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股票在眾人的謾罵聲中,在黃珊珊的暗箭重傷中,在安天依自己都往自己身上潑髒水的情況下,一路狂跌,當天就跌破了發行價。
黃老邪的助力,反而成為了壓死女兒的最後一根稻草,黃珊珊沒能在臨界點脫身,交易所對她實行了強製性平倉,股票宣告停牌3天。
金戒指大媽沒能禁得住**,在資深散戶的慫恿下,加了10倍的杠杆,結果不但把女兒的50萬私房錢全部賠光,還直接把女婿拉向了貧民,最終因無臉麵對女兒,從交易所樓頂縱身跳下。
摔下來時,剛好掉到了老秦的麵前,看著那一雙既貪婪又死不瞑目的眼睛,內心以空的老秦足足看了有5分鍾,最後平靜地開著他的小輪椅,走向了茶餐廳。
“老秦,熱鴛鴦,你的最愛!”
得知老秦輸掉了全部家當,黑眼圈含蓄地安慰道。
“謝謝……………”
老秦把小輪椅開向餐桌,拿起桌上的熱鴛鴦,滿懷珍惜地喝了一口。
“還有你最喜歡的燒鵝雙拚!”
金魚眼把一盤雙拚推到了老秦的麵前,貼心的說道。
“謝謝……………”
老秦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燒鵝,沾滿蜂蜜糖漿後,享受地塞進了嘴裏。
“老秦,這是3萬塊,你先拿著,以後我們3個,每個月都會在今天給你打3萬塊生活費,放心,你還有兄弟!”
蛤蟆脖子把錢推到老秦麵前,真誠地說道。
“謝謝…………..”
老秦仿佛是第一次喝鴛鴦,第一次吃燒鵝般,吃得津津有味,喝得無比滿足。
最後吃飽喝得,老秦拿著桌上的3萬塊錢,微笑著跟3人點了下頭,便開著他的小輪椅出了門。
交易所的大門口,站滿了哭天抹淚,捶胸頓足的人。
老秦坐在小輪椅上,看著交易所與保險大廈之間的一線天,長長地歎了口氣,把手中的3萬塊錢,一揮手,灑向了藍天。
“嘀……………”
一聲急促的汽車喇叭響,老秦倒在了血泊中。
“喂,老婆,我失業了…………”
手拿尿不濕的助理,直愣愣地站在人群中,對著手機說道。
“剛才我就覺得不對勁,原來他是想吃飽了好上路,可他為什麽要尋死啊?”
隔著玻璃窗,金魚眼一邊擦著老淚,一邊嘴裏嘀咕道。
“輸不起,還死要麵子,他這是何必呢?”
看著窗外躺在血泊中,麵相如此安詳平靜的老秦,黑眼圈哽咽地說道。
“哎………他是想給兒子留個體麵,因為他買了1200萬的意外險!”
看著窗外漫天飛舞的鈔票,看著因搶錢而猙獰的人群,蛤蟆脖子搖搖頭道。
人世間就是這樣,幾家歡喜幾家愁,有人哭泣就必定有人笑。
在安天依的指揮下,經曆了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後,桃園路居民們迎來了自己的揚眉吐氣與輝煌。
桃園路一夜之間成為了四季市百萬富翁最多的小區,桃花街也成為了四季市千萬富翁的製造廠,而四季六少更是憑此一戰,賺的是盆滿缽滿,數錢數到手軟,成為了金融圈裏人們私下議論的新戰神。
傑森如願以償地拿到了1000萬,買了張飛往加拿大的單程機票。
走的那天,他把手上關於黃氏父女操縱股市的犯罪證據全部郵寄給了警方跟證監會。
黃老邪為保護女兒,擔下了所有的罪責,最終以操縱股市罪被判處了有期徒刑10年,並麵臨著巨額罰款。
為了償還債務,黃珊珊被逼無奈,隻得把手上15%的天瑰堂物業股權,再次賣回給了安天依,因為除了她,也沒人敢接這股票跌停板的企業。
而天依也如約而定,把這15%股權拆分成3份,以停牌價賣給了劉東升、郝建、王寶寶3人。
3天後股票複盤,緋聞女主站出來微博發聲,原來她竟然是金碧輝煌的金牌媽咪,至於為何身穿103中學校服去橋斯頓找安天依就不得而知了。
