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兩眼淚汪看著小愛:“不對啊,小愛,我跟阿青,我們有結婚證的,我才是他的合法妻子,他怎麽能這樣,他這不是重婚罪了嗎,小愛,A國也有重婚罪的是不是啊?”
“小愛,你為什麽這副表情啊,小愛,你說話啊?”
小愛眼淚也有些憋不住了,她抖著聲音說:“小姐姐,我現在也瞞不了你了。前陣子何總向我要了你白茵陳的那套證件,他說青總有需要,要寄到A國。後麵快遞是我寄出的,我看到上麵還有兩份結婚證明,當時我以為是要男人理什麽資產類手續,就沒有多問……”
江月白絕望地閉上了眼睛。看來,何揚塵是知道的,被瞞的,隻有她這邊的人而已。
她頹然將手機扔在一邊,掩麵趴在桌子上,不願意說話。
因為時差的關係,江月白這邊的傍晚,正是司空青那邊的清晨。今天正是他與簡星河的婚禮之日。
簡星河要求交易從今天開始正式生效。江月白打電話之時,他正按照簡星河的指示,麻木地換上禮服。
她將手機靜音,任那邊拔了一次又一次。
司空青嘴角雖然倔強,但眼角的不忍早已出場了他此刻的心境,而正是這種不忍,狠狠地刺痛了簡星河的心。偏她還要堆起笑臉說:“青哥,今天是你我的大日子,我想這些無關人員的電話,你還是不要接了吧,免得影響我們的心情,你說對不對?”
司空青將嘴抿得緊緊的,像一隻提線木偶一樣任人擺布。
簡星河笑笑,用司空青的手機,將他們的結婚請帖,發給了江月白。
“叮咚~”聽到提示信息的聲音,趴在桌上的江月白立刻彈跳了起來,正是司空青發來的信息,卻是一張刺眼的結婚請帖,上麵簡星河與司空青的合照刺得她眼睛疼。
他能發信息,卻不接電話。他能解釋,卻依然什麽話都沒說,隻發了一張結婚請帖。
江月白狠狠地將手機摔在地上,手機頓時四分五裂。
這兒雖是休息室,卻不是單人休息室,因節目直播人員密集場地有限,休息室是共享的。她這一摔引發了不小的動靜,好多人都往這看,有不解的,有同情的,有捂著嘴笑的,有幸災樂禍的。
小愛雖是嚇了一跳,但立刻快速去撿手機,而陳耶湛立刻快速地將江月白拖離現場,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藏了起來。
江月白任由阿湛的連拖帶抱,這個角落處於樓道,雖然陰暗但卻不是就完全沒有人,總有人或行色匆匆或慢慢悠悠地走過,是以江月白生生地憋住了眼淚,哭也不敢哭。
陳耶湛看著她咬出牙印的嘴唇,有些心疼:“阿茵,我……你看我連紙巾都沒帶,但我可以,把我衣服借給你擦眼淚。”
他著急安慰人卻又笨拙的樣子,也令江月白分神了不少,她低下頭,陳耶湛就不管不顧地用袖子替她擦了眼淚。
江月白別過臉:“真的是笨手笨腳,把我眼睛都弄疼了。”
陳耶湛一時又有些慌了:“阿茵啊,對不起,我……要麽我替你……”
他一臉為難的樣子,不知道要說什麽,替你吹吹?不行,太曖昧。替你揉揉?更不行,萬一又把人家弄疼了……
江月白歎了口氣,蹲了下來抱住自己膝蓋:“阿湛,我沒事。你不用替我做什麽,免得笑哥看見了,要吃醋。”
雖然笑哥不一定會吃醋,但陳耶湛一定會想避嫌,瞧他慢慢地往後挪了小一步的樣子。
他也蹲了下來,說:“阿茵,你還記得,我們三個今天為什麽會在這裏嗎?”
“這個晚會,很重要。”
“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我明白那種感受。但是,我保證,等晚會結束,我陪你好好哭一場,好不好?”
江月白抬起了臉,她的眼睛已經有點腫,鼻子尖也有些紅了,嘴唇上滿是自己咬出來的牙印。
要說陳耶湛一點也不心疼那是假的,但他還是心一橫,說:“為了笑哥,我們今晚一點差錯都不能出。就當,就當是我求你了,我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你可以為了我,為了笑哥,堅持到最後嗎?”
江月白點點頭。事實上,她也下意識地需要自己專注在另一件事情上,把自己的情緒從司空青的婚訊中拖離出去。
而陳耶湛和藍笑,可以是很好的替代事件。
陳耶湛扶著她起來,說:“那好的,一會我跟你還有最後一次彩排,我們爭取最好的狀態,好不好?”
他一起護著她到彩排現場,他和她會合唱一首歌,間奏的時候他會有一段獨舞。
司空青與簡星河的婚禮熱鬧非凡,江月白這邊的晚會節目亦是精彩紛呈。然而熱鬧是他們的,精彩也是別人的,江月白一整晚都無法集中精神,總是在重複著走神,被陳耶湛拉回來,再走神,再被陳耶湛拉回來的過程。
化好妝,乖乖候場。他們倆的節目在前,之後隔了兩個節目再是藍笑。看得出來藍笑很緊張,一直在腦海中不斷地練習著歌詞,手也在打著拍子,這是他被網暴後首次演出,而且是空降直播現場演出,意義非同一般。
白康也給江月白發來了加油的視頻,這也令她稍稍定了神。
很快就是他們倆的節目上,音樂聲響,升降台將他們倆送至舞台中央。
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伴隨著眼前的五彩光圈越來越大,江月白一時之間有些恍惚。
站在兩步開外的陳耶湛側頭看了一眼江月白,江月白看著他的手勢,明白他是在幫自己打著拍子,她回過神來,跟著他的拍子數著節奏。
她開口先唱。這首歌難度不大,符合她空靈通透的嗓音。
但陳耶湛仍然感覺到了有一點點搶拍,及嗓音中的放不開,這個表現還比不上彩排的水平,他一時有些急了。
輪到他唱了,他彩排,此時他和她在這裏有一個對視和微笑。陳耶湛轉過臉看她,這是哪門子的對視,眼神洞無神,走神走到八百裏開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