,最終來到這家裝修很是別致的古董玉器店前。

到了店門口,我抻脖子一瞅,門口一條長椅子上,做了約摸一排的人。

這些人,衣著各異,明顯來自不同的國家和地區,其中,看眉宇間的氣色,有不少是大陸人氏。

我和半仙兒,張元進屋兒,也沒什麽人搭理我們,我們就撿了個空座兒,坐下,看擺在木頭櫃台裏的各式玉件兒和古董,瞧了一圈,我走到等候的一位大陸兄弟的身邊,拿手輕輕拉了下他衣角,小聲問:“哎,兄弟,內地來的?”

“當然,兄弟聽你口音好像x京的。”

我說:“是啊,我就x京的,你哪兒的。”

“我天津啊,地道天津人。”

“哎呀,老鄉啊。”我激動握住他的手。

天津老鄉一緊張:“我身上可沒錢,我不借錢給你啊。”

我黑臉:“你看我像借錢人嗎?我吧……”我壓低聲音問:“我就是想知道,大家都湊到這兒幹嘛來了。”

天津老鄉神秘兮兮地瞟了瞟四周說:“你不知道嗎?這裏有仙姑啊,算命可厲害了。”

我驚:“怎麽厲害?”

天津老鄉說:“這裏的仙姑,邪性啊,你報了八字,她冷冷一笑,然後問你斷的是什麽事兒,你一講,她掐指算過了。接著,她讓你打開你手邊的一個檀木箱子,這會兒,就飛來一隻鸚鵡,把你的八字命書,一口從箱子裏給叼出來。你拿在手中,打開一瞅,好嘛,人家早就給算過,寫好了,上麵你的八字命理,還有你身體的毛病,都斷的絲毫不差!你說,這人,神不?仙不?”

我一驚:“這麽仙兒?這麽神?”

天津老鄉說:“那是自然,還有啊,你算過命了,你瞅見沒……”他伸手一指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小夥兒。

“人家那邊兒,藥都給你配好了,拿給你看,完事兒,你拎回去服了,隻要不是癌,保管你好!”

我說:“這樣的仙姑,收費一定很貴吧。”

天津老鄉擺手:“不貴,才3000港幣,但人家,每天隻算三十個人,多一個不算。另外,這3000港幣裏,還有人家給配的藥錢,全都含在裏邊兒了。”

我聽這天津老鄉一說,頓時就對老範兒的這個女徒弟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她到底是個什麽存在啊,怎麽可能,這麽神呢?

我又多問一嘴:“老鄉,這仙姑,怎麽稱呼啊。”

天津老鄉說:“摩羅街送藥仙子。”

哎唷……

這名兒,霸道啊!

隻是這位送藥仙子,是否就是老範的徒弟呢?

我揣了這心思,問了店裏一個夥計模樣的人,去櫃台那兒,交了100港幣的定金,領了一個木質的號牌兒。

這就是我的號兒。

我得排隊,候著,等人叫到我,才能拐過前廳,走進小走廊,去拜見那位傳說中神乎其神的摩羅街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