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陳氣得臉都白了,她站了起來,後退了幾米遠,決定不再理會這個無賴。
司空見自己慢慢地站了起來,自嘲地說:“我相信,這世間再沒有比我更慘的人了。”
“自己的戀人,突然成了嫂子。”
“不過,這也難怪,哥哥從小優秀,不管是身體也好,長相也好,能力也好,各方麵都比我厲害多了。阿茵姐姐,你選他,也是對的……”
白茵陳轉過身來,心情複雜。在他嘴裏,自己是個為了飛高枝,拋棄戀人的物質女人了。
不過,她既然前事皆忘,一直過得迷糊,她怎麽知道自己以前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其實,更重要的難道不是司空青嗎?他究竟,是什麽原因選擇了自己?
司空見自顧自地說:“像這我樣的人……半截身子隨時埋在土裏,隨時可能離開這個世界,確實……守不住你吧。”
他在傷感。
他期望獲得白茵陳的回應。
但白茵陳硬著心腸沒有理他。
他歎了口氣:“星河姐在樓下等你,等了好久了。其實以前的事,你都可以問她。她可能比我更有說服力吧。”
司空見走後,她慢慢地半躺在**。
窗外陽光刺眼,她重新把遮光層拉上。
房間裏一片陰暗,一如她現在的心情。
她打開手機,工作群裏有很多未讀消息。
過幾天就要開機的劇組,跟晴空友好協調,與白茵陳解了約。於是,她不再需要去拍這部戲了。
過幾天就要播出的一個節目,重新錄製已經沒有時間了,又想把所有白茵陳的畫麵都剪掉,但又有些拿捏不準整個圈子對這事的接受度,大何拍著胸脯做了保證,如果收視率達不到預期晴空會付違約金。
司空青能估出白茵陳的工作狀態,指示團隊把接下來能推掉的工作全都推掉了,違約金完全一點也不心疼。
會為考慮推掉工作,卻不願意推掉自己的工作回來陪我?司空青啊司空青,你在那邊到底忙什麽?到底什麽事,能比我重要?
在小群裏,肖晴朗擔心白茵陳的狀態,讓小愛過去陪她,他自己坐鎮辦公室。
小愛已經在路上。
白茵陳一陣心酸。
出事後,第一個深夜趕來的是金浩源。第二個是小愛。
司空青呢,他在哪?
“咚咚咚……”又傳來敲門聲。
簡星河端了早餐的盤子走了進來:“我聽阿見說,你不願意吃早餐。”
白茵陳自嘲地笑笑,這個世界怎麽了,簡星河都來關心自己吃不吃早餐了。
簡星河把盤子放在了桌上,轉過身來:“你出事後,青哥給我發了信息。他怕你心情不好,拜托我過來看看你。”
白茵陳坐在了**:“司空哥哥這麽說的嗎?那他還真的是不了解我呀。我沒什麽心情不好的,但是看到了你,我心情確實變得不好了起來。”
簡星河在床邊沙發坐了下來:“那真的是很可惜了。我可能還要再在這裏呆一下,不能馬上消失。”
白茵陳淡淡地說:“司空見派你上來的嗎?”
簡星河低了一會頭,似乎在思考什麽,半響才說:“阿茵,或許你認為我不喜歡你,但事實上,我對你這個人,沒有什麽意見。”
白茵陳一頓搶白:“你已做得很好了。麵對自己喜歡的人的合法妻子,你已經很心平氣和了。”
簡星河驚訝地抬起頭,卻見白茵陳一臉淡定,她不願意相信:“你們……”
白茵陳點點頭:“為什麽司空見瞞著你呢?我看司空見不管說什麽,都要拉你出來做見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偷偷密謀什麽呢,怎麽,這麽重要的情報,司空見沒有告訴你嗎?是怕你知道了之後,直接就絕望了,不再願意幫你嗎?”
簡星河臉色發白:“是什麽時候?是上次去A國?用的白茵陳的證件?”
白茵陳不置可否。
她到現在為止,腦子還是亂的。她已經不願意去想這裏麵的錯綜複雜了,她就想好好地把當下的生活過好。
簡星河呆了半響才慢慢吐出了幾個字:“青哥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阿茵,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白茵陳看著她:“你是不是又想把司空見拿出來說?我和司空見才是戀人?”
“我會後悔,你是覺得我假如恢複記憶,想起一切,我會後悔嫁給阿青嗎?”
“那你想過沒有,人總會是變的。別說我是因為失憶,假使我沒有失憶,我也可能會慢慢愛上別人。”
簡星河的臉色更加慘白,因為她悲哀地發現,她說的確實是事實。但另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卻是,她隻不過是別人的替身。在這個基礎上發生的一切感情,不管真假,最後都會逃不了一個痛苦。
她強裝鎮定,說:“阿茵,你以前跟阿見的關係如何,事實上我並不清楚。因為你們倆幾乎從不見人,都是呆在樓上你們的小天地。”
她看著白茵陳的眼睛,說:“但是,我從小跟著青哥一起長大,我可以摸著良心說,司空青以前喜歡的不是你。他從來沒有愛過你。”
白茵陳的眼睛與她的眼睛對視著。她可以看到簡星河的眼神平靜如水,一片坦**。白茵陳突然意識到,簡星河這句話,很可能是真的。
簡星河還舉起了手:“我發誓,我這句話是真的。如果有半句虛言,讓我天打雷劈,出門被車撞,走路被狗咬,讓我掉光頭發滿臉痘痘爛手爛腳一輩子。”
她一口氣說完,還補充了一句:“雖然我不迷信,但我不至於為了騙你,這麽詛咒我自己。”
白茵陳一動不動,臉無表情,但心已經如同掉入了無底洞之中。
簡星河又歎了一口氣:“後來的後來,我去外地上了大學,跟青哥也分開了。所以,你們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我不知情。”
她抬了頭:“但是,青總,他有事瞞你。很重要的事。”
“他隻瞞了你一個。”
“我們所有人都知情。”
“但是我們不敢透露半分。”
簡星河站了起來:“話我隻能說到這了,至於信不信,就隻能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