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青隻要人,並不在乎什麽大明星。白茵陳搖身變成上流社會富太太,照樣混得風聲水起。
可憐的,不就隻有自己一個人?
也難怪,司空青這麽不以為意。真的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簡星河氣得咬住了下唇,她怎麽可能會讓這對男女如意!
她腹中寶寶,才是最後的底牌!
簡星河冷靜了下來,既然司空青不以為意,那這場輿論戰她必打不可了,而且她一定要狠狠地打那個替身的臉,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她打開電腦,聯絡了以前熟悉的同行和下屬,一一布置好了爆料順序與規則,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臉。
司空青走進了書房,將門反鎖。在簡星河麵前偽裝的冷靜與不在意全都不複存在了。
他激動地走來走去,自顧哲找了他之後,他的心情便一直無法真正平靜下來。
他拿起手機,將江月白的聯係方式調出,想了想,又放下,再想想,又拿起。
他編輯了一條信息,刪了,又重新編輯,再刪……
如此往複,也不知道是編輯到第幾次的時候,他心一橫,咬了咬牙將信息發了出去。
隻是一條尋常問候消息:最近還好嗎?
這是他第一次打破與簡星河的協議,第一次跟江月白聯係。
簡星河最晚明天一定會將爆料發出,他們之間的協議遲早無效。但這一刻,他是真的想站在江月白麵前,他真的有太多話想要對她說。
他坐立難安,每隔幾秒就要去看一下手機,看一下江月白有沒有回複。
那邊江月白剛結束了一天的艱難工作,與小愛一起篩選出合適的工作,推掉不適合的工作,還順便聽簡心的要給粉絲發個福利,花了一小時拍了個視頻發出。
這一天的工作下來她已經有點吃不消了,之前她一直以為是身體太差了容易累,現在才知道是身體最深處有變化了才容易累的。
這時手機響了,一條信息進來了。江月白驚得差點就從**彈了起來,司空青?一條問候短信?他這是吃錯藥了嗎?
她從來沒打算讓司空青知道她已懷孕,更別提要讓這個孩子認回生父,入司空家族之中。
她隻想安安靜靜地把這孩子生下來,誰也不讓知道。這種非常時刻,絕不讓他發現什麽不對。
他是不可能知道的。小愛也是指天發過誓絕對不會透露給司空青的。
江月白略微安了安心,將手機扣上並調成靜音,翻翻書,就要睡了。
司空青一個人滿心期待的等了許久,但沒有收到江月白的回複。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兩個人之間有這麽多誤會和摩擦,又豈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的?
江月白如今還想瞞著自己生下他們倆的孩子的呢,她不願意理他,也是情理之中。
但明天可能是一場輿論風暴,他還是擔心她。
或者換句話說,他也想到她麵前去邀功,畢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他給江月白拔去了電話,心中祈求她可千萬沒有拉黑他的號碼。
電話通了,拉黑是沒有拉黑的,但是卻是一直響著無人接聽。
如此反複幾次之後,司空青便不再打了。
如果她一心想要避開自己,即使真的接了電話,也許也是不知道說什麽。
那邊大何的未讀消息已經有幾十條了,幸好有大何在。他一看就是處於備戰狀態。
司空青隨即也打起了精神。他從隨身的口袋中,摸出一個精致的U盤。
這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當年那個親子遊樂場中找到的,又是裝在一個司空見兒時玩具當中。
司空青有時候真的很疑惑,這種東西司空見會不會是要多少有多少,複製了不曉得幾百份,都藏在不同的地方吧?
他拿到這個U盤的時候已經找計算機高手看過,裏麵沒有病毒,就是尋常文件。
他放心地打開了。
果然,這裏可以稱得上是理查德口中所說的“珍貴的回憶”。這裏麵大都多照片都是他的,和阿茵的,少部分是司空見自己的。可以看見幾乎所有的照片都是阿見偷拍的。
他一直知道司空見喜歡攝影,但從來不知道他有這麽厲害的高倍鏡,也從來不知道他的偷拍技能如此出色。
阿茵從小到大,或笑或嗔或哭或靜的照片全部都有,甚至有不少是他和阿茵的合照。
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偷拍的表情總是顯得特別真實而又有感情,司空青一張一張地將照片翻閱過去,一次又一次地回憶這樣的照片是在什麽情景下拍的,雖有很多時候他都回憶不起來,但不知不覺,淚水已經溢出了眼角。
再往後大了些,白茵陳照片漸漸多了起來,而他的照片慢慢少了。那個時候司空青離家已經很頻繁,學業與司空暢安排的見習與社交將他的時間排得滿滿的,他很難得有閑暇的時間。
而這個時候的白茵陳與司空見一起跟著家庭老師學習,偶爾會有一兩張與司空見的合影,看得出來當時兩個人的關係還是挺好的,也有一種無憂無慮的美好。
再往後,白茵陳長大了,漸漸有了少女的輪廓與美好。這個時期幾乎全是她的照片,無論是司空青還是阿見,都沒有出現。
司空青一邊翻著,一邊克製著內心洶湧的情感。
阿茵已不在,但並不代表他的內心深處就沒有更重要的人了。而如今為了這個更重要的人,他不得不動用阿茵生前的照片了。
“阿茵,對不起。但是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對不對?”
他喃喃地說著,想起了江月白,那與阿茵一模一樣的臉,那與阿茵截然不同的性格和表情。她如今肚中有了自己的寶寶,以後會像誰呢?
他黯然地想著,他明白,寶寶不管像誰,都不可能像阿茵的。
他搖搖頭,一一將所需要的照片複製了出來,按從小到大的容貌去排列好。
最後,他顫抖手將照片發給了大何。
此一發,便意味著江月白與白茵陳在社會關係上的徹底捆綁。
他已經計劃好,白茵陳這個劫難一過,他便想方設法與簡星河離婚。
簡星河既然提到了那一位長輩,想必她為了不離婚,也是會做足了萬全的應對。
所以,顧哲將會不得不從暗處,走到明處來了。