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惹出事兒的驢友兒
老範兒講的是半仙兒的情況。
可能是怕我記不住,所以特意編了短信以文字形式發給我。
半仙兒目前情況很好,除了昏迷不醒,進入一種類似冬眠的狀態外,他還活著。
老範兒跟兩個牛x前輩商量了。
最後,他們通過翻找太極醫道的舊本兒醫案,找到了一個可行的治療方法。
二戰時期,日軍玩細菌戰。
當時在華北戰場出現過一種叫噬骨毒菌的變異細菌。
染上那種細菌後,人體的骨骼會在短時間內迅速分解,然後大量的鈣化物堆積在血液中,繼而形成血栓,誘發死亡。
老範兒說,他也吃不準,這個噬骨毒菌是否就是半仙兒體內的東西。
因為,二戰結束,日軍的很多研究報告,資料,都被歐美和當時的蘇聯給瓜分了。
但牛老記得,當時,他曾見過一個雲南來的醫道前輩,用一個據說叫‘遊魂草’的東西配了藥,然後用中醫裏很罕見的埋針法,將藥針埋到經脈中,治好過不少感染‘噬骨毒菌’的傷員。
現在,問題來了,老範兒和牛前輩也不知道‘遊魂草’的學名兒叫什麽。隻知道,那是一種長的像蒲公英似的東西。
另外,它還是一種胞菌寄生植物,有點像現在市麵上流行的冬蟲夏草。至於它的分布地,多數分布在四川,雲南,貴州,西藏這一帶。
老範兒說,如果能找到‘遊魂草’並帶回,然後用半仙兒的血液進行培養,試驗,或許可以找到解決的辦法。
如果不行,若想挽回半仙兒這條命,我就真得把自個兒給賣了!
老範兒最後告訴我,半仙兒狀態,頂多維持一個月。
過了一個月,再不行就得上醫院插管子。一插管子,那個嗜氟菌被激活,可真就壞菜嘍!
我看完短信,第一時間就詢問唐子軒和紮西。
兩人聽罷都是搖頭,表示不知道,這‘遊魂草’是個什麽東西。
但兩人看出,我急需這玩意兒,於是紛紛請纓,借了我電話,給他們的老爹,師父打電話詢問。
結果,紮西還真從師父那兒得到一條線索。
說是幾十年前,曾經在雲南山裏見到過一次。
隻是遊魂草采摘之後,原地就不生長了。再加上紮西師父還用不到那東西,所以就沒有采,而是任其自生自滅。
至於說地點……
對不起,高人也是人,不是計算機,這麽久了,能記清楚在哪兒見過,已經非常不易嘍!
好吧!現在我得到以下信息,第一,這個什麽遊魂草在雲南。第二,我現在人在雲南。第三,我可能要進山采藥,第四…………
沒有第四,因為我根本不知道去哪兒采這玩意兒。
一個在雲南。
雲南多大呀!
除非我化身變形金剛!
我啟動xxx射線掃描整個雲南,完事兒鎖定目標,遊魂草,嗖!飛去,采到。嗖,到x京,配了藥,解了半仙兒!
現實太殘酷!
殘酷的讓你應用不到一絲的理性思維。你所能憑借的,隻有冥冥中,飄渺難尋的‘運氣’二字!
於是,我想好了!
目前我還身處第二輪考核中,等到這輪考核結束,如果我遇不到任何有關‘遊魂草’的消息。
我就上澳門,去找那個女人!
大不了,讓她把我強x!反正哥也不是處男了,不怕!
我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舍得我一人,幸福小半仙兒的心態很快就幹掉了內心深處浮動的小忐忑。
我深吸口x江郊區的溫濕空氣,笑著對唐子軒、紮西說:“走吧!現在,這件事處理完了,我們該找個地兒,小聚一下了。放心!不用你們掏錢!”
唐子軒用一種奇怪目光打量我,末了,他說:“你到底是什麽人?你突然就出現在xx局執法大隊院裏。突然就進入到我的生活。並且,你也不是普通人,你身上有很強的醫術,受過專業的學習和訓練,你心思很縝密,有點像我爹說過的‘福爾摩斯’的觀察力。你這個家夥,你趁我和紮西被小妮妮病情糾纏的時候,你突然插進來一杠子!你不說你姓什麽,叫什麽!不說來曆,你……你究竟是個什麽存在?”
我怔了下。
我望了眼紮西,紮西也在用一種警惕目光打量我。
呃……
這個……是啊,我他大爺地在這倆人兒中間到底算個啥呀!
那封該死的任務信上,沒說讓我表明我是參加某種考核的人員。同樣,信上也沒說,紮西同學和唐子軒同學,是不是參加考核的人員!
