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季先生,我要抓你一輩子

柏靈聽我說條子,本能一驚說:“我們是黑社會,找條子,豈不是惹火上身?”

才叔一擺手:“小靈啊,這你就不懂了,自古官匪一家親,官匪魚水情!有些時候,我們可以適當地請條子出麵,幫忙擺平一些麻煩。

我聽了才叔一番言論我說:“對,警匪一家親。這個,關鍵看怎麽處這個關係。眼麽前,找陌生條子是不行了,我這兒有個熟條子。”

才叔一喜:“熟的更好,熟的能說上話。”

我說:“你們等著啊,我打電話。”

掏兜,我把手機摸出來,調到薇薇安的號兒。

打過去。

嘟啊嘟,響了幾遍,沒人接。

我不信,再打。

還是沒人接。哥再打……

結果對方給我撂了。

咦,奇怪呀。

我等了三四分鍾,這回電話打過來了。

我接起,沒等我說話,薇薇安先小聲說了:“季先生,幹嘛,我在出任務。”

我說:“怎麽了,出任務?”

薇薇安:“有兩夥黑幫份子在元朗火拚,我借調過來處理,季先生,有什麽事嗎?”

我說:“這個真是巧了啊,我跟一幫朋友在元朗上山看月亮,結果迷路了,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薇薇安一驚:“季先生,你到香港了?”

我說:“是啊,跟幾個朋友,過來旅行”

薇薇安:“嗯。好吧!你等我,可能稍晚,一個半小時後,我找你,對了你在什麽地方來著。”

“元朗。”

“元朗哪裏?”

“山區……”

薇薇安喃喃:“好巧喔。”

我咧嘴笑:“緣分吧!”

薇薇安……

“好吧,我爭取,一個小時內,你手機開機。”

我說:“好的。”

電話掛斷了。

我一屁股坐地上,背倚大樹。

鄭爺擱大棉被裏探個腦袋問:“小師爺呀,那個條子,靠得住嗎?”

我說:“鄭爺放心,我的這個小條子,絕對靠得對。”

這時,天轟隆隆,遠處泛了雷光。

我說“這是要下雨呀,快點,給鄭爺搭個什麽東西,這人剛續了陽壽,可別淋雨一下子再……”

柏靈白我一眼。

我嘿嘿一笑。

鄭爺:“哈哈放心,我死不了。”

眾人齊動手,拿樹枝什麽的,做了個簡易的擋雨篷,給鄭爺臨時擋了一下。

不大一會兒,雨下了。

我們躲在樹底下。

還好,雷是遠雷,不是近雷,不然非喀嚓了不可。

才叔望見此情此景,心生無數之感慨,他握了鄭爺的手說:“大哥,想你我出生入死多年,不想到老,竟還經曆這樣的遭遇,造化弄人啊。”

鄭爺聲調鏗鏘:“人行江湖!一日不死,一日就身在江湖。江湖凶險,我等男兒,過的就是這個刀頭舔血的快意日子,哈哈!縱使被困山野又何妨,若能出去,就再殺他個天昏地暗。”

我望著這二老,心中念及自身。

他大爺地,我不就是南下廣州給小菲他爹看個病嗎?

誰想到,最後竟卷入這麽大個漩渦裏頭。

因果呀,造化,還好哥的心,已然是鈦合金的金剛不破之心,否則,這小心髒呀,不得撲騰碎了。

眾人默默淋雨,聽了遠處雷音,一時紛紛不語,各自在心頭感慨思忖人生之無常,命運之曲折,世事之難料……

二十多分鍾後,我手機響了。

“季先生,你在哪裏。”

“啊,我這是什麽地方呢?對了,我這山,望過去,山那頭有個小鐵塔,山腳下,還有條公路。”

“行了,我明白了季先生。”

撂了電話,我跟才叔,鄭爺說:“小條子來接了,咱起來,走罷!”

說了話,我背起鄭爺,柏靈拿樹葉子給鄭爺擋著點雨,才叔在前邊開路。

一行人,跌跌撞撞,半滾半爬地下了山,守在公路邊兒,等候。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一輛黑色的林肯領航員,徐徐出現在山路上,不一會,車到近處,車燈開啟。

我站在馬路中央,舉臂攔車。

車停,燈開,火不熄,車門打開,先伸出一個穿了個半跟皮鞋的腳,接著是一身標準警務便裝的薇薇安。

薇薇安打傘。

到近處,待看清我的模樣兒,她一愣。

我咧嘴一笑,我知道,我樣子肯定特難看,我拉了薇薇安手說:“快,快這邊來了。”

說著,我給她領到另外三人旁邊。

“這我的朋友,我們一起上山看月亮,然後,就迷路了。”我一本正經,天真無邪地對薇薇安撒著明顯是謊言的小謊……

薇薇安咬了下小嘴唇。

0.6秒後。

“來吧,這麽大年紀了,快扶他上車先。”

