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不管金浩源再說什麽,或許都不會再震撼到她了。

她甚至自己默默地打開咖啡機,慢條斯理地做起咖啡了,還問金浩源要不要。

金浩源有些擔心她是不是氣糊塗了,又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來得太莽撞了。

他小心翼翼地問:“阿茵,今晚的事,你是不是,還不知道?”

白茵陳慢悠悠地打著咖啡,接了兩杯,給金浩源遞了一杯,才麵無表情地開口:“知道。”

金浩源將咖啡往邊幾上一放:“知道,知道那你還這麽鎮定?”

白茵陳瞄了他一眼:“不然呢,我要滿地打滾哭得肝腸寸斷嗎?”

這句話一下子懟得金浩源沒什麽話說,他看了四周:“青哥呢,他不在?”

“出差了。”

白茵陳淡淡地說,又補充:“不過司空見在樓上,應該已經睡了。”

司空見?那個病鬼司空見?他怎麽會在這?

金浩源一陣疑惑,不過他最終把這個人拋在了腦後。他判斷,這個人,司空青的弟弟,長期以來的隱形人物,這個不重要。

“阿茵,首先……我要跟你道歉。”

白茵陳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道什麽歉,為他以前的議論道歉嗎?有本事公開道歉啊。

“阿茵,老實說……今晚晚上網上傳得到處都是的那張照片,我前幾天……就看到了。”

“你……”白茵陳克製了好久的淡漠一下子又被這句話激起,她站了起來,手一揚,溫熱的咖啡便潑了對方一身。她氣得轉身便要走。

“阿茵!你聽我把事情說完!”金浩源顧不得擦掉咖啡,快速上前幾步攔住了她。“你生氣是應該的,你打我罵我,我都能承受,但能不能,讓我把事情說完?”

白茵陳冷冷地說:“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你前幾天就看到了,現在到我這,是來看我的笑話?”

“我發誓,絕對不是這樣。我若有看你笑話的心,我躲在家裏偷偷樂就行了,我何必到你這來呢?”金浩源舉起了手發起了誓。

白茵陳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反正都這樣了,你想說什麽,便說吧。”

她轉過身,坐在沙發上,也不看他。

金浩源慢慢地在對麵坐下,半響才說:“你知道我為什麽會突然跟祝元訂婚嗎?你以為我真的是那種很隨意的人嗎?是,可能我以前風評不好,身邊也換過不少女人,但我對……”

白茵陳沒好氣地說:“你以前是什麽樣的人,現在是什麽樣的人,我都沒興趣。請你說重點。不然就不要來打擾我休息了。”

金浩源收了聲,委屈地說:“我父親,他出示了這張照片給我看,逼我同意與祝元訂婚。否則他就分開這張照片!我也是不得已……”

白茵陳吃驚地站了起來:“金伯父?”

這事情,怎麽又會跟金華池扯上關係?

金家與司空青,亦敵亦友的關係,白茵陳有深刻感受。金華池為何會有這種照片?他是為了對付自己還是為了對付司空青?

這事,不知道大何有沒有跟司空青說,反正,目前他還沒跟自己提過這件事。

“我要給司空哥哥打個電話,我手機呢,我手機……在樓上,”白茵陳忙亂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鞋子都沒穿就想跑上去。

金浩源又是攔住她:“青哥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白茵陳再次呆立原地,滿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麽?你說什麽?”

金浩源說:“當天晚上從我們金家回來,我就把這件事告訴青哥了!”

“他沒跟你說是吧?他沒跟你說是對的,這事他怎麽好跟你說?他第二天就走了是吧,他一定是偷偷處理這事去了!”金浩源急急忙忙地說,又疑惑:“我老爸說,這照片是一個自稱司空家的人給的。當時我就跟青哥說了,一定是你們司空家的仇人……不對啊,以青哥的能力,這照片,怎麽就會被曝光出來了呢?”

白茵陳氣得大吼:“金浩源!你睜大眼睛看清楚!那個照片上的人不是我,不是我!我根本沒有拍過那種照片!”

這下輪到金浩源驚呆了,他語無論次地又說:“但……但是我跟青總詳細說過了,我說那照片上,鎖骨下麵有顆紅色的痣,讓他回去確認的。他……他也沒說什麽,不等於默認了嗎?”

“啊……”白茵陳氣得揪自己的頭發。

金浩源更是急了:“阿茵……阿茵,我聽說,你曾失憶過,是不是……是不是你不記得了……再說了,拍這種照片又不犯法,傳播這種照片的人才犯法……”

白茵陳一下子把自己的衣領扯開,對金浩源吼道:“你看清楚,你看清楚,我這有痣嗎?我這有嗎?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白皙的鎖骨,下麵卻是非常素淨。隻是一眼,金浩源立刻就能斷定,照片上與眼前,不是同一個身體。

他也驚呆了:“怎麽會……怎麽會這樣?”

他呆了半響,又吞了吞口水,說:“但……但也不能這樣向全天下自證清白吧……這多少顯得有點滑稽……”

白茵陳跌落在地:“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還自證什麽清白?”

那些事,留給晴空去做吧,能怎麽做就怎麽做。

“你自己走吧。不送。”白茵陳慢慢地從地板上坐起來。

金浩源剛想要扶他,白茵陳狠狠瞪了他一眼。

“別再來煩我了。讓我好好睡一覺。”

白茵陳開始看不懂司空青了。

金浩源知道這照片的事,第一時間就找了司空青。

司空青采取的第一個措施,不是告訴她真相,兩個一起想辦法解決。

而是替她挑了一個深V的晚禮服,告訴全天下的觀眾,將來你們可能會看見一張照片,但是那上麵的白茵陳身上有一顆紅痣。但你們要睜大眼睛看清楚哦,現在這個白茵陳的身上,可沒有痣哦。

白茵陳知道,即使是去痣,特別是這麽大的一顆痣,再怎麽高明的醫學手段,都不可能不留下疤痕的。

她的腦子已經一片混亂。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的。

到底白茵陳身上,應該不應該有一顆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