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中西醫結合是王道

我主刀,也可以,但是,我知道有一個人主刀,她做的可能比我還要好。

那人就是李一卓,我永遠的女王大人。

這個世上,很多西醫都強烈地排斥我們中醫。

中醫的弊端在於太看重預防和愈後,而忽略了中間的藥理,病理過程。

中醫的經絡無法在解剖學上精準定位,中醫的湯藥也無法在藥理學上做準確的描述。

這使得中醫像一個悶葫蘆,雖然它很好,但究竟為什麽這麽好,它無法用一個清晰直觀理性的東西加以說明。

西醫快、準、精確、理性、可以把病理、生理的每個細微都描述的很清楚。

但弊端是,它重過程不重結果。

簡單講,西醫做一個手術,它隻講究手術本身成功與否。而絲毫不考慮被手術的對象,也就是患者最終死活與否。

這個手術,嗯,很成功!非常漂亮!

患者,三天後,呃……死了。

是的,這種事情我親眼目睹過很多次。

絲毫不帶任何的誇張。

所以說,這個世界的真正醫術應該是中西醫結合。

拋棄掉對彼此的成見,充份吸收容納彼此的學說和理論,從而形成一個更為係統全麵的理論體係。

到那時,我相信,這世上再不會有攻克不掉的頑疾!

任老的情況非常明顯,彈片是金屬物件,時間太長,已經被肌纖維包裹。不施以手術,再強悍的針灸推拿藥劑也沒辦法把彈片拿出來。

手術,我會!但女王大人能做的更漂亮,更完美。之後,再加我季家獨到的金創藥和一係列康複手段,任老這條腿就能恢複的跟好腿一模一樣。

這時,我慢慢把任老褲腿放下,然後我遞給張秘一個眼色。

張秘心領神會,轉頭對任老說:“任老啊,這位小季醫生呢,今天隻是看看,具體治療,我看就放在明天,您說行嗎?”

任老哈哈笑說:“沒事!不急!我這腿,死不了人的。”

我和張秘當下又陪任老聊了會兒天,其間任老多次提及他當年在戰場上的事,講的我是熱血沸騰,恨不能現在就參軍做名戰地軍醫。

眼見時候不早,張秘就跟任老告辭。

任老一直把我們送到院外。

上車,啟動,打舵,我跟張秘說:“張秘啊,任老的腿,得西醫介入手術才能取出彈片。”

張秘搖頭說:“是啊,我現在也愁這個問題,如果叫部隊醫生主刀,任老肯定不會同意。市裏的醫生……任老什麽眼睛,一眼就能看穿,這個事情,不好辦啊。”

我這時說:“我有個女同學,手法兒很強,外科能手。但這件事,事關重大,不能兒戲,所以,我還是想聽下張秘意見。”

張秘點了點頭,似在思忖。

車沿山間公路駛下。

快出軍營時,張秘說:“這樣吧,你把你那個同學的資料給我,我這邊呢,連夜走個流程,明天早上,我給你消息。”

我心裏知道,張秘所謂的流程是什麽。

估計,明天早上,女王大人家裏祖上三代都幹過什麽,都得被張秘掌握的清清楚楚。

女王大人啊,不是微臣賣你,實在是救病治人重要啊。

晚上7點多,我把張秘送到那個政府招待所。

回大廈。

開門。

小菲沒走……

我說了聲,我回來了。

書房裏邊就傳出:“大叔,飯菜我都做好了,在桌上放著呢,我這邊正忙,那幾個撲街仔,敢砍我的人,老娘今晚要廢他們。”

這話,多熟悉呀。多像當年的女王大人啊。

我玩味一笑,到餐廳,對付口晚飯,就洗洗睡了。

我睡的正香,做夢釣魚呢,突然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

拿電話一看,張秘來的。

接通,裏麵傳出一個疲倦但興奮的聲音:“行啊,小季,你的這個女同學可是個好苗子啊。”

我心微笑,其實我早就知道,張秘隻要一查女王大人,絕對會被她在實習期間幹出的那些逆天事件所震撼。

張秘繼續說:“不錯!真的不錯!這麽優秀的醫生,在婦嬰醫院做剖腹產主刀,實在是大材小用了。這麽辦,你先跟你同學聯係下,確定,給我電話,越早越好。我這邊好組織安排人手。”

張秘撂電話,我睡意全無,先是衝個涼水澡。又打了個電話給女王。

鈴音響半天,女王才接。

“喂……你個死達季柏,是不是嫖娼被人抓了?告訴你,我可沒錢贖你,本女王現在都快窮死了。”

我黑臉說:“李一卓同學,我地女王大人,本小臣在你心目中的形像就是那般齷齪嗎?”

