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修遠聽著這自稱,當即一愣。
他連忙向聲源方向看去,隻見司九淵坐在輪椅上,被洛明兮穩步從人群中推了出來。
“侯、侯爺!您怎麽在、不對,侯爺您來多久了,下官竟然沒注意到,真是失禮了!還請侯爺饒恕!”
司九淵的臉,仍然冷成冰塊:“葉太尉,你為這些人準備的考題,本侯能否見識見識?”
“侯爺,這次主要是張財主為她女兒擇婿,下官隻是在他的多次請求下,才前來幫忙,現在您在這兒,下官自然不敢搶了您的風頭。”
“你的意思是,讓本侯來幫你考核他們?”
“如果侯爺願意的話,下官沒有任何異議。”
“本侯看這最終的考核,不必浪費這時間。”
“侯爺,這是何意?”
葉修遠表示不理解。
“本侯的意思自然是,這六個人統統不合格。”
司九淵一聲否認,讓通過了兩輪篩選的六人,很不滿意,其中一人當即更是言辭激動。
“你憑什麽都不考核我們,就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我們不行,就憑你是個什麽侯爺身份?”
葉修遠則是麵色一僵,先回頭給了他個警告的眼神兒,這才同司九淵繼續賠笑著:“這些百姓不懂事,侯爺念他初犯,還請見諒。但下官對於侯爺通過什麽而判定,實為好奇,還請侯爺方便能夠指點一二。”
司九淵黑邃的瞳,看向剛出言不遜的六人之一:“郝子靖,原籍昌河,於七年前在童試中作弊被抓,終身禁止參加科考,後於五年前來到皇城,改名車珂,並托人修改籍貫,為江州,後一直以幫人算賬為生。”
“看你這表情,不用多問本侯說得對與否吧?”
他平淡地說完,車珂滿臉驚慌,牙齒都在打戰,撲通跪在地上拚命磕頭,請求饒恕。
葉修遠當即板起了臉,大喝:“竟敢欺上瞞下,來人,把他抓起來,嚴加拷問!”
車珂被抓下去了。
他再次麵向司九淵:“侯爺,這剩下的五個人不會也都是被終身禁止參加科考的?”
“自然不是。”
聽著司九淵這般否認,他剛鬆了口氣,緊接著聽著他下一句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
“白樺,寶棲府人,於十四年前兒時,受雇於人,往一賣豆腐的美貌女子的水裏下藥,至其失了清白後,於自家梁上上吊自盡。柴元,永梁鎮人,七年前,在一酒肆打工,見老板娘貌美,見色起意,還曾威脅其不許將此事告於任何人,否則後果自負。董安禾,遠東莊上人,是個扒手,專門靠小偷小摸為生……”
“侯爺,不必再過多浪費口舌,來人,把他們五人全都拉下去!”
葉修遠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終於明白,為什麽他說完全沒有考核的必要。
當然他同時也鬆口氣,還好他還沒成為他們的舉薦人,一切都來得及。
洛明兮一直靜靜地站在身後。
她能預想到司九淵,會有辦法解決,但沒想到,會是這般結果。
這六個人的身世背景,他竟然全都清楚?
果然,這人在她麵前無論表現得再過反差,依然跟調查結果中一樣的危險,還是要多加注意,謹慎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