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黑暗中的呼喚

我架起探照燈,仔細看空間已有的幾樣東西。

水、魚、苔蘚!

這三樣可以確定是活物。

目前已知,水是讓範大仙兒和老黃叔身染怪病的罪魁,魚是兩人此行要獲取的東西,求解,哪個東西能解這兩人身上所受之毒。

設水為X……

好吧!我又胡扯了。

現在,沒有科學設備,沒有化驗分析的儀器,範大仙命在旦夕。要麽按正常手段運出山洞,估計那會兒,大仙兒肉身不是爛了,就是脫水而亡了。

補充水份?錯!類似範大仙這樣的脫水症,就算給他灌進去一水箱的水,也救不了他,為什麽?因為不吸收。

不管答案在不在這個洞內,胡扯也罷,瞎想也好,隻能硬頭皮試一試了。

想到這兒,我腦中唰,呃,又是靈光。

與此同時,我幾乎與鼠爺同時脫口說了一個詞:“三生萬物!”

沒錯,三生萬物。

就算我們是瞎往這個詞兒上靠也好,撞運氣也罷。

這洞內空間跟生命有關的物件,擺明就是三個。

水、魚、苔蘚。

而這三者,就構成了生命的三種形式,水是生命之母,魚是血肉生靈,苔蘚是植物生命。

這時,我跟鼠爺目光相對,我咬牙說:“實在不行,隻能用這麽個粗暴野蠻的法子,試上一試了。”

鼠爺長歎:“死馬權當活馬醫罷!”

這時女王不解問:“你們找到什麽方法了?”

我定了定神兒說:“三生萬物的方法,不過,這個也是硬往上去靠,能不能靈,我們也不知道,就當試上一試吧。”

女王:“那,我,需要幫你們做點什麽嗎?”

我說:“抓魚!”

抓魚看似簡單,實則一點都不容易。

這些魚,個頭最大的,也不過小指粗細,一個個在水裏活靈活現,動作飛快,把手伸去時,在保證對方生命的前提下,根本就抓不到。

無奈我把衝鋒衣脫了,襯裏,有一層尼龍網,把我那玩意兒給扯下來,又用手裏的釘鎬把兒纏上,做了個簡易漁網,然後由鼠爺拿燈照著,我和女王張網撈魚。

一通忙活,共抓了二十六條小魚。

我們把這些魚都放進一個礦泉水瓶子,接著又把牆壁的苔蘚刮下來一些,裝到另一個瓶子裏,最後,我們灌了滿滿一瓶子的水。

搞定,由我背起人事不醒的老黃叔,鼠爺在前探路,女王背好這三樣東西,我們擰頭,開始往回走。

鼠爺大腦中的方位感,絕非人類。

路走過一次,他就能絲毫不差地記住。

因此,回去的路,就順暢多了,盡管我們口渴難挨,但因路途較順利,所以一路我隻顧咬牙背著老黃叔前行,來不及想太多。

就這樣,腳步嗖嗖,大概一個小時後,我們回到了出發點。

到了地方,人都在。

三姑娘看到我們,先是拿手電晃了一下,然後又說:“怎麽樣,找到人了嗎?”

鼠爺:“找到了。”

我背了老黃叔走到近處,放下,拿手電一晃。

哎呀我去,這還是人嗎?短短一個小時,離開洞內空間,老黃叔的臉就瘦了整整兩圈還多。

我摸了下脈門,心跳的厲害,每分鍾都一百二十多次了。

不管了,現在也來不及做什麽科學研究了。

動手,醫治吧!

隻是……這玩意兒,應該怎麽治呢?

我想了想,又跟鼠爺商量。

鼠爺說:“那魚,看著也沒牙,估計不能咬壞腸胃,不如,我們就把這活魚給他們喂下吧。”

我點了點頭。

鼠爺開始給老範兒除去鎖魂釘。

鎖魂釘不能釘的太久了,也就五六個小時的樣子,太久,肉會爛的。

起了鎖魂釘,鼠爺重新交給我。

我拿在手中,一時心生感慨,真不愧是盜門高手,憑我的感知,在我身後,把這玩意兒給順走了,這位爺,得有多厲害。他要是當賊……

想到這兒,我抬頭看眼鼠爺。

鼠爺仿佛能看透我心思般,對著我嘿嘿笑了兩聲兒。

我略顯尷尬,接著動手,拿出一尾活魚,再由女王幫著,捏開老範兒的嘴,硬生生給他塞到口腔裏去了。

魚是活物,遇到洞就會鑽。

我眼瞅著,這尾小魚扭曲雪白身子消失在老範兒的嗓子眼兒裏。

我急忙回身,把采來的苔蘚混在水中,稍微晃了一下,讓其充份混合,接著又捏了老範兒的鼻子,給他灌下去了兩大口混了苔蘚的水。

處置完老範兒,我和女王又動手弄老黃叔。

一番折騰過後,我和女王站起,把這兩位前輩,肩並肩靠在一塊大石頭上。

接下來,我們又去三姑娘那兒,幫她和她的老公,孫先生,醫治身上的傷勢。

三姑娘腿,讓子彈刮下去一大塊肉,傷口在小腿外側,腳踝的上方,雖沒傷及筋骨,但那個位置比較疼,很是影響走路。

我和女王先做了消毒,又在傷口上敷貼了金創藥。然後再包紮。

至於孫先生……

三姑娘說:“季家小兄弟,我老公沒什麽事兒,他說,就是肚子轉筋,疼的不敢走路罷了。”

孫先生坐地上,耷拉腦袋不說話。

我和女王走近,碰了一下,居然沒反應?