人們根本不關心她為何穿校服,為何親安天依,亦或者跟安天依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而是又把關注點落在了35歲金牌媽咪這個標簽上。
一夜之間,金碧輝煌被擠破了門,酒水價格一翻再翻,大家都為能一睹金牌媽咪的幼女芳容而前仆後繼。
天依也信守承諾,當天就讓手下把桃園路小區一套200平米的大平層鑰匙送給了她,而金牌媽咪也因購買了天瑰堂物業的股票,銀行裏多了7位數的存款。
第二天,安天依以個人名義向紅十字會捐款1個億,此等善舉獲得了四季市省市領導的一致認可與嘉獎,伴隨著各大新聞媒體頭版頭條的報道,天瑰堂物業的股票又開始仰頭了。
老劉帶領舞廳的大爺大媽們,賺到了2輩子都花不完的跳舞錢。
翡翠大媽受四鳳的點撥,率領太太團們按時殺進場,賺足了養老錢,四鳳也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太太團的副秘書長。
3個月不到的時間,天瑰堂股票從跌破發行價的2.31,一路漲到了62.17。
“大家都買進了嘛?”
頂著炎炎烈日,天依四目相對地看著四麵佛,問身旁跪著的幾個人道。
“我傻啊?白菜價買金鑲玉我還不買?必須買進啊!而且我讓手下員工,關係好的品牌商,親戚鄰居都買了。賺到錢以後,員工們不但幹勁十足,連品牌商的忠誠度也提高了,現在,我家親戚鄰居簡直把我媽當神拜!”
王寶寶把一片金箔貼在四麵佛腳上,拜了拜,笑著說道。
“聽說武瘋子都千萬富翁了?”
劉東升獻上了一束白蓮花,拜了拜,譏諷地說道。
“嗯………有錢人了,要不怎麽著急讓我出來幫他找兒子呢?”
天依向來見佛不拜,因為在她看來,與其把希望寄托在一塊石頭上,還不如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因為佛本是人。
“哎,聽說沒依哥,天瑰堂一戰,很多機構都被黃老邪給坑倒閉了,你現在可是金融圈裏的羅賓漢,大家都把你當成了殺富濟貧的英雄!”
郝建把三炷衝天香插進了香爐,無比虔誠地跪在地上,朝象征著健康、事業、愛情、財富的四麵佛,每一麵磕了三個響頭,一臉崇拜的說道。
“散戶割機構的肉,這可是有史以來第一次啊,依哥這仗打得確實漂亮!”
白少庭也給四麵佛貼了兩片金箔,拜了拜,欣賞的說道。
“我還聽說,我們被稱為6大護法,隻要我們打個噴嚏,四季市金融圈都得顫三顫,哈哈哈…………..”
郝建站起身來,把掛在耳後的太陽鏡重新戴上,自豪地說道。
“太高調容易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低調點,不完美點,自己才有回旋的餘地,懂嗎?”
見幾人都拜完了,天依一邊提醒郝建,一邊往大王宮的門口走。
“明白,明白…………”
郝建從兜裏掏出防嗮噴霧,往天依身上噴了噴,又往自己身上噴了噴,笑著說道。
“你現在已經是四季市最年輕的百億富豪了,怎麽樣?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白少庭拿著便攜式小風扇,一邊吹著小涼風,一邊好奇的問道。
“四虎的建築設備公司已經成型,現在四季市80%的建築設備都在我手上,但我缺少能熟練駕駛這些設備的工人,所以接下來我打算招人!”
出了大王宮,天依來到街邊的一個冷飲店,點了1杯冰鎮檸檬氣泡水跟4杯雞尾酒飲料,喝了一口,跟幾人說道。
“以前拆遷、施工這些髒活累活都是幫派的人在幹,想招人就等於是在挖幫派的牆角,你這個假流氓準備好跟這些真流氓正麵交鋒了?”
