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這全是顧先生安排的遊戲

其實,我隻是想借這個機會,調節一下氣氛,放鬆彼此緊張的敵我對立關係。

吃兩口烤肉,就把事兒給招了,那他們這嘴封的也太不嚴密了吧。

我拿過啤酒。

跟瑞秋小碰一下,我喝了一大口,然後對三個鬼子說:“我知道你們不會說,根本就不會講出,這個‘芬奇’究竟是什麽人,對吧。也不會告訴我,為什麽,新生命的人,對他這麽感興趣。還有你,原子小姐,玄洋社的社長,也對他這麽感興趣。”

三人看著我,不說話。

我又喝了口啤酒,往前湊合一下,讓暖暖的炭火,慢慢烘烤我的神經。

外麵,空曠的廠房外,正在下一場小雨。

空氣微涼。

我閉上眼,把尼爾森的任務,幾個人的不同目地,做了個介入式的分析。

十分鍾後,我睜開了眼。

“嗨,朋友,給這幾位女士,拿兩床毛毯。”我對著一個墨西哥兄弟打招呼。

對方轉身,抱了毛毯過來。

又分別發給了瑞秋,直子,原子,這三個女生。

三妹子,暖和了。

我扭過頭,看著原子,直子。

我說:“新生命,丟失了一份重要的檔案。”

兩人微驚……

那種細微的表情變化,非常微妙,如果不是專心於此,再加上瞪大眼珠子仔細看,真的看不出什麽。

我心裏有數兒了。

我繼續:“芬奇是新生命的一位資深工程師。他負責的應該是產品的合成渠道。一個醫藥類產品,它的研製是一方麵,更重要的是,將其形成產品。這需要一係列的產品測試,生產,檢查,配方更改,等等非常複雜的流程才能成功。這個芬奇,負責的就是這樣一個環節。”

“然後,某一天,他跑了!”

“帶著新生命全部的研究成果,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了。不久後,他應該是通過某種媒介,對外說了一個價兒!也就是說,他有意出手,這批檔案。”

“藤野原子,你首先來了。不久後,你又與顧先生的聯絡人,接上了頭。因為在美國,你一個日本人,做事不方便。於是,你要跟顧取得合作。”

“顧先生答應跟你合作,這個得承認,你們的合作是認真的。顧先生可能還給了你一些小小的好處。於是,你們經過排查,發現芬奇在唐人街。”

“這個地方,你們的勢力,可就不好滲透嘍。顧先生不敢派人,你們日本人,更不敢親自來了。於是……”

“原子小姐,你就從喬公子,還有陸維的身上下手了。另外,那個地下的黑拳聯盟,隻是滿盤計劃中的一個附屬品,它不是主菜!對你們來說,隻是配菜,對嗎?”

我在講述的時候,我注意觀查,這個原子,武田,直子三人麵部的細微表情。是的,他們震精了。但很快,又在臉上流露出鄙夷。

原子聽到這兒,輕蔑地笑了下:“一派胡言。”

我喝了口啤酒。

對瑞秋說:“給芬奇打電話,讓他過來。”

三鬼子,一齊驚!

我又笑了:“瑞秋,別打了,沒這人。”

三鬼子,齊咬牙。

我笑了下:“芬奇是個很厲害的人,這家夥具備間諜一樣的頭腦,行為,行事手段。所以,要想在紐約皇後區把他撈出來,這真的非常,非常難。”

“你們嘔心瀝血,布了幾個月的局,為的就是,能借上洪門這個華人最大幫派的力!把這個芬奇找出來。另外,順便再小小地禍害一下這個幫派,如果有可能,最好是掌控一下。嗬嗬……”

三鬼子不說話了,各自低頭沉思不語。

我伸手,拿過一個串好的牛肉。

放到炭火爐子上。

然後我對莫森說:“等下,你找人,把這三個人,裝上一輛車,拉到一個距離皇後區最近的地方,給這三個人,扔下去吧。”

莫森一愣:“先生,你……”

我笑了笑:“你已經拿到十萬美金了。這個女人,就算殺了她又能怎樣?錢,才是硬通貨,對吧,我的兄弟。對了,那筆錢,你兌現沒有?”

莫森說:“在我們吃飯前,我的兄弟就已經幫我兌現了。”

我說:“很好!”

我舉酒瓶子跟莫森小碰一下。

喝過酒,我對三個目瞪口呆的鬼子說:“你們,現在自由了!請吧!”

三鬼子一愣。

接下來,幾個墨西哥兄弟,不由分說,上來就給這三鬼子架起,然後,直接拉走。

瑞秋十分不解:“先生,你,你就這麽放過他們了嗎?你……”

我笑了下:“來,喝酒,吃肉。”

瑞秋賭氣。

我搖頭微笑。

不一會兒,等到墨西哥兄弟,把這三人架上車,送走了。

我對瑞秋說:“走,咱們也該離開這裏了。”

瑞秋愣了愣:“先生,我們,要去哪兒?”

