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君澤既然答應了蕭暮出來度假,果然每天就隻在固定的時間處理公司的事務,剩下的時間都留給她,同在天闊雲清的地方遊山玩水。沒想到這幹柴烈火剛要燃起,突然被南方溫潤的天空一丈雨給潑熄,蕭暮跟邵君澤吵起架來。
起因是蕭暮看上了一套比基尼泳裝,心心念念地打算買下來穿去遊泳,邵君澤卻不讓,蕭暮立馬就不高興:“君澤你看多了長腿翹臀的妹子,怎麽到我這裏就這麽保守?”
邵君澤:“這不是保守是護食,到底有沒有是我女朋友的自覺,怎麽能便宜了別人去?”
兩人就這樣吵起來互不相讓。蕭暮氣哼哼崔哲店員開了票就打算去付款:“我用自己錢買,不刷你的卡你總沒有意見吧?”
邵君澤表示:“這根本就不是錢的問題舊事布料的問題,如果是連體泳裝,給她買空整個賣場都沒關係。”
他們兩人爭執不休,店員進退兩難,勸解道:“這位先生不如給女士各買一套,這樣在外麵跟在家裏可以換著穿。”
邵君澤一想,要的可就是這個效果嗎,正要點頭,蕭暮一眼瞅見邵君澤別有用心的微笑,心說這小肚雞腸的男人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說,如今連導購小姐都卷進來評論他們的私事。她越想越上火,怒從膽邊生,令導購小姐遭受池魚之殃:“關你什麽事!”
蕭暮被邵君澤鬧得一點購物的心情都沒有,根本不正眼看他,扭頭就要走。
邵君澤不慌不忙給她買了幾套泳裝,從後麵追上去遞給她,蕭暮不接,邵君澤硬塞,兩人推推拉拉半晌,蕭暮最後索性一把扯過來抱在懷裏,又快走幾步,衝到電梯口的垃圾桶前,噗通一聲,將手裏的泳裝盡數丟進去。
積聚在電梯口上等電梯的人眼神齊齊定在他們倆身上。
邵君澤哪裏受過這種氣?當時脾氣上來,見蕭暮還在氣鼓鼓地瞪著自己,連本來準備好的溫言細語也說不出口,扭頭就走。
兩人各自回到酒店,蕭暮怒容滿麵、自帶熟人退散氣場,誰來打招呼也不理,直接躲進房間生悶氣,跟邵君澤打了個照麵,兩人竟一時無話。
邵君澤下了樓去。
到晚上近八點鍾了還不見蕭暮下來吃飯,同行人紛紛向邵君澤打聽蕭暮去哪裏了,邵君澤公式化地回應,說蕭暮不舒服在房間休息,自己則上樓去找蕭暮。
內室外廳都沒有人,陽台上落地玻璃門開著,風從外麵灌進來,窗簾翻飛如蝶翼。
“跑哪兒去了這鬼丫頭!”邵君澤開始撥蕭暮電話。如他所料,手機是通的,卻很快被蕭暮按掉。
果然是她的脾氣。邵君澤無奈地想。
邵君澤開始坐下來給蕭暮發短信:有話好好說,畢竟是在外地,人生地不熟,不要玩失蹤。
蕭暮壓根不回他的短信,高冷得人神共憤。
邵君澤又等了十來分鍾,才發現自己一直盯著手機屏幕,在等蕭暮回消息。
蕭暮年紀不小,人又機靈,知道怎麽照顧自己,不會隨隨便便被陌生人給拐走……
心裏這樣勸慰著自己,卻還是隔不了幾十秒就要看一次手機屏幕。
他竟也會有這樣替人擔心的時候,還是在這種不起眼的小事上,心細得邵君澤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而實際情況是,蕭暮在嘈雜的酒吧裏,跟一桌剛認識的人投色子拚酒。她生性喜鬧,在哪裏都能玩的風生水起,哪怕是陌生人紮堆。跟邵君澤生氣自不必說,更大程度上還是因為那邊氛圍熱火朝天,來一個電話她都煩得直接掐斷,更別提看邵君澤的短信了。
邵君澤實在是不想別人知道他們倆吵架,但是比起麵子而言,更在乎蕭暮的安全。
反正又不用告訴大家他們吵架的真相。這麽想著,邵君澤心裏舒服了一些,快步走到樓下大廳,對在場的所有員工說:“我跟蕭暮走散了,撥她電話也一直沒有人接,希望大家能幫忙一起找她。”
經過這次同遊,員工們對邵君澤的友好度上升不少,老板的麵子當然要給,就有人上來追問:“邵總您跟蕭暮是在哪裏走散的?有個小點的範圍我們好找一些不是?”
