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依……發達了就不認人了唄?”
一個醉漢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天依好奇地尋聲望去。
“喲……這不是虎哥嘛?怎麽?又來收冰窟窿占地費了?”
看著眼窩凹陷,胡茬泛起,頭發飛揚跋扈的四虎,天依半開玩笑地跟其打著招呼。
“嗬……今天不是免費大酬賓嘛,我是來蹭飯的!”
四虎拿起啤酒瓶子,仰頭喝了一大口,臉上略帶些許醉意。
“簡單直白我喜歡,有什麽需要隨時跟攤主說,打包帶走都沒問題,就說我說的。”
天依又叫了些肉串跟啤酒,端到了四虎的麵前。
“仇以恩報唄?”
四虎拿起一串大腰子,惡狠狠地咬了一口,頓時肥油從嘴角肆意的流了下來。
“不然呢?如今想打架,你覺得你還能占到什麽便宜嘛?”
遠處的細毛、檸檬、耗子、二皮幾人,見天依舉起了手,立馬雙手合十,一個閃身就來到了天依的跟前。
“東風吹,戰鼓擂,現在打仗誰怕誰?”
細毛擺出了一個大鵬展翅,妄想用架勢能震懾住四虎的滿麵凶光。
“你這是小雞啄米嘛………?”
四虎眯縫起眼睛,看了半天,一臉不屑地一仰脖,又喝了半瓶啤酒。
“別逼逼對你有好處,滾犢子是你唯一的出路!”
耗子紮著馬步,雙手比畫著二指禪,不停地在自己又黑又粗的大眉毛前晃來晃去,非但沒有一點殺氣,看上去卻呆萌可愛。
“蠟筆小新啊?還是要跟天空比個耶啊?幼稚……….”
看著耗子傻不拉幾的造型,四虎白了一眼,扔嘴裏幾顆花生米。
“四虎……想鬧事也不看看這是哪?”
還是檸檬比較正常,他雙手叉起了腰,充滿敵意地看著形單影隻的四虎。
“打架啦…………….”
最後還是二皮機警,扯脖子大喊一聲,瞬間整條街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這裏。
停頓幾秒鍾後,所有攤主自覺性地操起了手中能上手的家夥,有拿菜刀的、有拿爐鉤子的,有拿大勺的,有拿肉串簽字的,還有人居然把老婆的高跟鞋給脫下來當武器拿在手中的,攤主們各個目露凶光,朝天依方向走來。
食客們也都被這即將發生,驚心動魄的場景給鎮住了。
以前是隔條街看,總覺得是在看皮影戲,如今真刀真槍地發生在眼前,大家腿雖然擺出要跑的姿勢,但眼睛卻被牢牢地給抓住了。
“沒事…….都兄弟,喝多了,大家都各回各攤哈!”
天依衝眾人擺了擺手,攤主們集體白了四虎一眼,便乖乖回去做生意去了。
見天依沒有為難自己的意思,四虎嘴角上揚了一抹邪笑,拿起桌上的空酒瓶子,照自己腦袋就是一酒瓶子。
隻聽啪的一聲,酒瓶子幹稀碎,頓時鮮血直流。
“當初是泥鰍舉報的你,我是他老大,這一酒瓶子,是我替他還你的!”
晃掉頭上的碎玻璃碴,擦了下即將流進眼睛的鮮血,四虎略帶愧疚的說道。
“我都忘了………再說,沒他的舉報電話,也沒這10裏桃花不夜街的欣欣向榮,他也算是間接性地幫了我們,功過相抵了!”
“哈……這麽大氣,那就再還回來吧?”
說完四虎又抄起一個空酒瓶子,猛地朝天依砸去。
天依條件反射的抬臂一擋,酒瓶子又幹稀碎,自己卻沒事。
“還是那麽敏捷……看來老天都幫不我!”
扔掉碎瓶嘴,四虎撲咚一聲,雙腿跪地,眼神裏充滿了絕望。
“四虎……你這打不過就跪,唱的是哪出啊?”
看著前一秒凶神惡煞,後一秒如喪家之犬的四虎,細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