女王懶洋洋:“比那般齷齪還要齷齪。”

我:“服你了,喂!也不跟你貧了,你明天沒班兒吧。”

女王:“那要看我們的院長大人開不開恩呐。”

我說:“甭理會你那破院長了,你收拾東西,跟我出一趟診。對了,穿的保守,精神一點,你可能要給那患者做個小手術。”

女王一聽就來精神了:“手術?什麽手術?患者體症什麽樣?什麽病?”

我聽到這話,知道女王狀態來了。

這世上,隻要一聽到手術、急救、患者、女王比打了雞血都興奮!

我告訴女王別興奮,收拾東西,穿好衣服,在家等著,一會兒我開車接她。

女王回個OK。

我收拾好一應物品,穿上衣服,臨走前,特意去小菲臥室看了下。

門沒鎖,小菲穿米奇小睡衣,沒蓋被子,直接就蜷在**,甜甜睡著。

我小心幫她蓋好被子,背起大背包,出門,下樓,提車。

在路上,我給張秘電話,張秘讓我帶人去那個招待所門口見他。

我撂電話,先接女王。

在小區門口,我見到了打扮非常幹練的女王大人。

半袖立領純白襯衫,筆直修身銀灰西褲,坡跟黑皮鞋,滿頭長發結了個高高的馬尾,臉上素麵朝天,不施一絲粉黛。

她走在路上,映著黎明晨光,真有幾份英姿颯颯的女王範兒!

上車!

女王掏透明唇油,邊抹嘴唇邊跟我說:“到底是什麽情況。”

我說:“彈片剝離,由於時間長,跟肌纖維糾纏的比較嚴重,手術難度,略大。”

女王:“沒問題,我喜歡高難度!”

女王一句廢話沒有。

她從不過問患者的身份,地位,家庭,出身。在她眼中,患者隻分兩類,一種是有搶救價值,另一種是沒搶救價值但該怎樣去發掘搶救價值。

我把車開到招待所門前時,我被震到了。

門口停了不下十輛打了閃燈的救護車,還有十幾輛奧迪,外加三輛運送不知名醫療設備的車。

我望著這一切,在心裏有種恍惚感。

我感覺這一切都不像是真實發生。因為,我所接觸的東西,我所麵臨的人和事,跟眼前我真實看到的,其差別委實是太大,太大。

我是一個江湖土醫,李一卓是一個落魄的剖腹產主刀。

我們這一對,是屌絲的不能再屌絲的組合,可我們今天居然聯手給一位權重位高的神秘大人物做外科手術。

好吧!這……這真的讓人心理有些無法承受。

張秘出現,拉開車門,跟女王大人握了下手,沒多說隻一句話:“別緊張,盡管放開手腳。”

女王大人在臉上保持慣有的醫生笑容,對張秘點了下頭。

我們回到車上,車隊出發,直奔郊外。

行進途中,張秘遞給女王一個大大的紙袋說:“這是病患一年前組織體檢時拍的CT和核磁片子。”

女王接過,讓我把車的內燈打開,對光線看了眼說:“位置比較理想,沒有重要的主靜動脈分支,OK!沒問題。”

她把片子遞還張秘問:“備用鮮血,患者血型,年齡,體重,心跳,呼吸,既往疾病史,過敏史……這些你都有嗎?”

張秘又遞了個大口袋。

女王低頭翻閱資料。

再次回到那個位於山腰的小農家院,剛下車,我們就發現,張秘這次真可謂是準備充足啊。

這次手術,至少有五位市裏的主要外科專家跟行。十餘個護士,大批的備用醫療物資。

就這些東西,別說一個彈片剝離了,就算是難度最大的心髒移植也能在這間農家小院內完成。

說實話,我壓力挺大。

可女王表現的很隨意,無視任何專家,隻專注地到配給車裏換衣服,做常規消毒。

手術,是主刀跟護士之間的事兒。我原以為這會兒可以趁機放鬆一下,沒想到,張秘進到農家院不久,又滿頭是汗地跑出來了。

“小季啊,還得麻煩你啊,這次手術,你恐怕要做那個護士了。”

我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