我又小心低頭,拿手電仔細照,發現這位大哥,手緊緊捂著肚子,絲毫不敢鬆開。

我又拿手電往下照,突然就看到衣服大片都是黑褐色的東西。

再盯睛一看。

我的老天呐!全是幹涸的血痂呀。

女王見狀,急忙把孫大哥放平,躺下,然後扳開他的手,又解開衣服一看。好嘛,肚子上,一片明顯的刀口,出現在我和女王的眼中。

刀口,大約三分分長,目測,是捅進去的。

三姑娘這時掙紮著也到了近處,她低下頭一看,禁不住放聲痛哭:“老孫,老孫,你醒醒啊,醒醒……你不能死啊,你……你怎麽不早說啊,你中了刀傷,你……”

哭了一陣,孫哥絲毫反應沒有。

三姑娘一咬牙,恨恨地扭頭:“你們幾個王八犢子,我商玉倩,饒不了你們!”說完,她一起身,跑過去,直接就對地上捆著的那幾人展開了拳腳攻勢。

孫大哥,這是怕三姑娘擔心,不敢說身上受了刀傷,一路就這麽忍著,拿手捂傷口,一直走到這裏。

而洞中,黑暗,手電光的範圍有限,加上三姑娘擔心老範兒和老黃叔,也就沒顧及太多。

這時,女王蹲地上抬頭看我說:“老季,這人,應該還有救,隻是,需要做動手術!”

我想了下:“有把握嗎?這個地方,光線什麽的……”

女王:“你幫我,打著燈,我盡力吧!”

女王的意思是,孫大哥的刀傷應該沒有傷及內髒,隻是切破了腸子,然後傷到了腹腔的一個大靜脈。

她要做的是血管和結腸縫合術。

縫合的線,來自女王的頭發,消毒的家什事,包裏就有。

OK!沒什麽說的,幹活吧!

整個手術過程,我隻能用驚歎兩個字來形容。

女王非常的鎮定,冷靜,一絲不苟,有序地按照手術程序,消毒,切膚,尋找出血點,清理汙血,縫合……

手術大概隻用了一個小時多一點。

最後,女王用我包裏帶的外科縫合針和五根頭發,將孫大哥肚腹切開的傷口進行了縫合處理。

手術結束的時候。

我伸手握了下孫大哥的脈門。

心跳已經很弱,很弱了……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洞穴!

不然,孫大哥性命堪憂。

這時,我起身去看老範兒和老黃叔,這兩人仍舊在昏睡,我又蹲下試了試心跳,呼吸。一切,都看不出太大的變化。

思忖一番,我又跟鼠爺商量,最後我們是這樣安排的。

由鼠爺來背孫大哥,我背體重略沉的老範兒,最後女王和三姑娘架著體重稍輕的老黃叔,我們一行,速度離開地底的這個空間。

至於說那幾個人……

鼠爺說了一句話:“由他們,自生自滅吧!”

佛說要心懷慈悲,對待所有人,不管好人,壞人,都要有一顆慈悲的心腸。可是這一刻,我應該是著了相了吧!

反正,我覺得,我們沒動手把這些人送上人生歸途,就已經足夠仁慈了。

商議妥當,我們沿另一條稍為寬敞的山洞,飛速向外走著。

鼠爺在前拿僅剩的一個手電探路,女王和三姑娘在中間,我則背著老範兒跟在後麵。

一行人,就這麽走了。

走了約半個小時,我忽然聽到後背的老範兒念叨一句:“魚,魚……”

我會心一笑說:“魚已經抓到了,就在背包的礦泉水瓶子裏,擱那鹽山的水,養著呢。”

老範兒喃喃:“那就好,那就好……”

說罷,他又把頭搭在我的肩上,沉沉地睡去。

路太長了,太崎嶇了。

幸好鼠爺記得來時的路,不然換了我,可能進來,就不知道,怎麽出去了。

術有專攻,這句話,真的是一點都不差。

走著,走著……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樣子。

突然鼠爺停了下來。

我急忙問:“怎麽了?”

這時鼠爺說:“你聽……”

我支愣耳朵,聽了足有一分多鍾,然後我聽到了有人在極遙遠的地方喊:“季醫生,季醫生,李一卓,李一卓,你們在哪裏呀,你們在哪裏……”

說實話,我心頭一熱!

是那些可愛的驢友們,是王鐵大哥,大熊,另外,隨著這聲音越來越大,我好像還聽到了雪公子的嗓音。

他們,下來救我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