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要輪流跟我發生XX關係
康巴族人,又被稱為西藏的吉卜賽人。
同樣信仰宗教,但他們卻不像其它藏人那樣,把宗教搞的那麽壓抑。他們天性樂觀,豪邁,腦子有點一根筋,但性子非常的直爽。
康巴人喜歡流浪,在西藏很多地方,都能見到康巴族人的身影。
可現在,我明顯感覺站在溫泉池邊上的這三位康巴兄弟不對勁。
那眼神兒,殺氣外放。
表情,冷酷至極。
三個人,站在距泉池一米外的地方,先是抱臂,用低沉,冰冷,深邃的眸子盯著我們一群來自低海拔地區的小綿羊。
接著,三人互相對視,開始比劃著,大聲說話。
全是藏語,語速極快,我根本聽不懂。再說了,就算語速不快,我也聽不懂。
他們講的很投入,樣子非常認真,手一會擺到這兒,一會兒擺到那兒,然後又飛快地挪到池子邊,比劃著什麽。
任玲大咧咧,仰麵朝天地哼著“你存在,我嬸嬸的腦海裏。”旁若無人地觀望藍天白雲。”
對麵三男兩女受不鳥了。
一皮膚白淨,戴了眼鏡,看上去較弱的女孩兒,悄悄拉了一個男孩兒的衣角小聲說:“我們走吧,我餓了。”
“哦,餓了,那好,我們回去吃飯。”
五人瞬間找到了借口,嗖嗖,起身,穿鞋,一通忙活,然後又嗖嗖離開了泉池。
我暗說一句膽小鬼,然後瞟了眼任玲,我們倆個繼續在水底下,拿腳丫子互相踢著玩兒。
突然!
我耳朵一支愣!
我聽到身後傳來嗆啷啷……一聲長刀出鞘的摩擦音。
我心一動。
暗說,你妹兒呀,這幾位可愛的康巴同胞不是要拿我和小妖蛾子試刀吧。
我黑臉,慢慢,一點點轉過頭。
然後,我呆住了。
他們是動刀了,但刀子衝的不是我,而是他們彼此。
三人中,其中一個看上去稍年長的站在中間,另外兩個,手執一把刀,迎麵站立。
這兩人目光非常平靜。
彼此對望一會兒後,中間年長的高聲念叨了幾句什麽。
然後,站在東側的一個大漢突然把刀高高舉起,口中啊啊……地喊著,無比瘋狂地朝對麵那人衝了過去。
我瞬間明白了。
這根本不是衝我們來的呀,他們這是要在這溫泉邊上決鬥,分出個高低勝負出來啊。
刀子無眼,我可不想這幾位康巴大漢揮刀子傷到任玲。
當即,馬上,立刻。
我跟任玲說:“甭唱了,還嬸嬸腦海,一會兒就血光之災了,咱閃吧。”
任玲聽我一說,猛回頭,瞬間驚的花容失色。
當下,我們倆襪子不穿,直接光了腳丫子穿鞋,轉身就要走。
這剛站起身,任玲貓腰走在前邊,我在後邊。
本身我們是側對著他們。
可拚刀子的二位哪管你身邊有人沒有呐,一位大漢,半彎了腰,一邊擋著刀子,一邊往後退著。
可不巧了,一下就撞我身上了。
這要是撞實稱了,也沒什麽事兒,可偏偏我正在行走當中。
一撞之下,我一個趔趄,大漢重心不穩,也撲通一個屁股坐地上了。
這會兒,對麵刀子就奔坐地上的大漢腦門子砍過來了。
可是砍一半,刀子又停了。
然後,我聽對方揮刀哈哈大笑,又嘰哩咕嚕地說了一通我聽不懂的話。
地上那位,恨恨地把刀往身邊石頭上一砍,瞬間火星子四冒。
接著,這位起身,又過去,跟剛才砍他那人嘀咕了幾句。
我見狀,心說,這人真是怪,又不砍了。當下,腳底秣油,正要溜。
突然,我胳膊讓一大黑爪給逮著了。
扭頭,隻見方才坐地上那位康巴漢子一臉殺氣地跟我大聲說著什麽。
我一急,伸手比劃:“我不懂,不懂你們語言,我們交流,有問題,有什麽話,改天再說,再見,古得白!”
可人家哪能輕易跟我古得白呀!
大漢,死死攥了我手臂不撒開。
任玲這時急了,跑過去,直接掄小拳頭,狂砸大漢後背。
大漢不怒反喜,哈哈地仰頭大笑。
我平靜地跟任玲說:“別打了,你那拳頭打他身上,跟撓癢癢沒什麽區別。”
任玲氣哼哼地一撅嘴,閃到我身邊,摟了我另一隻手臂,拿出架勢,誓要把我從壯漢手中搶出來。
另外兩個康巴漢了見了這一幕,互相交頭接耳地嘀咕兩句,完事兒一人飛著朝來時路跑,另一人,立那兒,換上一種很正經,很嚴肅地眼神看我。
我不動聲色。
任玲咬牙切齒瞪大漢,小白爪,死攥我胳膊,絲毫不肯放鬆。
屁大會兒功夫,拐回去的人又回來了,且還捎帶上一個五十多歲的漢人。
那漢人到了近處,一看我,就滿口川話地說:“哎喲,你個年輕人,你幹啥子不好,你擋了康巴兄弟決鬥,現在,你壞了人家規矩,人家兩人,要輪著跟你單挑呢!”
