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吟詩逗酒,套話兒
美帝妹子,直勾看我,然後手抱臂,一副女漢子樣兒,道了一句:“為什麽?”
我淡然:“你爹地把我設定為你的法定監護人,我有權限製你的行為。
妹子不以為然:“我去,我都過十八了,還法定監護人,你逗小娘我玩兒呢?法定監護人,我不需要。”
我仍舊淡然:“不管你需要,不需要,你的飲酒權限,掌握在我手中,我想讓你喝,你才能喝,不想讓你喝。“
我咬牙:“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讓你喝。”
美帝妹子,眯眼,聚殺氣,直視。
我眯眼,聚殺氣,對視。
我倆,就這麽著,拚了一會兒殺氣。
妹子一擺手,一擰身兒,說了句:“我嘞了個去!”
我說:“回來,喝酒的前奏還沒開始呢,你走什麽走?”
妹子停,扭身:“什麽?前奏?”
我正色:“叫什麽名兒?多大了,老家哪兒的?哪年哪月哪日哪個時候出生的。”
美帝妹子抱臂不屑:“芬妮兒,18周歲零四個月,德州,xx年x月xx日下午xx時出生。”
我去,原來是德州妹子。
據說,全美,隻有德州妹子最彪悍了。
怪不得,文靜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強大的女漢子心。
“行了,沒事兒了。”我打發妹子閃。
妹子眼珠一轉。
嘴裏嘀咕一句:“你讓小娘閃,小娘偏不閃。小娘就跟你丫對著幹!”
然後一屁股坐沙發上,拿遙控器,開始找台看電視。
我沒理會兒,把手揣褲兜裏,開始掐算妹子的八字兒。
八字兒,能透出一個人的性格,天賦,本性。
我掐了一通,妹子八字漸漸成型。
妹子是日坐,辛酉,命中,無官,但年上財旺。其身旺,命硬。宜耗,不宜補。
這是個什麽信息呢。
大意就是講,妹子是個犀利人,並且辛酉人,尤其是女孩兒,長的都挺白,秀氣。
命中無官,女人身弱有官,方為貴。
但這個是舊說法,擱現在,得重新解釋了。
因為現在,有了許多的女強人。
官,指的是女人的老公。古人都說,嫁夫隨夫,嫁狗隨狗。有官,官旺,意識是有人管,有人製約,老公能力強,能管住這個女人。
但擱現代,隨著女漢子越來越多。
這個說法,得改了。
這個妹子,命裏無官,預示,她在男女感情上,極有可能是懵懂無意,甚至瞎胡鬧那一類的人。就是不知道,怎麽處理感情這種事兒。
年上財旺,也是說,這個妹子,出身不錯,家庭條件,比較優越。
但關鍵問題是,妹子的本命太硬了,光靠年上那點正財還不行,好還得需要偏財。
芬妮兒的財為木……
這個我反複琢磨,心裏漸漸就有譜了。
於是,第一步性格特質分析,從性格角度,入手,扭轉其不良品性的計劃,就浮現在腦海。
又看了會兒電視。
這時,門鈴響了。
我跑出去接。
李雪站大門口一手拎了一瓶酒對我說:“真是服了你了,人家要戒酒,你還買酒了,這兩瓶二鍋頭,都快跑斷我的腿了。”
我說:“這僅僅是第一步,你還得幫我買點東西呢。”說了話,我又將幾樣物品說了出來。
李雪幽怨。
我說:“女神加油,女神好棒耶。”
李雪含羞帶嗔地白我一眼,幽幽上車,又遁了。
我目送,目送……
車屁股剛消失。
突然,我手腕一緊,接著看小芬妮兒咬牙,搶酒瓶子:“你給我酒,你給我,給我。”
我就不給,我偏不給,你打我也不給。
我倆擰把著,一路小打小鬧,飛奔到客廳。
然後,我高舉酒瓶說:“酒來了,可現在不是喝的時候。一會兒,東西都齊了,才能喝,你要是跟我搶,我立馬把這兩瓶酒碎了。”
“no……”小妖蛾兒可憐巴巴,眼淚汪汪……
我摟瓶子開看電視。
小妖蛾兒,一口一口地喝礦泉水。
又耗了兩個小時,我說:“該吃午飯了啊,你這個,你家誰做飯?”
小妖蛾白我一眼,拿電話,一通講,然後撂電話問我是吃海鮮味的大煎餅果子,還是水果味兒,還是別的什麽味兒的。
敢情是外賣呀,這個就免了吧。我說:“甭叫了,我給你做。”
我把兩瓶酒,揣褲兜裏。
然後到廚房,四下打量。
嗯,有數了,麵粉有,雞蛋有,牛肉有,冰箱還有幾樣青菜。
取麵粉,倒水,打雞蛋,揉麵,切,然後切牛肉丁,爆鍋,再煮麵條,再以青菜丁點綴,最後放調料。
齊嘞!
