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純一臉茫然,不知所解:“你在說什麽?”

白鴻飛這脾氣一向可不是個好伺候的,他一大早起來找洛明兮,教她下棋,就是為了趁著司九淵不在的時候,同她多相處一會兒,沒想到讓這個小丫頭過來給攪黃了。

他氣都不打一處來:“我不管你是什麽金丘國的公主,本王不許你把小兮兮帶走,我們棋還沒下完!”

耶律純還是不明所以,這時她鬆開了洛明兮的手,往擺放棋盤的方向走去。

“你們平江國人真是奇怪,要出門便出好了,還非要將棋局下完?”

“那個自稱王爺的,你過來,我同你下!”

她用著蹩腳的語言音調,再加上她所說的話,在白鴻飛聽入了耳中,成了挑釁。

“來就來,下棋本王還沒怕過誰!”

白鴻飛也走了過去。

耶律純抓起了一把棋子:“接下來輪到黑棋先下,還是白棋先下了?”

洛明兮這時也走了過去,站在了她的身旁:“小純剛到我落子了。”

耶律純點點頭:“好,我隻知道了。”

她用右手拿起一枚棋子,看準了位置放下去時,白鴻飛這時又不服氣地開口說著。

“光是下完這局棋可不行,你的什麽時候贏了本王,才能帶小兮兮出門。”

他說完也落下了一枚棋子。

耶律純毫不在意:“也就是說,我隻要今天贏你一把,就行嘍?小意思。”

“喂,小公主,話可別說得太滿了,你父王沒教過你驕兵必敗嗎?”

“少說廢話,有這時間還不如思考怎麽能勝了我!”

耶律純這個性也是一點也不服軟。

他們兩個反複交替著落著棋子,棋盤都快被棋子的範圍全占滿了,這時耶律純夾著一枚棋子,自信滿滿地落下了子兒。

“你輸了,所有的氣孔都被我封住了,你再無翻盤機會,還不認輸嗎?”

白鴻飛看著眼前的棋盤,揉了揉眼睛,確定這不是夢後,傻了眼。

他輸了,他竟然輸給了個小丫頭片子?

要知道,剛才上半場棋同洛明兮下的時候,他畢竟處於指導地位,可是全然占著上風的。

如今她贏了,證明她用著不到半張棋盤,就做到逆風翻盤?

“一定是碰巧你這把幸運,本王怎麽可能輸給你!”

“再來,本王不服!”

白鴻飛有再來一把的心思,耶律純卻沒有。

她站起了身,再度拉住了洛明兮的手。

她半回頭瞧他,眸光薄涼,略有驕縱:“不來,剛才可是你自己說的,隻要贏你一把就可以帶明兮姐姐出門,你一個堂堂的大男子漢,還是個什麽王爺,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明兮姐姐,我們走!”

白鴻飛總感覺,活了整二十年的他,第一次尊嚴遭到了如此貶低。

他疾步跟了上去:“你們等等我,本王也要去!”

耶律純看著他吊兒郎當的樣子,跟在她們身旁走著,倒也沒在乎,反正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也無所謂。

如今正值新年之際,街巷上人流如織,摩肩接踵,每個走在路上的人,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各家各家各戶張燈結彩,街邊擺攤的小販數量,也比平日裏整整翻了幾倍。

耶律純終究是來自草原國度的人,如今見到平江國這些新奇的玩意,每一樣都非常感興趣,她把每個攤位,都認真看了一遍。

“這個泥燕子捏得真不錯,簡直跟真的一樣!”

“還有這個老虎也不錯!”

白鴻飛兩手背在身後,咂舌搖頭走了上來。

“這算什麽,你要是來的早些,就能看見小兮兮曾在壽宴上用麵團做的那些佛像,哪座都比這些強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