這……
咋辦呢?
我在臉上擠出一絲古怪笑容,然後我編了一個生拉硬扯的理由。
我說,我朋友病了,需要‘遊魂草’來治,所以就來到這裏。然後,偶然遇到了二位。接著我又說報了自家身份。
“x京……季家中醫會所?老板?”唐子軒用不肯相信的地語氣盯著我說。
我笑了下:“對,我就是那兒的老板。”
下一秒。
唐子軒“哎呀,我說嘛,都中同行呀,我還以為你軍情六處的呢。”
我黑臉,無語!
軍情六處?這家夥007看多了吧。
“哦對了!”唐子軒推我一把:“你到x江來不是跟我搶這個市場的吧。”
我忙說:“不是,不是……這個市場是你的,我沒有染指的意思。”
“哦,那就好。行!你是客,今晚我做東!安排!”
於是,唐子軒很豪爽地領我們進城,並去了距離他家診所兩百米遠的一個胡同裏的一個炒菜部兒……
x江吃飯真便宜,我們三個人,又是吃,又是喝,最後一算帳,居然才花了25塊五毛錢。
真便宜!
吃喝一通,唐子軒買了單,坐在椅子上,抱拳說:“二位,天下沒有不散之宴席,這次能與二位共事,實是我唐某榮幸,改日,我們後會有事兒。”
說完,唐子軒,閃身,嗖,遁了!
我再看紮西。
紮西說:“朋友,我也要行醫采藥去了,希望你能找到那一味救治你朋友的藥材,我們再見。”
紮西背了個大藥箱子也走了。
我望著兩人相繼離去的背影,心生無限之感慨。
於是,我對服務員說:“服務員,來瓶啤酒,再炒個……你們這兒有啥特色地方菜沒?”
服務說:“你不吃了嗎?”
我咬牙指著桌子說:“一個炒土豆絲,一碟涼拌豆腐,三個大老爺們兒,你說我能吃飽嗎?”
服務員撇嘴笑說:“他就那樣兒,他請人吃飯,不管多少人,什麽客人,最多不超三十。”
啊……
這位唐老弟啊!您都是名人嘍!
我又吃了一頓兒,肚子這才算有了底兒。
我結了帳,跟服務員說聲再見。
出門,左拐,出胡同,打車,回旅社,剛到吧台那兒,吧台妹子就說:“哎,先生,請問你是從x京來的季先生嗎?”
“我是啊,怎麽了?”
“這兒有您一封ems的加急郵件。”服務員把郵件遞給了我。
我拿起,說了謝謝,回房,關門,拆郵件。
我抖落開信紙,讀過後,我明白了,這場考核,才剛剛進入開始階段!
半個月前,有支由十七個青年男女組成的戶外驢友團進入高黎貢山自然風景區的大山中做戶外探險。
半個月後,隻有八個人回來。
剩下的九人,生死不明!
目前已經有警方和專業戶外搜索隊進入山中尋找。
考核的要求很簡單,要求我們!所有進入第二輪考核的人員,進入山中保證這九人,全部存活!
死一個!
集體取消考核資格!
我望了望信紙……
我感覺這是一道比哥德巴赫猜想還要難的題!
深山呐!老林啊!失蹤的驢友啊!
我說驢友你好麽樣兒地你往那裏邊兒跑啥呀,我這擱深山老林長大的,我沒事兒都不太愛往裏頭鑽呢。
要說你想體驗戶外,體驗冒險的感覺也成。可你總得做個充足的事前準備吧。
這事兒,國內出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最後有找著的,也有真就找不著的!你說那找不著的,爸媽知道不得心疼死啊。
好嘛,這次,讓我們這群行走在道醫路上的拉轟小少年們攤上了。並且,這考核還把我們拴在了一根線兒上。
一個不能死,一個不能少!九個失蹤人員,全都得回來!
我想了想,我轉身,打開房間電腦,我翻出了穀歌地圖。
我對照信上標的一個大概方位,我瞅了幾眼,完事兒我想哭……
最後一批人員被找到的地方,已經深入到了高黎貢山深處。
高黎貢山,可能很多同學不太熟悉。我稍微科普一下,它位於青藏高原的南部,地處怒江大峽穀,有世界物種基因庫的美譽。
風景,那是非常,非常的給力!
地勢險要程度……
我能說那地方海拔最低和最高點的落差達到了4000米以上嗎?
我能說,沒事兒,在沒充份準備的前提下,感興趣的同學最好是在邊兒上逛逛就得了,千萬別到裏邊兒去嗎?
他們!
居然,進去了!