“啊……”我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他大爺地,現在川藏線兒的十分之一都沒完成,我,我居然就攬了個決鬥的活兒。
並且還是倆!大漢!康巴的!要輪流跟我發生決鬥關係!
任玲這會兒急了,她跺腳說:“怎麽辦,怎麽辦啊,不行,哥,我和你,我們一人一個,解決了他們吧。”
我瞪她一眼:“你當拍武俠片呢,你當演神雕俠侶呢,你那兩把叉子功夫頂多也就是健個身,養個生啥地,你當真事兒要學人打架呀。”
任玲要哭了:“那怎麽辦啊,他們要決鬥,還是倆個,輪流……哎呀!不行,報警吧。”
翻譯大叔回話了:“報個啥子警喲,這些個康巴人,不服天不服地,報警沒有用。”
這時,我擰頭瞅了眼四周,然後我低頭琢磨一下,我跟翻譯說:“你告訴他們,漢人講禮節,不用刀,我們喜歡文鬥。”
“文鬥……啥子文鬥?這咋個翻呐。”翻譯大叔翻白眼,仔細琢磨。
我說:“你就翻,文明的打鬥,有文化的決鬥,明白了嗎?”
“哦,哦,好!”
翻譯大叔轉過身,衝大漢們一通嘰哩呱啦。
大漢們一愣,然後交頭接耳,小聲兒討論一下,又轉過頭,跟大叔嘰哩呱啦。
大叔跟我說:“他們說了,不知道什麽叫文鬥。但是你不會用刀,他們可以教你。然後,等你學會了,再拿刀跟他們鬥。他們說了,用刀鬥,是他們的規矩。”
說真話,我現在是服透透兒的了。
這些康巴人,腦子真是死啊!一根筋!我這不明擺著給大家彼此找個台階兒下嗎?他們居然不會下!
要說用刀……
嘖嘖,我真沒什麽大把握。
這若是貿然上了,我傷了別人不好,別人傷到我,就更不好了。
索性……
我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就跟大叔說:“這樣吧,你跟他們說,我是內地徒步去拉薩的遊客。要走川藏線,要是決鬥,得讓他們陪我們走完了川藏線再說。”
大叔聽完,轉過頭,翻譯去鳥!
沒想到,對方聽完,先是一愣,末了抬頭打量我和任玲,然後紛紛豎了大拇指,又是一通說………
大叔翻譯:“他們說了,你們勇氣很大!漢人徒步去朝聖,能堅持到最後的很少,他們佩服你們。但是,決鬥仍要進行。他們打算,陪你們,走川藏線,然後在聖城,跟你決鬥!”
我聽這話,要哭了。
康巴大哥啊,我服了你們了!
有這麽幹的嗎?為了一時之氣,陪著我走整條川藏線,就為了最後跟我拚一回刀子。
我去!我嘞了個大去!
翻譯大叔這時冷笑:“小瓜娃子,你攤上大事嘍!康巴人,說到做到。腦子裏的筋,隻有那麽一根根!哼!他們說跟你決鬥,除非你坐飛機離開西藏,不然你走到哪裏,他們就會跟到哪裏!”
我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我跟翻譯大叔說:“行!你跟他們說,我們一起走!到時,誰走不到地方,誰他大爺地是孫子!”
翻譯大叔愣了下,然後小心問我:“瓜娃子,你這是我要直譯呢,還是意譯呢。”
我恨恨:“直譯!”
“好!”翻譯大叔扭頭過去說了一大堆。
三人聽了,愣了下,突然,其中一個,就是讓我碰了個大腚蹲兒的那個,直勾地瞅我,就奔我來了。
我一時木了,不知道,該怎麽應付,這是要打,還是怎麽著啊。
沒想到,這貨到了近處,突然伸手給我來了個熊抱,然後用力拍了拍我肩膀,嘴裏還不時叨咕著什麽。
我急扭頭問翻譯:“這啥意思,是不沒事兒了,和好了?”
翻譯抬眼皮,瞅我一眼:“不是,他說你說話夠直爽,不像有的漢人,藏心眼,你是個能夠做朋友的漢人。”
我一聽樂了,哥可不是直爽嘛,哥最耿直了。
我說:“那是不是,就沒決鬥什麽事兒了。”
翻譯繼續說:“決鬥仍要繼續,這跟朋友不朋友的,沒關係。”
我無語了……
這鬧半天,該幹嘛,還得幹嘛呀。
這會兒,康巴漢子摟過我後,又上下打量我,然後伸手擂我胸口一拳,扭頭跟翻譯吼了一嗓子。
翻譯跟我說:“瓜娃子,他們說,要跟你喝酒。嘿嘿,這些個藏人,酒量比海都深,你可別給咱們漢人丟臉啊!”
我使勁咽了口唾沫,然後任玲咧嘴一笑說:“玲妹子,今晚,哥可能要大醉了,回頭,你可得照顧好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