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決鬥開始

我腦子最近很不對勁兒。

廢話!讓唐卡給折磨的,能對勁嗎?

表現的情況就是想法較多,思維較廣,往往一件針鼻兒大的事兒,也能讓我腦補成西瓜那麽大。

我想起一句話。

精神病人思維廣,白癡青年歡樂多。

現在的我,雖然算不上白癡腦殘,但妥妥兒地,小精神病一枚。

我愣了下,然後對任玲說:“他們,自行走掉了。”

任玲推我一把:“沒有,說好了,明天再走的,現在人家大剛哥,鐵兵哥都出去找了,你快點也去吧。”

我應了一聲,爬起床。

然後,摟著背上大破竹筒子,和任玲一道離開房間,去村子外邊四周瞎找。

今天是個大晴天。

陽光明媚。

村裏的藏人很友好,見到我和任玲,都不忘雙手合十,彎腰用生硬漢語說一聲你好。

我按相同的姿勢回個你好。

我們沒碰到大傻狗,估計是狗主人怕它咬到我們,就給關院子裏了。

出村子,看到有條小路。

任玲說大剛哥他們就是沿這條小路走的。

我踏上小路,轉過幾個彎兒,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一個緩坡。

坡上長滿了一叢叢的荒草,然後我就看到費老一臉激動地跟洪保利,大剛,還有鐵兵,梅子,大紅姐,講述著什麽。

看到我來。

鐵兵一招手:“快,小季,過來,聽費老講故事。”

我在心裏暗自嘀咕,這老頭子怎麽個情況,幹啥跑到高山頂上講故事來了。

但我沒說什麽。

拉了個小臉兒,走過去,找了個石頭,我撲通一屁股坐上麵開聽。

費老說書人一般,感慨萬千:“當年啊,我比你們稍年長一些,也就三十多歲,正值事業高峰,來到內地,我就想,一定要用雙腳征服川藏線……”

我聽了心中一動,這怎麽,費老年輕時候走過川藏?

費老接下來,跟我講了一件,讓他刻骨銘心一輩子的事兒。

說是,他那會兒走川藏,憑的全是一腔熱血。

前麵還好,過了金沙江大橋,他就不行了。恰在那時,他遇到了一個年輕人。

“噢對,小季啊,那個小夥子,那時候,跟你差不多大。哎你別說……你跟他長的有些像啊,哈哈哈……”費老笑了笑,又感慨說:“當時,我進藏日子選的不好,我是九月末來的,結果,剛出金沙江大橋,就遇到了漫天的風雪。我又累又餓又冷。路上別說車,人了,連個活物兒都沒有。可就在我奄奄一息的時候,那個年輕人出現了。”

費老講,陌生的年輕人幫他推宮活血,在嚴寒中救了他一命。然後又告誡他,現在這個日子不是進藏的好時機。

接下來,年輕人護送他回到金沙江大橋的守橋武警部隊那裏,讓部隊聯係地方,派車,給費老接回去了。

當然,這不是讓費老感慨的地方。

真正讓費老不解,且有一些崇拜的是,那個年輕人將費老安置妥當,就轉身獨自一人,空了兩手,幽幽走進了漫天的飛雪中。

他走的方向,就是拉薩!

費老講到這兒,伸手撫了下身邊荒草說:“這裏,就是我遇到那個年輕人的地方。當時,他本打算把我領到下邊的村子裏,可他說,他跟村子裏的人也不熟。於是,就在救過我以後,帶我回到了金沙江大橋。”

“這真是個神人呐!九月底,空了兩手,獨自走川藏……”費老無比向往,出神地看著遠方,喃喃說著。

說實話,這個故事,並沒引起大家多少興趣。究其根本,皆因眾人都以為費老是在故意的誇大其詞。

九月份、獨自一人、空了兩手,走在川藏線上,更何況是幾十年前。那個時候的川藏線才是真正的生死之線。路上,根本就沒什麽補給站。

但我們不跟老人計較這些,更何況,他又這麽大歲數,還有絕症在身。於是,裝模作樣地陪了他,感慨一番就罷了。

山上風大,眼瞅時候不早,我們就勸費老回去吧。

老人家臨走,他突然掙紮我們的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麵朝那個坐過的地方,極其鄭重地,磕了三個,真正的響頭。

磕過頭,我們急忙把老人家扶起。

鐵兵哥問:“費老,你這是幹嘛呀,你怎麽了?”

費老搖了搖頭笑說:“我沒事,沒事。這個,你們年輕人不懂。我欠人家一條命啊。當時,走的匆忙,連聲謝謝都沒有。我甚至不知道人家叫什麽。我要死了,這心裏愧疚啊!不磕這個頭,我死都不會閉眼的。”

我們怔住了。

下一秒,我們開始相信費老講的這個故事,是真事兒了。

回去路上。

我們議論紛紛,並給那個神秘年輕人安了許多種身份。

修道的,修真的,仙兒,強人,八十年代的戶外大神兒。

我跟著說了幾句,末了,我腦中忽然閃回一個念頭。

那貨,不會是二叔吧!