我果斷想了下,不行,人命要緊!考核主辦方既然說了,保證九個人全都活著回來,意思就是說,他們通過玄學手段,一番掐算,已經斷出這九個人現在還活著。
活著……
在那種地方活著,一分鍾都顯的極其珍貴啊。
我來不及多想,收拾東西,拿了兩套換衣洗服,背了裝滿工具和藥材的大包兒,我抬屁股,離開房間,到樓下吧台,張口就喊,退房。
“啊……”吧台服務員愣了。
我用迷死人不償達季柏地微笑溫柔說:“退房。”
“好……好……”
一通手續辦完,交了錢,我轉身兒說了個再見,推門,剛出了門口,迎麵就見黑暗街上,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家夥背了個爛藥箱子奔我來了。
我冷笑。
“咳!這麽巧啊。”我打趣對紮西說。
紮西沉默,稍許……
“上山不,我知道路。”
靠!不早說!一個個地都裝大尾巴狼呢!
我和紮西嗖嗖走著,剛奔出十幾米遠,就見一白影兒,背一雙肩包兒,在路上,一二一,一二一,左右擺臂,奮力朝我們跑來。
我佯裝看不見,仍舊走路。
走啊走!
到近處,對方慢下來:“哎,哎……”一個勁兒地叫我。
我猛回頭:“哎喲,這麽巧啊,晨練嗎?”
唐子軒黑臉……
我嘿嘿壞笑:“想上山嗎?這兒有個知道路的。”
我一瞟紮西。
唐子軒:“那……那就走唄。”
唐子軒調轉方向。
我咬牙對這倆人說:“你們跟我裝什麽裝啊!一個個地!都是參加考核的戰友兒,你裝啥大尾巴狼。”
唐子軒扭頭,抽了口氣兒,小聲嘀咕:“是接了個信兒,說是有個領隊,召集我們,我以為,哪個高人,沒想到,歲數這麽小,我……我吃不準兒。”
我無語,又望向紮西。
紮西抬了下大眼皮,瞟我一眼:“我以為會派來個佛爺……”
好吧!我輸在麵嫩上了。
可還有,這倆玩意兒,演技可真高啊!高!實在是高!
我邊走邊問他倆,在遇著我之前,你們認識不。紮西表示他真不認識唐子軒這個拉轟的小少年。
唐子軒則說,他看到紮西第一眼的反應就是,應該把他關進大牢裏,然後,勞動改造,好好學習下新醫療製度。
我又問初試在哪兒考的。
唐子軒說他去的是一個山裏的小寨子。紮西則表示,他的初試地點就是菜市場!
我明白了,這是因地製宜,直接在當地挑選一些有傳承的人,就地小考一下。
我知道,類似這樣接受傳承的人有很多。而像紮西這樣的人,你讓他上郵輪,這不現實。一眼就瞅出來了!再說,紮西手裏也沒錢啊,買不起郵輪的票。
但現在!
我敢打保票,苗家姐妹,也一定走在奔往高黎貢山的路上。
我們三跑出去好遠,紮西才說,需要坐車的。
好吧,又返回,問了三個出租車司機,人家大半夜的都不願意跑我們指的那個路線。
沒辦法,三個人,長的一個鎮宅,一個玄幻,還有一個,偽西門慶!
人家心裏沒譜兒,不敢拉。
後來,又跑到客運站那兒,有專門跑線兒的黑車。
黑車大哥是個一身刺青的猛漢!
殺氣重,所以答應了。
又談了價錢,坐進車裏,直奔目標地,狂奔!
我坐了副駕駛,邊坐車邊跟叨了根煙兒的司機聊,知不知道走失驢友的事兒。
司機:“不用找了,全都死了!那是什麽地方呀,老獵戶進去,都不敢在裏麵走三天以上。這麽久,早就死了。”
我在心裏默念,老天爺保佑,您們可千萬別死!
司機車速生猛!
晚23時出發,淩晨四點多,就快到指定地點了。
快到吧!
我這屁股蛋子都快讓車座子給顛開花了。
目標地,是一個叫xxx村的地方。
可就在距離xxx村還有二十公裏的土路的時候,紮西忽然喊停!
何解?
我扭頭望紮西。
紮西手伸出車外,指了下雲霧繚繞的大山說:“就是這裏了,我們下車吧,這裏有條路,可直達自然風景區的核心地帶。“
我付了司機車錢。
司機接過,說了句:“你們也是去戶外?”
我笑了笑說:“算是吧。”
司機:“真是閑的蛋疼!”說完,一腳油門,打舵,調頭,走之!
我們站在遍布荊棘碎石的山腳下。
我仰頭,望蒼莽大山,我問紮西
:“路在哪兒?”
紮西:“路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