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辣得受不了了,嘴巴微張著,“噝噝……”地出著氣,她的隊友本來就一直一左一右地在旁邊,這時候連忙上前。金浩源抄起左邊的礦泉水遞了過去,顧哲則是拿起了桌上的酸奶遞了過去。
白茵陳知道酸奶一是冰的,二是甜的,最是能解辣。因此想也沒想就直接接過了顧哲遞過來的酸奶,打開蓋子喝了一口。
但隻喝了一口的她,臉色立刻就不對了。期待中又冰涼又甜的酸奶在口腔跳躍完全沒有,反而是一股莫名期妙的惡心的味道湧入了她的喉嚨,她不禁一陣幹嘔。
金浩源看到她神色不對,又看到白色的酸奶沾在她嘴唇上的樣子太過粘稠,一點也不像酸奶,他疑惑但迅速地用手指撈了一點放到嘴裏嚐了一口,立刻表情嚴肅:“快!快吐出來,這不是酸奶!快漱一下口!”
江月白臉上變了,拿過金浩源遞過的水就瘋狂漱口。
那邊金浩源也不管是不是在錄節目,直接就揪住了顧哲的領子:“你給她喝什麽了,你給她喝什麽了?”
現場頓時亂了起來,大家都圍了過來,主掛人還在那裏說:“是酸奶,我們節目組準備的就是酸奶!”
顧哲一臉無辜地辯解:“那瓶奶就放在桌上,我隻是幫忙遞過去了而已……”
江月白最煩金浩源這種動不動就要跟人動手的性格,連忙上前拉住他:“阿浩,不關他的事,你先放手……”
混亂中,有工作人員拿走了桌上那瓶酸奶,可能人家隻是想看看是不是酸奶,但在金浩源眼裏,那就是有人想銷毀證據啊!他一把放開顧哲,直接從工作人員手中搶回那瓶奶,說:“證據就在這,證據就在這,誰也別想帶走!”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這到底是什麽?”說完他又聞了一口,說:“很像油漆的味道!”
江月白搖搖頭,這不是油漆,這個味道她熟悉,這是一種顏料的味道,戶外廣告用得多,是一種化學品,對食道粘膜會有損傷的。
此話一出,全場都大驚。主持人連忙說:“不可能的,我們節目組準備的就是酸奶,是跟火雞麵一起準備,就是用來解辣的!絕對不可能是油漆!”
導演組節目也顧不得上錄了,直接就衝出來說:“不可能是油漆,就算是為了節目效果,我們也不可能置他人生命健康於不顧的!不可能的!”
藝人助理們也不管是不是在錄製現場,都一齊衝了上來。
真是的,在這裏嚷嚷多久都沒用,如果真的誤食了什麽東西,除了漱口和大量喝水,當務之急是要送醫院。江月白的不適感越來越嚴重,一直惡心幹嘔,連話都說不出來。小愛扶著她,自是明白她心中所想,對簡心說:“心姐,備車,我們趕緊去醫院。”
導演攔住了他們:“這,我們這節目都還沒錄完呢!你看一下節目進度啊,大概就還有一小時就錄好了,後麵已經沒什麽遊戲了,就是一些表演了,茵姐,您看,能不能錄完了再走?”
江月白本身吃辣就是實在逼無奈硬著頭皮吃下的,想著解辣節目組還給了一瓶顏料,她是想要複出沒錯,但也不能這麽不把她當人吧?
她眉頭一皺,小愛就知道她的意思,完全不顧導演組的阻擋邊走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阿茵姐身體情況實在是堅持不了的,必須得去醫院。”
導演組急了:“這等一小時可就是十萬的成本啊!”
更何況你們這一小時還不一定能回得了來呢。
金浩源捂著那瓶酸奶說:“導演你不能眼裏隻有錢啊!這東西味道這麽惡心,肯定是傷咽喉的,我們阿茵可是靠聲音吃飯的,總不能為了錄個節目把吃飯的家夥也給砸了吧。”
江月白一行人一走,金浩源帶著他的團隊捂著那瓶酸奶也走了。
主持人犯了難:“導演,這節目,這節目還怎麽錄啊?”
顧哲在一旁看得有些發笑。他跟司空青過過招,司空青那個人為了白茵陳別說是這點錢,簡直是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自己也就是想著搶點代言,其實對白茵陳來說就跟蚊子腿肉一樣,奈何司空青死咬不放,他可是什麽好處都沒撈到過。
現在,節目組居然出了這事,有好戲看嘍。
當然節目組目前最迫切的卻不是查出那瓶酸奶是怎麽回事,而是要怎麽把節目錄下去。
導演組看了看現場:“接下來隻有兩個遊戲環節,我們拍一個重新分組,剩下的四個嘉賓一起玩吧。”
“最後再每個一個一分鍾節目表演,這個時長應該能夠的。”
隻能如此,這是最好的方案。
而醫院裏,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醫生最終認為江月白喝下的是丙烯顏料,雖然隻喝了一口,但考慮到這種顏料對人體還是有強烈的刺激作業,結合她目前反胃的症狀,醫生還是給出了催吐的治療方案。
催吐過程痛苦無比。喝入大量淡鹽水,再刺激咽部將胃內容物吐出。
江月白吐到後麵整個人感覺都快暈過去了。
金浩源不僅跟著忙前忙後,還無比自責。當時為什麽沒有阻攔她拿顧哲手上的那瓶酸奶,當時為什麽沒有要求她一定要選擇自己手中的水?
江月白催吐完躺回病床,他也是一直坐在床邊候著,不僅搶了人家助理的活,還搶了人家助理的位置。把祝元氣得跑出去了,他也毫無覺察。
這倒是讓江月白裏外不是人:“阿浩,我沒事的,你……你去陪陪祝元吧。”
金浩源奇怪地反問:“現在生病的人是你,又不是祝元,你讓我去陪祝元,是個什麽邏輯?”
江月白被他噎得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好半天才說:“祝元吃醋生氣了,傷心了,你連這都看不出來?還不快去哄哄她?”
金浩源毫不在意:“吃醋?她成天都在吃醋,今天吃這個的醋,明天吃那個的醋,成天不高興,我哪裏哄得過來?阿茵你壓根不用急,用不了多久,她自己就好了,又會像條甩不掉的尾巴一樣粘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