牛肉麵上來了。
小妖蛾看傻了。
我說:“吃吧!請。”
拿叉子,卷麵條,一通造。
這個香啊。
給小妖蛾吃的恨不得把碗底兒給舔了。
華人,在美國立住足,其最大的本錢就是餐館!
沒錯,華人的改良菜式,拉攏了一大批的老美粉絲,這些人,都被中菜的口味給迷倒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也有人抨擊,說我們這個是黑暗料理,並列舉了皮蛋,臭豆腐,這兩種強大的食物。
不管怎麽說,小妖娥對我的牛肉麵,倒是挺滿意。
吃飽喝足。
門鈴又響。
我出去迎,李雪拎一大兜東西立門口。
我接。高呼:“女神萬歲,女神辛苦。”
李雪樂。
我又說:“要不一起進屋,跟我和那小妹子,喝點兒?”
李雪擺手:“我可怕了她了,你慢慢跟她磨吧,今天診所來了幾個患者,找蘇珊看病的,我還要去忙呢。”
我說:“辛苦。”
李雪:“對了,一卓快來了,她正走工作簽證的流程呢。”
我說:“嗯,加把勁吧。”
李雪笑:“一定。”
接過東西,跟李雪道了個再見。
回屋兒,美帝妹子可憐巴巴:“現在可以喝酒了吧。”
我說:“喝行,但是呢!這個酒,你得學會一句話,喝一口,明白嗎?”
美帝妹子不明白。
好!
我讓你明白。
李雪給我買的是什麽呢?
其中有,筆、墨、紙、硯,這文房四寶。
上述東西,唐人街大把,很容易買到手的。
妹子看傻了。
我鋪了宣紙,拿了一塊大理石鎮紙壓了,又找了筆,調了墨,凝神靜氣,沉腕移肩,寫了一行字!
妹子……
“這是什麽?”
我用中國話說:“君不見、黃流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
妹子擰眉:“什麽?”
我又擱英語翻譯:“啊,兄弟,難道你不知道嗎?黃河的水呀,是從天上來的,它在大地上奔湧,匯入大海,永遠不會回頭。”
妹子這次徐徐點頭,表示懂了。
我說:“這一句,用中文,背熟了,才能喝。”
妹子恨恨瞪我一眼。
我舉酒瓶子要摔。
妹子咬牙,使吃奶力氣:“君,不,奸。”
我說:“不是君不奸,是君不見!你這個吐字發音,要正確,重新來……”
讓我意外的是。美帝妹子頗有靈性。
半個小時後,居然也能字正腔圓地念,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了。
我說了個好!
來!走一口。
我從李雪拿來的紙兜裏,掏出一個五錢的小杯。
然後衝衝洗幹淨了,倒了兩杯,我把杯,交到妹子手裏說:“我代表華人,很高興認識你,芬妮兒。”
芬妮兒讓我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稍許,她想了想,然後說:“歡迎你到美國。”
走一個!
……
五錢小杯,一口悶了。
喝了這杯灑,芬妮兒伸手,還要拿。
我高舉酒瓶子,然後說:“再想喝,還得學一句……”
這一次,許是芬妮兒被我大中華五千年的文化給吸引了,又或者是,這文房四寶,對用慣了筆記本,ipad,手機的美帝妹子來說委實是新鮮。
所以,她沒拒絕。
我執筆。
又在宣紙上,寫下。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我先用中文念了一句,複又用英語說:“兄弟啊,難道你沒看到父母的頭發都白了嗎?你沒看到,那原本烏黑的頭發,到了晚年,都變的雪一樣白嗎?”
這一句,挺傷感。
我對芬妮兒說:“父母把你帶到這個世界上,一天天的慢慢都老了。將來,走不動了,生病了,要死去了,你不覺得傷心嗎?而你之所以能長這麽大,除了是父母的義務,另外,還有他們對你的關心。你懂嗎?”
芬妮兒淚了!
這個酒瘋子,美帝妹子,終於掩麵淚了。
淚了兩聲兒,美帝妹子突然一個小貓撲,奔到我懷裏,伏在肩上,嚶嚶地哭。
這裏,需要解釋一下。
美帝妹子趴在男人懷裏哭啊什麽的,隻是覺得你是一個臨時的依靠,是一個讓她哭泣時,能感受到溫暖的依靠而已。
這跟愛情,感情,什麽的,沒啥子關係。
我輕輕拍了拍妹子的後背,我說:“你心裏,一定很傷心,委屈,就盡情哭吧。”
話一出口。
結果相反,妹子不哭了,妹子一擰帶,起身:“j,我要喝酒。”
我咬牙:“先背熟這句再喝!”
妹子深吸口氣:“君不奸……”
又來了。
“是不見,不見,好不好?”
大半個下午!
我教到“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然後講了意思,說了道理。
妹子背熟後,卻沒搶那五錢的小杯,而是在嘴裏喃喃。
呼鵝將出歡美舅,與惡公銷萬古抽……
萬古抽……
“傑克,我……“抽”……啊。”
我說:“有什麽‘抽’事,就說出來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