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海上槍聲
龍叔咧嘴哈哈大笑:“老大,就知道我龍根生沒有跟錯人。哈哈!美國,我來啦!”
這會兒,雄哥手機忽然響了。
他接通,拿起聽了幾句,麵色一喜,走過來對我說:“季先生,你把阮老黑給做掉了?”
我點了點頭:“要不然,怎麽想起跑路呢!”
雄哥沒說別的,隻伸手,摟了摟我肩膀:“好兄弟!不多說!美國方麵,絕對好好安排。香港這裏你放心,阮老黑的人,一個不會活!”
雄哥眸子裏閃過一絲冷芒。
x圈跟越南黑幫的拚殺曆史,源自上一世紀發生在中國南疆的那場戰鬥。
我聽黎叔講。當時,我方部份人員,轉業後,坐船去了北美。
越南方麵,不少人也退伍去了北美。
然後,他們在北美碰麵了。
昔日戰場上的死敵,在戰場下再一次見麵,其結果可想而知。
那場戰鬥據黎叔講,在北美,加拿大,美利堅,打了整整好幾年。見天兒地火拚呐!那個慘烈,連當地的土著黑幫,這個黨,那個會的,見了都繞道走人。
後來,礙於這兩夥人對北美人民的正常生活作息幹擾太大。於是,在聯調局和三合會,以及諸多組織的協商下,雙方簽訂了無數次的停火協議。
但戰鬥,仍舊在進行……
上到快艇。
發動馬達,飛速離開海岸。
雄哥招呼我坐下,然後告訴我。香港,越南黑幫一直以地下的形式出現。明著是一個個小商小販。背地裏,他們幹的都是販毒,殺人,強x這些見不得人的真正壞事兒。
他手下的弟兄,跟越南黑幫交手不是一兩次了。
並且,他也知道阮英傑就是背後的老大。隻是阮英傑這人極會經營。壞事兒,都花錢在越南當地找人來抗了。好事兒,一個勁兒地往自已臉上抹金。
是以,阮英傑就很另類地混進了香港的上層社會。
這樣,此人就不好動了。
黑……不好動。白,找不到理由動。
但是!
我把他給動了,並且一動到底,直接給滅了!
最後,雄哥告訴我。黎叔最想做掉的人,就是這個阮英傑。
於是,無形中,我就成了x圈內部的,一個勇者,一個好漢。然後以私人名義,一人幹掉了這個大禍害。
講到這兒,雄哥拍我肩膀說:“季先生,你安心到美國。香港這邊,有我,黎叔還有許多人會幫你處理好後事,白道咱們請律師,打官局,查案子。黑道,更好說了,誰先跳出來誰第一個死。”
有了雄哥這番話,我心有底了。
其實,這個世界,無所謂黑道,白道。
往實質上講,前者是民間組織,後者是官方組織。並且,本質上,兩者沒什麽區別。(嗬嗬不多說了。)
關鍵,就在一個勢,一個氣候了。
不成勢,不成氣候,那就是被滅。成了勢,有了氣候了。
沒人會動你。
快艇漸漸拉遠了與海岸線的距離。
香港,在視線中變成了一道模糊的燈火線……
夜風吹拂,我忽然心生一股子文青的感慨。
人生啊,真是跌宕起伏啊!不久前,哥還是拉轟小道醫,現在居然又要跑路了。
並且,跟我跑路的還不是什麽至親之人。
而是一個在泰國混不下去的幫會大哥,一個腦子一根筋的泰拳高手,還有一個,讓我給洗了腦的,原本是敵人的,漂亮混血妹子。
繩命啊!泥是如此的井猜!
我感慨之餘,碰了碰莎夏:“小莎,會講英語嗎?英格力士……”
莎夏笑了,然後用正宗的英國倫敦腔,講了一句,英語當然沒有問題,我會說。
我大悅。
然後拜師,學英語。
當然語言隻是一方麵,進入到一個陌生國度,接觸一個陌生國家。最重要的是融入到這個國家的精神和文化中。
美利堅,什麽精神?自由、獨立、開放、理性、契約、法律!
列出的六個詞中,前四個,是體現在人身上的精神麵貌。後兩個,體現的是一種社會精神。
我們學英語,學的都是中國式英語。為什麽?語言說法是不同了,但骨子裏的思維模式,還固化在東方的情感思維基礎上。
這樣,是不行地。
如果把中國和美國拿人的身體做個比喻。
那中國是右腦,美國就是左腦。
一個象征感性,一個代表了理性。
兩者不是誰好誰壞的關係,而是缺一不可的重要關係!
理清了這個概念,分清楚,自已該學習什麽,避讓什麽,然後展示什麽。那ok!我這個黑頭發,黃皮膚的東方人,應該能在美利堅,做那麽點小事業出來。
我在快艇裏,跟龍叔,來根兒宣布了一條臨時的命令。
今後,對話,一律用洋話!
二人雖感壓力山大,但仍表示同意!
然後,齊向莎夏稱師!
