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那個納悶加鬱悶,手上就用上了勁。

司空青後退一步,將身份證件往懷中一護,卻是不小心一個重心不穩,直接就跌落在她的**。他卻不在意,直接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躺平,嘴裏還嘟嘟噥噥地說:“都不許搶……江月白是我的……”

江月白愣了半響,又好氣又好笑地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她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把身份證件從他手裏抽出,微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這個晚上,她是睡在他的臥室,卻因心裏總是記掛著什麽中,一個晚上沒睡好。

第二天一早她就起床了,進了自己臥室卻見那個人躺自己**睡得正香,完全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她無奈地搖搖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證件,想起了昨晚他說的話,她想,按理是所有合同都要重新簽過。是保障公司的利益,也是保障自己的利益。

於是,她一個人去了公司。合同重簽很順利,應該是司空青提前打過招呼,所有資料小愛都已準備妥當。小愛沒有問為什麽重新簽合約,也沒有問江月白是什麽新身份,她隻是埋頭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

以江月白身份重新跟晴空簽了合約,但藝名白茵陳仍保留。白茵陳的身份證件仍然有效,自此,白茵陳的對外合約都晴空公司簽約,她本人不必簽。

因藝人工作性質的特殊性,她還簽下了多份委托代理協議並做了公證,由此很多工作可以以公司名義代她簽。

按合同要求,她戀戀不舍地上交了身份證件。

從此之後,她是江月白,藝名白茵陳。

她是江月白,也是白茵陳。

小愛整理在這次的合約資料,她拿著江月白的身份證件,久久的凝望著。

作為一個下屬,她沒有權力去過問為何所有合約都要以江月白身份簽,她甚至不知道為何白茵陳突然冒出了一個新的身份。

在這之前,她一直都是在默默地聽吩咐做事。隻是如今不知為什麽,她久久地盯著江月白三個字,總覺得這個名字,如此熟悉。

此時其他同事有事叫她,她將資料留在自己位置,便離開了。

好巧不巧的是,肖晴朗來了。

他今天來,是想提辭職的。

白茵陳記憶的恢複,將他自以為已經平複的心情又掀起滔天巨浪。

更令他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前女友換了臉,換了身份,成為自己上司,甚至成為自己老板的太太。

他無法接受。

他想逃避。

他本想先跟小愛說辭職的事,卻無意中發現她座位上江月白的證件和其他資料。

他顫抖的手輕輕地拿起那張證件。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出生日期,甚至熟悉的身份讓號碼。

但一切都變了。

相貌變了。

地址變了。

他一眼看到如今的戶籍地址是某別墅小區。

城市中央別墅,沒有千萬買不起。

他笑自己如此俗氣,居然就在看到這個地址的那一瞬間計算出房子的價價值,得出自己買不起的結論,順帶得到了自己無法給她幸福的結論。

即使自己千般不願,在她改頭換麵的那一刻,她終究不再屬於自己。

而如今她即使取回江月白身份,也不再是以前那個笑得沒心沒肺的女孩子了。他想。

他慢慢將江月白的證件放下,慢慢地轉身離去。

他最終沒有提辭職。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還抱著期望。至少,是他還想離江月白更近一點。

小愛毫無知覺地回到座位上,同事跟她說:“剛才阿肖來過,又走了。”

小愛奇怪地看了看四周,並沒有肖晴朗的身影。

打他電話,沒人接。

即使心中隱隱覺得奇怪,但是很快便淹沒在忙碌的工作當中了。

但她還是記掛著他,時不時就打個電話。但總是沒人接。她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

她終於等到了回音。肖晴朗的號碼打了過來,她接起,卻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對方說他是一家小酒館的老板,說這個手要的主人喝醉了,讓她去接一下。

小愛看了一下時間,這是中午哎。大白天的喝什麽酒?

她忙不迭地跑去,果然看見肖晴朗躺在一個小沙發上,嘴裏時不時地嘟噥著什麽。

老板一見她就說:“這個人好生奇怪,不管跟他說什麽,他隻管叫江月白。”

“我一開始以為江月白是他老婆呢,翻遍他手機卻沒有找到江月白這個名字。”

“實在沒辦法,看到最近聯係人是你,就給你打電話了。”

“你要是有江月白的聯係方式,告訴他一下吧,看著怪可憐的。”

“也不知是不是這個江月白欠了他好多錢……”

老板的話小愛最後沒有聽進去。她在聽到第一聲江月白的時候,腦子裏就翁地響了一下。

她一直提防的是白茵陳,她不是不知道肖晴朗一直是白茵陳的粉絲,但她總是有僥幸心理,覺得偶像與員工之間,即使有感情也是清醒的知道明星與普通人之間存在不可逾越的一條溝。

然而現實給了她一個耳光。

突然而來的江月白這三個字讓她亂了陣腳。

她現在才明白,肖晴朗所做的一切,或許根本就不是喜歡和欣賞一個明星這麽簡單。

江月白,難道是白茵陳出道之前的名字?

難道肖晴朗與她,早就相識?

她的心瞬間被淒涼所包裹。

她看著在沙發上睡得暈暈沉沉,仍然不忘時不時叫一聲江月白的肖晴朗,一時之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為什麽她總是能輕易地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包括名氣,劇本,節目,隻要她想要的,總是能順利地得到。

辛苦的是他們這一幫幕後工作,好處卻幾乎是她一個人占了。

為什麽,為什麽有些人總是這麽幸運呢?

而為什麽幸運的那個人,不可以是她?母胎單身多年,好不容易對一個肖晴朗動了心,為何卻像不曾感覺得到他的真心一樣?

她不知不覺間,拿起了肖晴朗剩在桌上的酒,自斟自飲了起來。

既然你醉了,何不一起醉?

這世間荒唐事這麽多,我也不想一直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