邵君澤硬著頭皮說:“我們一同回到酒店附近,蕭暮說要去周圍逛逛,就不見了。”
“這附近最近的娛樂場所也就是酒吧一條街,說不定蕭暮是在那裏玩,那我們分頭去那裏找找看?”
此地民風開放,五湖四海來約炮,簡直是For One Night的風水寶地。
邵君澤趕緊點頭。雖然說不上如何地靈犀相通,但是以邵君澤對蕭暮的了解,她可不就是喜歡去人多的地方鬼混?
公司高管都是八麵玲瓏的人,盡管心裏知道極有可能是小兩口鬧翻了,但邵君澤不說,他們自然也不會去問。大家整裝待發,正要傾巢出動,幸好其中有一人撥了蕭暮的手機。電很快就接通了,這人表示自己正要出去玩,問蕭暮人在哪兒玩,蕭暮想也不想就報上了地址。
這人於是轉述蕭暮的話告訴邵君澤地址:“蕭暮在傳說酒吧裏麵,估計是那邊聲音太吵沒聽見電話,邵總,要我們一起去看看麽?”
“不用了。”邵君澤低咳一聲掩飾住尷尬,“抱歉打擾你們休息了,我去找她就好。”
並沒有發生如邵君澤所想的駭人聽聞、驚世駭俗、令人提醒吊膽的場麵。
倒是發生了令邵君澤心肺臌脹、氣血淤心的劇情:邵君澤一進酒吧就聽見人起哄,長桌旁,蕭暮正被人圍在中間,她對麵站著一個染著一頭黃發,發絲高高梳起的小哥,年齡大概跟蕭暮相仿,或許還要小一點。
變幻的燈光下,蕭暮的臉顯得格外明豔:“怎麽,不是願賭服輸麽?你都輸了,不跟我共舞一曲?”
“誰說輸不起,”那小子倒是受到了激將,“來就來!”
他跟蕭暮紛紛上了舞台,聞樂起舞。
激昂節奏,鏗鏘纏綿。
他們身軀扭動,節奏合拍,契合地一同舞蹈,距離時遠時近,舞步淩亂妖嬈。
邵君澤站在一旁,麵色直追冰山,內心卻如岩漿沸騰。
舞曲將終,那小夥子一把抓住蕭暮的手腕,手一抖,將她拉進懷中,蕭暮仰臉倒在他的彎臂。一曲下來,她輕輕地喘息著,有點兒沒回過神來,蕭暮看著那人,眨眨眼,冷不防那人投下來的陰影越來越大,眉眼在蕭暮眼前不斷放大。
邵君澤氣得眼皮直跳。在那一瞬間,邵君澤覺得比起自己眼前看到的場麵,蕭暮還是被人給拐走了比較省心。
邵君澤邁步上前。
蕭暮一把推開眼前的人。
邵君澤拉住蕭暮,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蕭暮遲疑了幾秒:“你怎麽來了?”
邵君澤冷著一張臉壓住火氣:“還不是來找你的!”
他提起拳頭就要去跟那小夥子理論理論,被眼疾手快的蕭暮一把拉住:“哎別,他也沒幹什麽,你別衝動,有話好好說!”
邵君澤狠狠剜了蕭暮一眼,蕭暮索性一把抱住了他:“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那人莫名其妙,怒視邵君澤:“你誰啊?來幹什麽的!”
蕭暮賴在邵君澤懷裏看了這人一眼:“哦,這是我男朋友。”
“有男朋友你還出來約泡!”
蕭暮一聽這話就翻臉:“誰說要跟你約炮了!跟你跳個舞就要上床啊!有男票還不能有其他娛樂活動了?邵君澤,打他!”
邵君澤簡直被蕭暮氣笑了,也懶得跟這幫人糾纏,說了一句都是誤會,拽著蕭暮大力把她拖離酒吧。
蕭暮滿眼地尚未盡興,盯著邵君澤。
邵君澤:“這裏酒吧風氣就是這樣,所以說叫你不要亂玩,今天要不是我來得早,看你怎麽辦!”
蕭暮:“是是是,我謝謝你!”
兩人一同回到酒店,蕭暮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哦,我還在生你的氣!”
邵君澤到她身邊:“那我給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星光璀璨下,他的微笑顯得別有用心。
下一秒,她的唇被封住,仰麵倒在**,整個人陷阱床榻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