這個念頭一閃即逝,0.3秒後,我認為這是我大腦錯亂細胞自行生長的垃圾信號,很快,我就將這一猜測給PASS掉了。

回到村子裏,藏人們在晚上又給我們辦了一桌很大的酒宴,招待這些遠方的來賓。

吃喝過後,我們睡了一夜好覺。

第二天,清早,我們一行人,出發,前往如美。

在如美我們住了一晚,又開始出發攀登覺巴山。

從登上覺巴山開始,隊伍一致通過了一條決定。

因為,原本計劃是六十天,到達拉薩,可我們在路上耽擱了許久。

所以,隊伍要加快速度前進。

這樣一來,行進途中,說話的明顯少了。

每個人,都在咬緊牙關,拚了體力,頑強地走著。

我們真正做到了風餐露宿。

小玲子累壞了,多虧每天晚上,臨睡前,我給她捏腳,按摩,做了充足放鬆,她才得以能安然入眠。

而除了任玲,我的服務對象又多了三個人。

分別是費老,大紅姐,梅子。

每晚,臨睡前,給這幾人一通按摩大保健後我還要,單獨練半個小時的刀術,再在唐卡的觀想中,摟著這副邪惡的存在,酣然入睡。

人在劇烈的體力透支之後,精神上會出現亢奮,不安的狀況。更不用說,我這還得學刀術,還要跟唐卡死磕精神力。

每晚入睡都很困難,但好在,小女巫教給了我正確的方法。

有了那個手勢,再加上,那古怪的咒語,我由一開始的整夜不眠,直到最後,在摟著唐卡的情況下,也能在五分鍾內迅速地死覺。

小女巫對我的這些變化感到很驚訝,因為我看得出,她眸子裏,經常會閃爍一絲欣喜。

是的,我變了。

大概是在離開如美的第十九天,我仿佛一下子成熟了許多。

意誌力,心境,對待事物的態度,等等一切,都變的成熟。

但唐卡的影響仍舊沒有消除。

偶爾,我腦子也會犯二,好在我的小妖娥子很是理解我,能在我犯二的時候,小小地配合一下,滿足我內心深處湧出的卑鄙的小念頭。

左貢、八宿、波密、魯朗、八一鎮、鬆多……

而伴隨離拉薩越來越近,我忽然感覺,體內多了一股力量。

那力量極其的暴躁不安,我的身體就好像一團火,一團劇烈燃燒的火焰,隨時都在找機會爆發。

我性情在沉穩之後,再次變的暴躁,易怒!我動不動,就發火!罵人!

但隊友們非常善良!

他們知道,我是個小精神病兒,會時好,時壞。

現在,我這是在犯病兒,沒人跟我計較。

可越是這樣,我心裏越是不安。我胸膛深處,大腦,有如困著一頭又一頭的凶猛野獸,我要發泄,要發泄這一切。

“啊……”

快到墨竹工卡的時候,我站在路邊,對著遠處的藍天白天,發出了一聲,無比淒厲的嘶吼!

人們驚呆了。

我吼過,咬牙,嗆啷啷抽出多傑給我的藏刀。

我瞪著血紅的眼珠子,看了隊友們一眼,突然,我一伸手,指著多傑和強巴說:“你們兩個!我早看著不順眼了!哼!過來,我要跟你們決鬥!啊……”

我舉刀狂吼。

這時,我注意到,多傑,強巴,巴桑,這三個康巴漢子臉上淡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我沒有想到,在路途開始時,我無意間攤上的一件大事,最後竟成為我主動發出的邀請。

是的,這一刻,沒有任何人逼我,脅迫我。

同樣,站在這裏,也依稀可以看到布達拉宮的巍峨雄姿了。

我們,就在聖城的腳下。

就在聖城的邊緣!

我一路,觀想唐卡積累的全部負麵能量,就要在這一刻,如火山般,盡數爆發!

下一秒。

巴桑熟練抽出腰間的刀子,然後,丟給了多傑。

多傑接過,然後跟強巴對了個眼色。

兩人手提刀,一起,向我圍來!

我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嘶吼:“哈哈哈!來吧!兩個一起來,我一人挑你們兩個!來!痛快,來一場真正的戰鬥!”

多傑,強巴,兩人雙手緊握刀。

同時貓腰,然後,將我包圍在中間。

這是,我的隊友們全傻了,任玲哭著喊:“別,哥,你怎麽了,不要,別打呀。”

小女巫站在任玲身後,雙手,緊緊地拉著她,不讓她往前走一分一毫。

兩個康巴大漢,距離我五步遠的時候,他們又交換個眼神,接著橫刀在胸,低吼一聲,齊齊奔我衝來!

決鬥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