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陳單手撐著腮,入迷地看著他倆弄小餅幹的樣子,兩個帥哥一起下廚,打打鬧鬧笑笑,又養眼又溫馨,這畫麵,真的是千金難換。
等待小餅幹烤熟的同時,藍笑準備了很多別的吃食,三個人邊吃著邊閑聊。
“我們三個人,有多久沒有這樣小聚閑聊了?”藍笑感慨道。
是啊,《忘川水》宣傳期過後,就各人忙各事,除了陳耶湛一直星途坦**,另外兩個人都卷入宋朝事件,一個還在試探著複出,另一個還被按得死死的,不能冒頭。
白茵陳歎了一口氣:“笑哥,對於以後,你有什麽打算?”
藍笑看了一眼陳耶湛,眼內滿是心疼:“還能有什麽打算,上前是走一步算一步。不過是希望阿湛不要這麽辛勞連軸轉……”
陳耶湛往他嘴裏塞了一顆果子,笑著說:“哪來的辛勞,做咱這一行的不都這樣嘛。你看我現在還有時間坐在這休息呢。”
藍笑無奈地搖搖頭,說:“家裏的事我已處理好了。目前就是靜下心來,好好磨練自己的演技,低調學習,低調做事,做好手頭上的每一件事。再遠的事,就不去想了。”
白茵陳點點頭:“放心吧,你看湛哥,不管打多少個擦邊球都不忘從側麵去提起你,盡量努力地讓你不要淡出大眾的視野,湛哥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給你輸血呢。”
陳耶湛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她的腳,還不忘瞪了她一眼,意思是叫她不要多嘴。他做的這些事,可不是為了讓藍笑背負著什麽心理負擔的。
藍笑卻是非常明了,反而按住了陳耶湛的手,微笑著點點頭望向白茵陳。一切都似乎在說:“我懂。”
白茵陳放下心來,又說:“晴空一直是你的後盾,晴空從來沒有放棄過你。很快就會東山再起的。”
藍笑點點頭,他又問:“那阿茵你呢?這段時間也是有很多事件發生呢?”
“遠的比如許悅那件事,那個人,是怎麽冒出來的啊?她真的是你的表妹嗎?”
陳耶湛也附合:“是啊,是啊。要不是她簽的是金通,一開始對你態度又那麽差,我還真以為這是一個故意包裝成這樣人設的來出道呢。”
唉,許悅。白茵陳一想到就頭疼。這事,從何說起呢?
還沒等她想好怎麽說,藍笑又說:“還有前幾天的潑墨事件呢,那個向你潑墨的是誰啊,要不是她後來沒有再冒頭,我還以為是哪個經紀公司故意包裝推她出道的呢。”
白尋南,唉,也是個令人頭疼的人。白茵陳臉上的苦楚又多加了一份。
陳耶湛又加了一句:“還有還有那個金光源,聽說他進去了,真的是報應來得也太晚了,真希望他這一輩子都不要出來了!”
金光源,唉,因許悅的事進去的。這許悅以後的路怎麽走還不知道呢……
藍笑點點頭:“這些事我也有所耳聞,聽說晴空收購了金通?”
金通被收購,司空青忙了好幾個通宵,但聽說簡星河獨立一人收拾行李走了,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回來,唉,頭疼……
陳耶湛和藍笑一個接一個問題的問,眼看著白茵陳的臉色一點一點暗淡下去。他們對看了一眼:莫非,是出什麽事了?
陳耶湛先關切地問:“阿茵,你最近消息挺少的,也沒有以前活躍了。是不是青總……是不是青總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
藍笑用手肘頂了頂他,哪有人這麽問的?他也一臉關切:“阿茵,我知道近來發生了不少事情,但你記得,你還有什麽呢。如果有什麽用得著我們倆的地方,一定要跟我們說,知道嗎?”
白茵陳咬住了下唇,臉一點一點地埋了下去,眼淚也慢慢地滑落。
在她記憶一片空白的時候,司空青幾乎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全世界,她就算作天作地她都篤定司空青一定會包容她。
但當她恢複記憶變成江月白了之後,一切都變了。她不再相信自己在司空青心中的地位,即使心有感觸,她也拒絕自己對司空青的任何感情。
她無情的將之前對司空青敞開的門,“啪”地一聲關閉了。
然而,人總是需要傾訴,特別是她,在發生了那麽多事之後。她不敢跟父母說太多,怕父母擔心。她曾想過跟肖晴朗恢複以前的親密無間,但肖晴朗總明確地在躲著她。
她總覺得,圍繞在身邊的那麽多人,沒有一個人可以聽自己說話。
而今,不知道是陳耶湛對藍笑的扶持,還是藍笑對阿湛的心疼感染了她,她覺得,自己要承受不住心中那塊大石頭的重壓了。
她扁了扁嘴,委屈地說:“笑哥,湛哥,假如,假如我根本不是白茵陳,你們還會這麽說嗎?”
不是白茵陳?陳耶湛瞪大了眼睛剛要說什麽,藍笑一把將他的嘴捂住,溫柔地對白茵陳說:“不管你說什麽,現在坐在我們身邊的這一位,是我們最真摯的朋友。名字隻是一個代號,無所謂的,一起的經曆,共同的回憶,才是永遠無法替代的。”
白茵陳愣住了。這個論調,跟司空青聲嘶力竭地質問她,他們在一起的兩個算什麽,何其相似。
是的,名字不能代表什麽,一起經曆的過往,才最重要。但,一切又是因白茵陳而起啊。
她迷茫了。
她如同倒豆子一般,將事件從頭到尾全說了出來。包括受傷被司空青救起,被整容,失憶後的一切,恢複記憶後的一切,甚至包括許悅和白尋南,甚至包括江父母及白康,她全說了。
這一切,曾壓在她心裏多久啊。
說完,她的心裏無比地輕鬆。
來吧,盡管來批判我吧。她想。
沉默,可想而知的沉默。
兩人都是正常家庭長大的孩子,也沒有聽說過如此離奇的故事,而此刻故事的主角就坐在身邊,這兩人竟一時覺得不知說什麽好。
白茵陳苦笑著說:“很難以置信是吧。我現在日日痛苦著,成天在想著丟掉白茵陳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