白少庭從一個黑瘦黑瘦的泰國人手裏,接過1杯莫吉托,看了一眼杯上的標簽,好奇地問道。
“那怎麽辦?這些技術工人都在他們手裏,不麵對也得麵對。不過我也的確想會會他們,想知道他們是否如傳說中的那樣,真性情、講道義、不怕死、囂張,嗬嗬………”
抬頭看了一眼藍色的泰文招牌,天依嘴角上揚的說道。
“走在法律的邊緣,身上都有命案,他們可不是你手下的細毛、四虎、奔波霸、其實你完全可以再培養一批新人啊?”
白少庭喝了一口,感覺味道有些熟悉,若有所思的說道。
“太慢,而且成本太高,下個月就是218工程的招標會了,到時候無論工程落到哪家地產公司,都需要用設備。但我有設備沒人,幫會有人沒設備,所以無論誰想接這個活,都需要找對方去交涉,不是我找他們,就是他們來找我,碰麵是早晚的事!”
這時,7輛黑色奔馳商務車迎麵而來,在禁止停車區域停下了車,一個守株待兔的警察見狀立刻從角落裏躥了出來,佯裝一臉嚴肅地掏出了罰單。
與此同時,從4台車上下來20個黑衣人,整整齊齊地站了兩排,帶頭的是一個小個子男子,頂著一腦袋方麵麵卷,鼻梁上還架著一副瞎子阿炳的眼鏡。
男子特熟練的從兜裏掏出一遝厚厚的泰銖,瀟灑地抽出5張1000元,遞給了走過來的警察,說了句泰語,警察接過錢收起罰單,如燈下黑般轉頭走了。
“這逼讓你裝的,快裝圓了吧?”
耗子點開電動車門,坐在駕駛員位置上,譏諷地說道。
“別逼逼對你有好處!”
白了耗子一眼,二皮回懟道。
“依哥好…………..”
二皮抬了下手,黑衣人群體90度鞠躬,齊聲喊道。
“依哥,各位老板,請上車!”
站在第2輛車門口處的二皮,禮貌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微笑著說道。
“泰國警察也太囂張了,當街收受賄賂?”
劉東升嘴裏叼著小吸管,嘬著酒精小飲料,不緊不慢地一屁股坐上了車,一臉鄙視的說道。
“在泰國,有錢您就是爺!”
待幾人上車後,二皮幫忙點上了自動關門鍵,隨即轉身上了第1台車。
“盯了4年的肉終於快到嘴邊了,政府效率就是慢!想好你找他們?還是等他們來找你了嘛?”
白少庭選擇了坐在天依身旁的位置,好奇的問道。
“寶寶,最近我想給市局捐一批警車,你說………..看在我為警察係統做貢獻的份上,能不能來次全市掃黑行動?”
天依把頭頂的蛤蟆鏡扒拉到了鼻梁上,看著窗外,笑著問坐在後麵的王寶寶道。
“必須可以啊,得名又得利的事王局還能不願意?但咱們得有人配合才行,比如有線人提供點什麽線索,來個一抓正著就完美了!”
王寶寶翹起二郎腿,一邊喝著手中的藍色海洋,一邊笑著說道。
“這沒問題,我來安排,怎麽合情合理就怎麽辦,一切費用我出,事成之後給你留10%設備公司股份,怎麽樣?”
天依坐在靠窗的位置,向右後方伸出了手,笑著說道。
“成交………..”
王寶寶上去拍了下天依的手,開心地答道。
“所以你想斬斷幫派的資金來源,逼他們來找你?”
白少庭心裏一驚,心想這小妮子果然膽大。
“嗯!有其他來錢路,他們就跟你磨時間,看誰能耗得過誰,把他們來錢路堵死了,他們才會急不可耐地走老路,因為手下有嘴要吃飯。狗急跳牆才能抓住尾巴,不是嘛?嗬嗬………….”
天依靠在椅背上,笑著說道。
“所以現在我們要去哪?”
坐在天依後麵,一直吸溜著手中那杯綠野仙蹤的劉東升,好奇地問道。
“去泰國最大的紅燈區Patpong(帕蓬巷)劉總!”
耗子一邊開車,一邊笑著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