快艇,在海上披風斬浪,跑了一個多小時,前方,終現一條鬼鬼崇崇的漁船身影。
跑路去美國的方式很多。
如果沒有案子在身上,可以采取一些折中的方式,比如簽證接力,多國中轉,等等不同的方法。
但我這個不行,我是敏感人士,所以就得用,最傳統,最老套,最土鱉的手法。
長途航行!
方法是,先上小漁船,然後通過一段長時間的航行後,到達中途島附近海域。在那裏,停船做短短的休息後,再搭上一艘集裝箱貨輪。然後,借這個貨輪,前往美利堅西海岸的洛杉磯。
另外,這一路,我們要麵臨,菲律賓海岸巡邏艇,泥轟國海岸巡邏艇,以及遊**在太平洋的上的海盜威脅。
什麽?海盜,海盜不是索馬裏嗎?
錯了,太平洋也有,並且,不僅一支,現代海盜,有很多。
不過,大多是菲律賓、印尼的小股海盜,以騷擾和入侵,偷渡船,小漁船,還有小型商船為主。
我們登上了漁船。
這艘船的老大叫阿貢,x灣人。雄哥手下一兄弟。
船上,除了他外,,還有五個弟兄,分別是水手,廚師,以及兩個安保人員。
漁船不小,但也不是很大。
長度大概二十多米的樣子,柴油動力,另外,船上還有一部海事衛星電話。
儲備什麽的,看上去都挺充足。
船老大阿貢是個麵色陰鬱,不喜言談的五十多歲漢子。
雄哥跟我們上船,簡單吩咐幾句。
臨走,雄哥塞給我五萬美金。
說這些錢是黎叔托付他送給我的!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我出事,雄哥絕對是第一時間電話通知了黎叔,然後,一係列的後續工作,就此展開。
五萬美刀啊!
黎叔謝謝了。
不過,在雄哥給我錢的時候,我注意到,船老大阿貢,用一種很貪婪的目光,偷偷瞟了一眼。
就是這一瞟!
讓我意識到,這趟偷渡之旅,絕對不會輕鬆。
船開!
我和龍叔,來根兒,還有莎夏就被排在漁船的最底艙。
這裏,空間比較悶,另外還潮濕,但沒辦法,跑路嘛,顧及不了那麽多了。隻是委屈莎夏妹子了。
唉,讓一妹子跟我遭這罪,作孽呀。
可莎夏看上去絲毫不嫌棄,到了底艙,摟了我的手臂,半倚在船艙壁上,就這麽睡去了。
一連一個多星期,我們沒出底艙。(大小方便,隔壁艙裏有個桶,就擱那解決。)
見天兒地,阿貢會把做好的飯菜,讓人送到底艙。
每頓幾乎全都是魚,各種各樣的魚。
另外,餐後每人還會分到一個小蘋果,用來補充維生素c。避免因長途航行,導致人產生敗血症。
我這段時間漸漸也熟悉了艙底的生活。
每天,跟莎夏都是用英語交流,哥好歹大學畢業生,再不濟,也是個偽四級。
如今逼到這份兒上了,口語聽力什麽的,進度不說神速吧,馬馬虎虎,也能過得去。
一周後的某天。
我感覺船上好像又上來六七個人。甲板上略吵,接著,又有人被塞入我們旁邊的船艙。
這些上來的人,說的都不是香港話,也非英語,好像是南亞某國的一種語言。
人一多起來。
我們分到的食物就少了。
這天晚上,龍叔看到飯菜少了將近三分之一。
他剛要對送菜的夥計吼。
我一個眼神兒阻止了。
隨後,艙門關上。
我壓低聲音說:“現在,咱們要保證多吃,然後鍛煉身體。利用有限的空間,進行鍛煉。”
龍叔壓低聲音回:“老大,你什麽意思。”
我說:“信我的沒錯兒!這船,一到公海,出什麽事,發生什麽事,全在船老大的一念之間。想保命,就是搏了。”
龍叔咬牙:“沒錯,我看那個阿貢,就不像好人。”
我說:“先別過早下決定,一切,見機行事。”
沒錯,我又擱褲兜裏掐算了一番。
凶啊!
殺機重重!
第十五天,船不行跑到哪兒了。
這天估摸是傍晚的時候吧,我在艙裏站了會四平大馬,感覺周身氣血奔湧,完事兒,又擱英語,跟龍叔交流了幾個英國倫敦腔的h小笑話。
突然。
我聽到隔壁艙一切叫喊,吵鬧。
然後,有人大聲喝斥。
接著,砰!
我聽到了一聲槍響!
完事兒,又沒動靜了。
我心中冷笑,這是開始了呀。動殺念了!
我開始分析時間。
正常情況下,大型貨輪,從上海到洛杉磯,大概需要二十天左右的時間。
這是漁船,速度隻有大船的一半不到。
我們走了十五天。
估計,應該快接近中途島附近海域了。
這個地方,誰有槍,誰有裝備,誰就是老大!誰就狠!
阿貢這家夥?
我思忖間,突然,又聽到甲板方向,砰砰砰!傳來了三記槍響!
你妹兒啊!
這是什麽節奏啊。
槍響過後,一串腳步聲,直奔我們這個艙,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