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六章真正屬於道門的功夫

酒吧裏播放著輕快的音樂,昏暗的燈光中一張年輕的臉,正用警惕的眸子打量我。

這是個華人小夥兒。確切講,他應該是台灣朋友。

為啥一定就是台灣?

台灣小夥兒,怎麽說呢,就是眉宇間,總有那麽一股子淡淡的文藝範兒。

對,台青,是天然藝。

“加冰嗎?”濃濃的台灣腔。

果然,如我所料。

隻是,加冰?等等,雪莉好像沒跟我說加冰這茬呀。

這個……

我直接答:“不加冰。”

“ok。”

小夥兒很輕鬆地轉過身,拿了一個杯子,又擱櫃台底下,拿出一個白鋼酒壺。

他倒了杯酒。

我接口輕啜。

身後:“腦袋,腦袋……”

大山,忍忍啊,一會兒,找人給你治。

我品了口酒。

入口柔,但落到胃裏,卻又轉成一團火,燒的渾身都暖洋洋的。

果然。

1821年的二鍋頭!

(ps:嗬嗬,小問一下,有1821的二鍋頭賣嗎?)

這會兒,調酒小師父,不錯眼珠地盯我,又伸手默默拿過一個對講,跟裏邊說了一句:“師父!你的酒,有人要了。”

對講那頭,沒動靜。

隔了三分鍾,我感覺身邊掠過一道輕風。

急扭頭。

一瞬間,我呆了。

為啥呆呢?

來這人,是個男的,四十多歲兒,另外,我認識。

他是誰。

香港陳大仙是也!

陳大仙……

他什麽時候上的船呀?他怎麽到美國來的呀?他之前落腳地兒在哪兒?

問題一個接一個。

大仙好像看出我有疑問,微微一笑,意思是後頭說話。

我伸手,拉了田大山,穿過酒吧的一個小隔斷,拐進一個走廊,又繼續前進兩步,然後在一間船艙前停下。

大仙兒伸手推門。

門內閃出一機警的夥計。

大仙兒朝對方笑了笑,又跟我一招手,我們進了房間。

房間是個小艙室,靠邊擺了一個上下鋪,對麵有張桌子,桌子上放了些麵包礦泉水,還有報紙之類的東西。

我看到桌旁有椅,就先請大仙坐下。

接著我給田大山按在床邊,也一屁股坐了下去。

“陳大哥,你什麽時候上的船呀?”

大仙拿礦泉水瓶,喝了口水對我說:“跟你差不多前後腳吧。我一早就到美國了,但一直在唐人街幾個老朋友那裏呆著。沒跟你聯係。”

我又問:“張元呢?”

大仙:“我來美國之前,把他交給你那個……對劉先生,劉什麽來著。”

我說:“劉半仙,。”

大仙一樂:“對,就是叫半仙的那個。我交給他了。他們還有任務,前幾天,我聽說,去西藏見一位黃先生去了。”

我心裏明白,這是去跟老黃叔碰麵去了。

陳大仙這時抬頭看了眼田大山:“小季啊,這老頭子,病的不輕啊。這是怎麽了?”

我一聽,忙跟陳大仙說了,發生在小樹林裏的一幕情況。

講完,我對陳大仙說:“我用觀神的法子,竟然看不到他的天魂在哪兒,但你說,沒了天魂,這人居然,還能動,還能說話。所以,這觀不透,我也不好下,給他治啊。”

陳大仙笑了:“這個,多虧你沒治。這人,著的是正宗道家的道兒,讓人拿五雷掌,把魂兒給震了一下。”

我一怔:“五雷掌!我去,可不可以再玄幻一些?”

陳大仙搖了搖頭,然後他抬起手掌將五指向掌心,彎曲,朝我麵前晃了晃:“你看施法那人,手掌是否這個樣子?”

我點了點頭:“對,就是這個樣子。”

陳大仙笑了:“那人,采過雷,習過五雷掌的法子,是位真正的道門中人。”

采雷,習五雷掌?

我聽的是愈發糊塗了。

陳大仙給我掃盲。

“五雷掌,掌心雷!不是你身體健壯,所謂什麽通了任督二脈就能練,不是你練了後,一發掌心雷,哢嚓劈倒一大片人。這個,是一種……”陳大仙撓了撓頭:“這把道門術語,變白話,還不好說呢。總之,就是一種,精神刺激式的力量吧。你這樣認為就行了……”