接著眾人動手,先把鄭爺弄車裏,完事兒讓柏靈和才叔在後邊,摟著著鄭爺。

安排妥了。

薇薇安一把給我拉一邊兒去,打著傘,用標準警察的目光審視我說:“今天晚上,x義安大灰哥的小弟小霸王在元朗一處酒家被手下人捅死了。然後,不久,有人散布消息,說是羅教紅花堂的方莉找人做掉了小霸王。不久,方莉又跟大灰哥在元朗一處民宅前動槍火拚。火拚中,方莉請來的兩個越南槍手中槍身亡,大灰那邊,至少四個人掛彩,方莉逃走。”

說到這兒,薇薇安長舒口氣接著說:“二十分鍾前,方莉剛剛放出風,要泰國分堂口的人過來,她要血洗x義安。並且,她又網羅了香港另外幾個小黑幫,準備跟x義安,大圈,東x,洪x的人開打!”

“而這一切,據說全是羅教即將上任的新把頭聘請的一個小師爺,一手搞出來的局!”

講完這些,薇薇安跟我四目相視。

兩秒後。

“季柏達先生,我懷疑你涉嫌多樁黑社……”

那個‘會’字,薇薇安尚沒出口,我衝上去,一把摟了她的腰,然後低頭,探唇,就把她的小嘴兒給堵上了。

“唔……季先生……唔,放開我……唔……”

傘掉了。

薇薇安揮兩手,使勁捶打,打著,打著,手臂就軟了,然後,不由自主,伸臂摟緊了我的頭。

雨中……

長吻,深深,深深的長吻。

舌與舌交融,口唇相印,警匪相合……

五分鍾後。

我們感到窒息,這才不舍地分開。

薇薇安一伸手,捶了我肩膀一下說:“季先生,你這個黑社會的小師爺,你……你太討厭了。”

說完,薇薇安瘋狂地伸手,捧了我的大臉蛋子,探唇,又是一陣激吻。

吻過。

我笑說:“你抓了我吧。”

薇薇安呢喃:“我是要抓你,抓你一輩子。”

我伸臂,緊緊地摟……

扭頭,看車裏,柏靈,兩位老爺子,紛紛探頭出來。

才叔嘖嘖:“小師爺,勇武啊!”

鄭爺呢喃:“江湖真是新人倍出,這新秀,強啊,強……”

柏靈:“這警,這匪,我的三觀啊……”

**過後,我拉著薇薇安的手,指著車說:“這車裏,你看到那位蓋了大被老人家了嗎?有他在,他們絕對打不起來。如果,沒有他!兩幫打起來,不知要死多少人!”

薇薇安深吸口氣:“警方態度很明確,如果能不開打,最好!”

我拍胸脯說:“絕對不會開打!”

薇薇安擰頭看我:“季先生,你本來是醫生,可是……”

我仰天長歎:“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幾天前,我是醫生,可現在,我肩負了數百社團兄弟的性命。唉!話不多說,快上車,我們離開這裏吧。”

上了薇薇安的大林肯。

薇薇安開車,又從車裏拉出一個簡易的警燈,掛在上麵,然後,嗷嗷叫著,奔下山公路而去。

我坐車裏問:“這誰的車呀。”

薇薇安撇嘴:“警局的。”

我無語……

車下山,一路暢通無阻,兩個關卡,都順利通過。

最後,我們來到了才叔指定的一個小區旁。

下車前,我對薇薇安說:“謝謝!”

薇薇安低頭:“快跑,下次見到,我還抓你。”

我咧嘴:“抓我,一輩子。”

薇薇安呢喃:“嗯……”

我下車,才叔背著鄭爺,扭頭跟我說:“好師爺,厲害呀!”

我說:“別誇了,眼瞅天亮了,咱們幾個這身打扮,讓人看見,非報警不可。”

幾人不再說話,才叔在前,領了我們,遁進小區,又拐了幾個門,找到一個單元,上樓,來到門前,一陣摸,摸出鑰匙,進屋兒。

眾人長舒一口氣。

我說:“方莉現在瘋了,要開打!千萬不能打,一打就得死很多人。“

鄭爺說:“沒錯,但接下來……“

話音兒,沒落。我手機就響了。

拿起,一接。

“兄弟啊!這次你真要救我啊,我在方小姐這裏,她要殺我,要殺我……“

這是龍叔動靜。

我心中一動,剛要說什麽。

電話那頭換聲音了。

“姓季的!季柏達!我果然小看你了。夠狠!居然把我搞到跟大半個香港黑幫對立的境地!你牛x呀!”

這最後一聲兒,是呐喊了,並且歇斯底裏。

女性歇斯底裏症,經西方醫學研究證明,跟長期無法過**,亦或**不和諧有很大的關係。

我溫柔:“方小姐,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

方莉:“我冷靜不下來!我告訴你,姓季的,你給我辛苦經營多年的攤子,全毀了!我……我要跟他們開打!還有,你別以為鄭老太爺和費先生在你手裏,你就什麽都不怕了。我告訴你,羅教那個神棍教主在我手上!不想他死,你就求我吧,啊哈哈哈哈!”

我聽到那笑聲,我斷定。此女將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