我說:“尼爾森先生的家中。”

瑞秋臉上的表情告訴我,她更加的不懂了。

我起身,跟莫森握了下手,我說:“你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有機會,我會再找你的。”

莫森不舍:“你讓我改變了對一些事情的看法,現在,我很願意結識中國人。”

我說:“這樣就最好了。好吧,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要跟你告辭了,我的兄弟。”

我跟莫森,擁抱!

接著,我拉上瑞秋,上到我們的雪佛萊,坐下,我說:“走吧,上尼爾森家中。”

瑞秋賭氣!

“我不去!先生,你要是不告訴我為什麽?我就是不去!”

我搖頭一笑,接著板起臉:“做為追隨者,你怎麽能違背導師的意願,我命令你,開車!”

“哼!”瑞秋氣衝衝瞪我一眼,結果還是把車子發動,駛離了這個破舊的輪胎廠。

車在下著小雨的紐約街道中穿行。

我在心裏,計劃著,要跟尼爾森說的一些話,一些事情。

兩個半小時後。

23:15分。

我們來到了尼爾森的大豪斯外麵。

我下車,摁了下門鈴。

大鐵門開。

我跟瑞秋開車,進院兒,過安檢,又在樓門口停下來。

放好車,下車。

上次見過的黑人大叔,正撐著雨傘,在車旁靜立。

“尼爾森先生,正在書房等您呢。”黑人大叔淡淡說著。

我點了下頭。

跟瑞秋一道,進樓,又在黑人大叔的帶領下,上樓,來到了尼爾森的書房。

書房的門,半掩。

我到了門口,停下腳步。

尼爾森在裏麵喊了一聲:“進來吧!”

我推門,走進了屋子。

書房格局,仍舊是我上次見到的樣子。尼爾森坐在書桌後,桌上擺了一部英譯版的黃帝內經,一部英譯版的孫子兵法,另外,還有幾個破舊發黑的竹簡,一台開著電腦。以及,一大壺,濃濃的普洱茶。

“請坐吧,J!”

尼爾森抬了下手。

我拉過一把椅子,在書桌旁坐下。

瑞秋,小腰板,挺直直的,就是不肯坐。

“這裏有茶,自便。”尼爾森一指大茶壺。

剛好,我晚上吃了很多的烤肉,正要借這個來消化食兒呢。

我給自個兒倒了一大杯,喝了一口,茶湯熱呼呼的,很是暖人。

尼爾森這時抬頭:“J,經絡,這個東西,非常的神秘。在現代解剖學上,我們根本沒辦法給它做一個完整的定義,但它又在人休內存在,你能講講,這個經絡是什麽意思嗎?”

我想了下,開口說:“一顆種子,丟進土壤裏,經過一段時間,它會發芽,生長,慢慢地,從一顆不起眼的種子,成長為參天的大樹。這是為什麽?是什麽推動了種子生長,它為什麽會有嚴密的DNA,然後DNA會主動根據現有條件,執行生長這一命令。這個力量,是什麽?”

尼爾森饒有趣味地看著我說:“是生命力。”

我搖了搖頭:“中國的道家,稱之為,先天元炁。”

我手沾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了這四個字。

“而我們的經絡,就是元炁,運行的通道。它的存在決定了,人體這個複雜組織的運行,生長,發生規律。”

尼爾森搖了搖頭:“這個,看來,用目前的科學,還是沒有辦法定義。對了,J,你把‘芬奇’帶來了嗎?”

我看著他,我笑了笑說:“帶來了。”然後,我伸手虛張五指,對著空氣,攤開。

尼爾森笑了:“你識破了?”

我點了下頭。

根本就沒有‘芬奇’這個人存在。

顧先生,非常的狡猾,他做了一個漂亮的局。然後,在不動用自身力量的前提下,小小地攪了一個渾水。

這根線,如果我再繼續跟。

那可就慘嘍!會越陷越深,越套越牢。

但我放出,原子,武田,直子,則意在讓這一條線仍舊存在。

而原子,武田,直子這三個人,已經列上華人的黑名單了。並且,俄羅斯人也在找她。

但是她沒有完成最初的任務,是絕對不會放手。

因此,放她出去,等於無形中,又給顧,造成了一個壓力。

但這件事,我是怎麽識破的呢?

答案還在代入分析上。代入經過,分析出目標人物的特點,再跳出這個分析的結果,縱觀全局,然後就能發現……

以新生命的安全手段,以顧的心思,他會讓這個‘芬奇’攜帶如此重要的資料逃離嗎?

就算是逃離,以顧的手段,會找不到他嗎?

答案是否定!

這,就是顧先生,玩的一個,漂亮的大局!

但不幸,他讓我識破了。

尼爾森麵帶微笑看著我說:“J,你深夜來這裏,不會隻是跟我說明這一切吧。”

我笑了笑,然後說:“下一步的計劃,我想跟尼爾森先生,談談下一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