大仙跟我講,習五雷掌,須年滿十八周歲,童子身,並打坐有一定的火候,一坐,至少是一天,身心健康的適齡青年才行。

首先是一係列的基本功,這些基本功有了火候,成了。師父,就會讓弟子,在冬至那天,開始靜修。

所謂靜修,跟和尚的坐禪差不多,就是擱一個黑暗的小房間裏頭,坐生死關。一天,隻吃一頓素飯,外加清水,大小便,自已調節時間,有人送桶過來,處理幹淨了,繼續坐。

這段時間,不能驚到心神,不能看到眼花繚亂,引發心神波動的東西。

如此,類似這種關禁閉,一直關到第二年的開春兒。

要打雷下雨了。

然後,師父會通過專門的掐算方法,推算今年,這個地方的第一記春雷什麽時間,擱哪兒炸響。

然後,提前把弟子,挪到那個山頭上。

接下來,摘了蒙眼的黑布,讓其慢慢適應光線。

同時,告知,第一道雷,出現在哪個方向。然後,弟子,睜眼就去盯。

當第一道雷,閃現,炸響的時候,要將全部身心與雷融合!

這個,類似觀想……

同時,還要默念一串的咒語。

如此,這道雷的意誌,力量,就與修道者的身心融合。這算是,采雷下來了。

采了第一道雷後,但凡下雨天,就要找個安全地點,觀雷。

這個叫養。

養到什麽境界?

要養出一股意誌,即,開天辟地,**滌乾坤的意誌。

這個,如果不好理解,可以這麽想。

我們,人,看到美女,帥哥,然後**了。想合體。這個時候,你身體是有反應的。而這個反應的過程,來源於,大腦的信號處理,神經傳導。

上述這些,最根本的東西在於你的腦子裏,有這樣一道意誌,即對,你看到人,產生喜歡的心理,這個心理,就引發了一係列的生理反應,生理反應,最終促使人做出一係列的行動。

那麽,采了雷,讓這道雷的思想,念頭,作用到身體。你的身體,也會產生反應。(但得有道家功底才行。)

有了這個反應,你隻要一動這個念,配上五雷掌的口訣,就能對,一陣非物質的存在,產生強大的傷害力。

比如說鬼吧!

當然,你身上要是有這道雷的意誌,鬼根本就近不了身。假設能近身,你一舉五雷掌。除非是萬年鬼王,否則,一掌拍下,他就徹底消散了。

陳大仙告訴我,給田大山施術的這個人,五雷掌隻通皮毛,一道雷,采了不足三分之一。否則,正常情況下,一掌拍出去,瞬間能把人給拍成一個永久性的傻子,白癡,植物人。

五雷掌不能輕用,就是不能輕易動這個念頭。(因這個法,太狠了。習過了後,反噬之力也很大。搞不好,就容易成瘋子。要麽不瘋,用多了,就會在命運上出現果報。自個,家人,總之,諸事不順。)

一動了,雷行霹靂,那可是什麽都擋不住。按道家說法,即便是鬼,也不能輕易傷害,因為鬼也是可憐的,應該,好生勸解,勸其要麽前往幹淨的寺廟修行。(鬼不怕寺廟的,相反寺廟中鬼最多,這些所謂的靈體,都在其中接受香火,然後,聽大和尚講經傳法。抹卻識中那一道執念。)要麽就去投胎轉生,重新過活,輕易不要傷害。

但是,如果像田大山這樣,著了道兒了,該怎麽辦呢?

陳大仙告訴我,這個同樣不要急,要用他本體生魂的力量,把這一道雷,給逼出來。

怎麽個逼法呢?

陳大仙微微一笑,彎腰在屋子裏找,找來找去,他翻出一根針來。

針,沒什麽特別,就是極普通的縫衣針。

他拿了個打火機,在針上燒了燒。

接著,走到田大山麵前,上下打量一眼,抬手,對準和田大山的小腹,用力一點!

這一指點過。

田大山的呼吸,忽然就變的急促,人麵紅耳赤,立在那兒吭哧,吭哧地喘粗氣。

我看明白了。

陳大仙,這是把丹田裏的一點,先天真陽給驚動了。驚動的後果,就是,**了。

陳大仙笑說:“人身諸多先天識念中,唯獨這道,色念,最是頑固。情字一關,不好過呀!同樣,這一念也最容易被勾動。動了,就生火,火旺,生魂就旺,生魂旺!”

陳大仙微微一笑:“天魂自然解脫!”

說了話,他抬起手,拿針,對準田大山的眉心輕輕一刺,接著很快收指,又抓了田大山的手掌,在無名指尖上,狠狠一刺。

左右手,各刺一下。

搞定。

手指頭上的血,大滴,大滴地往下落呀。

額頭,眉心部位,也湧出一滴黃豆大的黑血來。

血湧出。

田大山不喘了,而是長舒一口氣,兩眼一翻白,撲通,倒地上了。

陳大仙搖頭一笑,收了針。

一分鍾後。

地上一人悠悠說:“哎呀,嚇死我了!這是在我腦袋裏,打了個響雷呀、。”

我正要彎腰,給這貨扶起來。

突然,我聽到門口兒那兒,響起了一陣打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